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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笙鎖了眉,余悅頭皮發麻,立馬噤聲。
兩人無聲對望。
余悅先敗下陣來,她嘻嘻哈哈緩和氣氛,「姐,你笑一個,沒那麼嚴重。」
「余悅。」余笙面沉如水。
余悅笑容也秒收:「我在麼。」她嘀咕一聲。
余笙告訴自己要心平氣和地跟她說道理,可看她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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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氣就直往上躥,「你可以任性不當一回事,你也可以承受失敗的代價,但余氏的員工能嗎?」
「我不是給你灌雞湯,你可以去樓下看看,他們是你的員工,同時也是一個家庭的父親和母親。余悅,你知道有多少人指著這份工作生活,指著你吃飯?」
不知是踩到了余悅哪個點,她倏地起身,「你為什麼總覺得是我任性?姐,在你眼裡,我就那麼一無是處是嗎?」
余笙沉默了一瞬,仰頭看著她,「不是,我從沒這麼想過。」
「我不信!」余悅負氣不看她。
余笙不欲跟她糾纏這個點:「好,你說是孫董跟你說的,你現在和我去見孫董。」
「干,幹什麼?」余笙語氣緩和,余悅也就收起了脾氣,「你不會懷疑我跟他串通好的吧?」
余笙拿上資料,到她邊上拍拍她肩膀,「我從沒這麼想過。」她摟住她,「走吧。」
余悅偏頭看肩膀上的手,為這久違的親近,她忍不住往余笙懷裡挨。
余笙沒發現,一心想的是怎麼給妹妹上一課。
小會議室里,孫董已經等著了,看到余笙,他假笑,「終於回來了?」他說教,「你啊太任性,說走就走,會上多少人等你?」
余悅覺得這話不中聽:「孫叔叔,我姐只是有事離開,怎麼就叫說走就走了?」
余笙側目,沒有吭聲。
孫董笑容一僵,轉而對余悅說:「你看看,我都沒說兩句呢,你就護上了,也就是你寵著你姐。」他對余悅比對余笙溫和,「公歸公,私歸私,工作上可不能胡鬧了。」
余悅沉不住氣,被余笙拉住,「孫董,今天找您來是想說說第三方公司的事。」
孫董看著她笑了笑:「哦,你說悅悅想拉著入股的公司啊,這你得問悅悅。」
「孫叔叔,你說什麼呢?明明是你跟我說的,我……」余悅炸了。
余笙再一次在桌下攥住她手腕:「也行,那我們不說這事了。」她面不改色,「兩年前公司的危機,您還記得吧?」
孫董是早些年跟著余知雋打拼的老人,集團上下都對他禮讓三分。余笙跟余悅更是從小就叫他一聲叔叔,將他當成長輩。
孫董一時不明白余笙提起這個的意思,余悅也不懂,她最氣的是孫董把拉新投資的事推得一乾二淨。
余笙觀察對面的神色,刻意停頓了下,她笑著開口:「余氏教育最困難的時候,有人雪中送炭,有人落井下石,您屬於前者還是後者?」
孫董變了臉。
余笙看在眼裡,她像是沒有發現他當場表演的變臉絕活,隨手將資料滑出去,精準到他手邊,「高拋低收,您玩得確實挺溜的。」
她不多說,點到為止,是人是鬼他心知肚明。
兩年前余氏危機後,她就徹查過,查到了孫董的貓膩。按照她的想法,毒瘤就該徹底拔除,是父親一力壓了下來。他說孫董跟著他幾十年了,念在是初犯,放過他一次。
余笙不贊同,卻拗不過父親。
孫董一開始還能故作淡定,等他翻開手邊的資料,面如死灰。
余笙積攢著一起發作:「孫叔叔,您跟著我父親多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是您自己走,還是我直接召開董事會,這您自己選擇。」
孫董拍桌子:「你就這麼不給我活路?」
余笙掃了他一眼,笑了聲,「孫叔叔,您說什麼死不死活不活的?您可是我跟悅悅的叔叔,是我父親的得力助手,怎麼會走死路呢?這樣,您提前退了休,好吃好喝好玩,督促督促您兒子早日成家抱個孫子,不好嗎?」
「你!」孫董指著她,偏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您啊就當天天度假,這日子多讓人羨慕呢,是吧,悅悅。」余笙看看余悅。
余悅不知道兩年前的什麼雪中送炭,高拋低收,但不妨礙她接話,「對啊,孫叔叔,我姐不會害您的。」
孫董氣得肝疼:「行,你行,你們真行。」
他抄起資料,轉身就走。
會議室門「砰」一聲合上,余笙嘴邊的笑落下。
余悅開心問:「我話接得好不好?」
余笙拿上手機,準備回辦公室,「好。」
余悅聽出她的敷衍也沒在意,跟在她後頭,「兩年前到底怎麼回事?他做什麼了?」
她一連幾問,不等姐姐回答,又吹彩虹屁,「姐,你真厲害!他居然還把髒水都往我身上潑,氣死我了!還是我姐姐最厲害,把人治得服服帖帖。」
余笙推開門,側身擋著讓余悅先過,「不厲害。」她關門,「你想學,我可以教你。」
「真噠?」
「真的。」
兩人一路到電梯,因為小群的八卦,偶遇的員工要比往常多。他們都覺得今天的余笙更漂亮了,還愛笑,一點不嚴肅。
等瞄到她無名指的戒指,他們又都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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