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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挺乾脆的,瞧著沒有絲毫留戀,這態度在工作上是陸衍欣賞的。

  他嗓子發緊,沉默半晌,「決定了?」

  余笙點點頭:「嗯,決定了。」

  陸衍在她眼底看到了認真,他壓住胸口那點酸意,「好。」他拒絕不了她,「聽你的。」

  話落,他往邊上挪了挪,傷口隱隱作疼,是遲來的疼。他右手虛扶了扶,錯開眼神。

  「余笙,利息就不用了。三千萬我給你私人帳戶,轉帳限制你可以分期,時間隨你。」陸衍看著地上兩人的影子,一左一右兩個方向隔得很遠,「當初結婚是我的提議,隱婚也是我的要求,你不欠我的。」

  他把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余笙強裝的冷淡差點崩了。

  陸衍鬆開胳膊,勉強維持微笑,既然這樣,他想的只有如何給她最好的保障,「你不用急著拒絕,考慮下我的提議。」

  他現在慶幸的是當初余笙答應領證,他察覺到她的不安,於是提議隱婚。他們兩年的婚姻,除了父母發小,沒有幾個人知道,她還有其他選擇的機會,他說:「分開後,你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我也隨叫隨到。」

  余笙遠沒有面上的平靜:「好。」她故作冷漠地答。

  月光照著原本回家的路,沉默卻蔓延著。

  余笙拉開車門,最後看一眼陸衍的胳膊。他穿著西裝外套,右手的傷口被遮得嚴嚴實實。

  「注意別碰水。」這是她最後的任性。

  陸衍一愣,猛地攥住余笙手腕,「余笙,我可以解釋。」

  他反應過來,今晚她所有的反常,他有了猜測。

  余笙止步,目光落在自己手腕,他用的是受了傷的右手。她無聲嘆氣,伸手溫柔輕拍他的手背,示意他鬆開。

  攥這麼緊,傷口不疼了嗎?

  陸衍不肯,固執地看著她,「今晚的確是公事。」他挑重點解釋,說到手是怎麼受傷的,他強調的是,「換成任何一個人,我都不可能袖手旁觀。」

  酒瓶誤砸的是周舞的臉,跟是誰無關。

  這點余笙相信。

  陸衍又說:「看到你消息,我趕著回來來不及叫代駕,開車的是周舞。」不管余笙知道多少,他全說了。

  說完,他期待地望著她。視線相觸的一瞬,時間仿佛定格在這一刻。

  余笙抿了抿唇,仍舊是輕拍了下他的手背,而後,她握住他的手,溫柔地推回他受傷的手臂。

  「好,我知道了。」她面上特別平靜,聲音也是。

  陸衍眼裡的光一點點滅了。

  余笙坐上駕駛座,先關天窗,再開車窗,「不早了,回去吧,明天民政局見。」

  起步後,她專心看路,沒有分神去看後視鏡里的男人。

  可能是她矯情,也大約是她對陸衍的要求越來越高,有些事在她這兒就特別在意。過時的解釋,她信,但她就是不需要了。

  余笙到家,照常洗漱上床。關燈後,她平躺了一會兒,沒能睡著。看時間已經過去一小時,她索性起來去衣帽間挑第二天穿的衣服。

  跟陸衍領結婚證是下午,她剛參加完一個聯席會議,身上穿的是最普通的正裝。她記得他也是白襯衫黑西裝的標配,兩人在民政局碰頭時,她差點以為自己是來跟他談生意的。

  所以,兩人現場拍的證件照更像是商務合影,沒有一點結婚的味道。

  余笙挑揀半天,選了向茗送她的連衣裙。霧霾藍顏色的裙子,收腰的設計,裙擺有手工刺繡。她只穿過一次,向茗說很適合她。

  這應該是她跟陸衍最後一張合照了。

  余笙選完衣服,拿到臥室掛好。她坐著看了半天才想起來,離婚證是單人照,他們不用一起合照了。

  今晚月色迷人,她賞了會兒,在群里問:【明晚一起吃飯嗎?】

  蔣舒藝是夜貓子,第一個跳出來:【嘿,從前是怎麼約你都忙工作,怎麼著,最近余總不愛掙錢了?】

  余笙笑笑,明天她心情肯定不會好,她不想一個人:【嗯,明晚我的單身派對,你來不來?】

  群里靜默,余笙仰頭繼續看月亮。

  向茗回過味來,發起群語音,劈頭就罵:「余笙,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通常都是余笙特別冷靜自持地吐槽兩個閨蜜沒腦子,這下輪到她還挺新奇的,可她才不承認,「沒進,比你還聰明點。」

  向茗氣得沒脾氣:「為什麼?」她兇巴巴問,「單什麼身!」

  余笙沒什麼好解釋的:「沒為什麼,就是離個婚唄。」

  「離個婚還叫沒什麼?」蔣舒藝直接破音。

  余笙先安撫閨蜜們的情緒:「別緊張。」

  蔣舒藝難得聰明一回:「是因為周舞?」

  「不是。」

  「你騙鬼?!」

  余笙不知道怎麼說,真不全是為了周舞,他們的關係與周舞無關。

  正常婚姻里,兩個人的關係走到末路,不會是一個人的問題。她有問題,她不否認,但他們又並非是正常婚姻。她說不清她和陸衍的問題誰多誰少,只是及時止損而已。

  再深入些說,看到周舞和陸衍,她第一反應不是求證,這就是最大的問題。因為她從未得到過偏愛,本能不信陸衍會選她。

  「我就不能找個愛我的,我也愛的人結婚?」她避重就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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