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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圓潤的黑腦袋自她懷裡探出,抽泣兩聲拱到她頸側,嗓音軟糯,「我想親親你。」

  姬以期挨過去,祈泠喘著氣一頓亂親,毫無章法地蹭來蹭去,淚珠子連串地掉。

  「乖。」姬以期按住她腦袋,微移開些,愛憐地吻她泛紅的眼尾,「不著急,我一直在呢。」

  長睫顫動一下,祈泠扣住她手腕,放到自己衣帶處,姬以期一邊熟稔地解開一邊哄她,「乖乖不想睡就不睡了,我陪你,多晚都行。」

  祈泠吸了吸鼻子,「我想要。」

  「這就給你。」姬以期往下吻她唇角,而後扣住她的手,輕輕含住半截指節。

  溫熱的舌面掃過,如同陷在柔軟的草地上,祈泠垂眼,拇指扣住她下頜,指節輕輕磨弄。

  姬以期微張口,指節抵到咽喉處,津液順著唇角往下流,祈泠身子微顫,呼吸急促。

  津液順著指尖滴到褥子上,祈泠在黑暗中觸到她的臉,「眷眷……我給你好不好?」

  「……真的會好的。」

  祈泠輕嗯一聲,「我信你。」

  「我不會走,我會一直一直陪你的。」姬以期也胡亂地吻她,「不要怕,都會好的。」

  祈泠環住她的頸,「那你答應嗎?」

  「……好。」

  水潤的指節做了引路人,姬以期青澀又笨拙,還帶著點惴惴不安,引路人沒有她那麼多顧忌,隱忍的模樣卻更叫人憐惜。

  姬以期小心翼翼地問她,「怎麼樣……」

  「教你那麼多次還要問我?」

  姬以期碰了壁,悻悻道:「你明明只教了我怎麼迎你……那你是怎麼會的?你是不是碰過別人?」

  祈泠沉默一會,「你確定要這時候問我?」

  「哼,什麼時候也改變不了你是個混蛋的事實。」姬以期鼓起臉,又嘀咕一句,「讓我知道你就完了。」

  祈泠掩面,「虧了。」

  夜更深,也更冷了。

  細膩的肌膚甫一接觸空氣就泛起雞皮疙瘩,祈泠裹著棉被,半合著眼坐在榻上。

  身側的人不見蹤影,其中一件護心甲和手銃一併消失,祈泠埋在黑暗裡,指尖輕敲剩下的那件護甲,原先的萎靡一掃而空。

  自從陸蓮葬身火場,姬以期就開始牴觸那些拋頭露面的事,自小舞刀弄槍的半個江湖人變成了隱於人後的賢內助,對於祈泠而言,這其實算不上壞事,只是來得太早了。

  她的太子妃不僅是賢妻,還是把鋒利的劍,在她登上那無上寶座之前,這把劍還不能封刃。

  第125章 125

  夜色沉沉,嬰孩的啼哭聲響徹整個金鑾殿。

  秦國公立在階下,嗓音低沉,「她真這麼說?」

  「千真萬確。」秦修垂著頭,掩嘴咳了一聲,「兒子以為,殿下所言有理,我們應徐徐圖之。」

  秦國公偏身盯著他,「有理?理在何處?牆倒眾人推樹倒猢猻散,顧家那個軟骨頭更是不足為懼,她不過是嚇唬你想讓我們投鼠忌器罷了。」

  秦修頭垂得更低,「父親教訓的是。」

  秦國公毫不掩飾眼裡的失望,這個兒子病弱又心思深沉,沒有一丁點比得上秦昌。

  「孩子給我。」

  秦修掖了掖襁褓,把祈亨遞給他。

  秦國公低著頭,懷裡的嬰孩停止啼哭,一抖一抖地看著他,他更失望了,「昌兒幼時,膽子大得能揪老虎尾巴。」

  「到底沒我們秦家的血脈。」

  秦國公抬眼,「太子幼時,也不懼人。」

  「太子天潢貴胄。」秦修依舊勾著頭,眾星捧月的太子殿下怎麼會懼人,只有別人懼她的份。

  秦國公掀了掀眼皮,「比你們幾個是強多了,難怪先帝捨不得,可惜……誰叫她投錯了胎。」

  秦修默不作聲,秦國公把祈亨遞還給他。

  「既然她不想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那就帶著皇太子的殊榮進棺材去吧,日後稗官野史又能多一則笑話。」

  秦修應聲,「父親英明。」

  「行了,下去吧。」

  腳步聲慢慢遠去,偌大的金鑾殿只余秦國公一人,明亮的燭光照耀著他,他只是看著高台上的龍椅。

  血腥氣還未散去,這把精心雕琢的龍椅卻仿佛蒙上了一層聖光,不見屍山血海,只見無上權柄。

  佇立良久,秦國公還是沒有踏上玉階。

  明月高懸空中,年過半百的男人背對明堂,四下則布滿了披堅執銳的精兵,此時此刻,他才是真正的眾星拱月。

  倏地,微風起,一聲極輕的破空聲穿梭而來。

  秦國公悶哼一聲,後退半步,胸前厚厚的大氅出現一個黑洞,須臾間,一縷血絲自他嘴角滲出。

  又幾息,秦國公捂著胸口半跪下,高傲的頭顱低垂到地上,最後一動不動地伏在地上。

  約莫一刻鐘,一道身影自黑暗中顯形。

  森冷的匕首閃著寒光向秦國公後心刺去,伏地的男人在最後一刻偏了身,生生奪下那致命的利器。

  鮮血從手心湧出,秦國公面色冰冷,「勞駕太子妃親自出馬,真是不勝榮幸。」

  姬以期頓了一下,轉身就跑。

  砰!

  寂夜被驚醒,近處的精兵依舊靜悄悄的,秦國公丟掉手銃,拔出隨身長劍,手心的血順著劍柄流到劍身,又順著劍身滴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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