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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洲握在刀鞘上的手微微收緊,有些猶豫不決,她倒不是心慈手軟,就是怕景和難過。

  孟洲從小就在景和身邊,知道景和很嚮往親情,可惜母親早逝,先皇從來不把景和當做是女兒,於是就只剩下她和封郢還算得上是家人。所以景和小時候就對封郢很好,那時候封郢闖了禍被賢貴妃責罰,是景和去求情,求不到情就陪著他一起跪祠堂。

  噠噠噠——遠處的馬蹄聲越來越近,御林軍從中讓出一條路來。

  馬上之人翻身下馬,到了孟洲面前。孟洲的眸子微微頓了頓:「你怎麼來了?陛下知道了?」

  來人正是景和御前的女官,她從封郢面前緩緩走過,卻一個眼神都沒有,只是朝著孟洲緩緩見禮,然後才說道:「陛下說了不是聖旨,所以孟大人站著聽就行。陛下說孟大人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為了大奉的安定和平,所以不必有任何顧忌,無論任何人都任憑孟大人處置。」

  「劉大人劉大人……」封郢瞪大了眼睛,整張臉都漲成了通紅的顏色,「你快去告訴阿姐,孟洲要殺我。我是皇親國戚,沒有阿姐的旨意,他沒權利擅自處置我。」

  女官輕輕皺了皺眉,緩步走到了封郢的面前,清了清嗓子說道:「王爺,請您聽清楚,陛下說的是任何人都交給孟大人處置。您這段日子來也胡鬧夠了,至於您皇親國戚的身份,現在還真不如孟大人貴重。」

  「怎麼可能?」封郢想要伸手去拽女官的衣角,卻被她輕移步子躲開了。

  女官轉身拉過馬,朝著來時的方向走去,和孟洲擦肩而過的時候停了一下,微微笑著說道:「孟大人,陛下說不希望您為難,潛藏的禍患早就該消除,您不需要想太多。」

  末了,她還補充了一句:「陛下知道沈小姐被帶走了,很是著急,午膳都沒吃幾口,若是您這邊有了結果,還是快些回去陪陛下用晚膳。」

  「知道了。」孟洲眉宇之間的肅殺緩緩鬆了松,她自然是會趕緊回去的。景和現在肯定在擔心沈霖,而且雖然她話語裡的意思是完全拋棄了封郢,但終究是一母同胞,估計還是會難過的。

  封郢看著女官策馬離開,眸子裡緩緩湧現出來巨大的恐慌。

  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有這麼恐慌過,無論他是否受寵,他是皇子,別人至少不敢太過為難,而且他還有景和一直護著。更不用提最近景和登上帝位,他在京中的聲勢如日中天,明明他是皇族貴胄,卻一下子成了棄子。

  這種恐慌讓他不知所措,看向眼前的孟洲:「孟洲,我……我下次不敢了,你去和阿姐說一說,她信你的話,你幫我求求情,我不想死。」

  「聒噪。」封郢的話被徐松念的聲音打斷。

  他張大了嘴巴,卻只感受到一股熱流從喉頭湧出來,浸透了胸前的衣服,剩下的話再也說不出口。

  徐松念早就不耐煩了。她在京城本就是等封儀來的,並不是毫無準備,只是封郢背地裡給封儀傳遞信息,這一點超出了徐松念的預料,導致沈霖現在落到了封儀手裡,本來主動的局面現在一下子變得有些被動起來。

  孟洲有顧忌,徐松念可不會顧忌這麼多,封郢這樣的人壓根就不會讓徐松念猶豫一下。

  鮮血染紅了長公主府門前的台階,徐松念和孟洲帶著御林軍從大門進入,任憑台階上的血跡乾涸。

  一路上,她們並未遇到任何阻攔,甚至可以說路邊還有各種指示一路帶著她們就走到了長公主府的水榭位置。

  通往水榭的路徑只有一道廊橋,廊橋上把守著長公主府的親衛,封儀負手而立看著到來的徐松念緩緩說道:「少將軍可把人帶來了?若是沒有把瀅瀅帶來,我恐怕是不能讓你們過來。」

  「我也想把穆大人帶來,只是現在恐怕不行。」徐松念語氣平淡,緩步往廊道上走,每一步都從容不迫。

  沈霖忽覺得喉頭一緊,手中的茶杯就跌落到了地面上發出一聲脆響裂成幾瓣。

  封儀扼在沈霖喉頭的手微微收緊,看向徐松念:「你最好不要再往前走,否則我殺了她。看到瀅瀅我才會放人。少將軍,雖然別的人你都不怎麼在意,但是這丫頭的命你還是在乎的吧?」

  沈霖一向沒吃過什麼苦,尤其是被徐松念養得身驕肉貴的。封儀的手指迅速在她的脖頸上壓出幾道指痕,和白皙的膚色形成鮮明的反差,指痕逐漸變深,沈霖輕皺的眉宇也越來越深。

  果然,不能和瘋子講道理,藍迦是個瘋子,這個封儀也是個瘋子。

  沈霖眼前已經蒙上了一層生理性的淚水,視線變得隱隱有些模糊,但卻從始至終一聲不吭。如今她落在封儀手裡,已經讓徐松念陷入了被動,如今她不能繼續影響徐松念的思緒。

  徐松念的腳步微微頓住,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收緊,指尖在掌心之中壓出刺痛的紅痕,她知道封儀的目標是穆瀅瀅,只要沒見到穆瀅瀅,沈霖就不會有生命危險。

  但是沈霖緊緊皺著的眉頭和頸邊的紅痕確實那麼醒目,讓徐松念的心都忍不住都揪了起來。

  可她面上依舊如常,停在了廊橋上,抬眸和封儀對視:「想必長公主還記得藍迦最後說得亞聖蠱吧?那條蠱蟲可是到現在都還沒有找到,藍迦說那蠱蟲是會啃肉飲血的,可現在我們周圍的人都還好好的,不如長公主猜一猜,那條蠱蟲現在存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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