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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暈紋是中指和食指下方一點五厘米處左右的一道彎彎的紋路,而那個小點就在月暈紋和中、食指的正下方。

  它小到我經常懷疑這是痂還是沒洗掉的色素,不過幾年過去了它還在那我也就將它算作了痣。

  代表什麼我也不知道,但是根據我以往的經驗和直覺,那代表『駁』,駁什麼就不確定了,就當是擋煞的吧。

  我的手紋向來很淺,其中最讓人側目的就是生命線,比正常人短一半還淡。

  如果只信三分的話,那我的手紋其實還算不錯。

  雖然今天是最後一天,但是我的心卻異常平靜,不知道是清晨環繞在高山頂的雲霧還是遠處的木質巷子或者是刻著奇異古老紋路的地磚也可能是聽不懂的方言亦我周圍熟悉的面孔給我帶來的安心感。

  對命運的到來的安心感,我平靜地接受了。

  今天一整天都沒有吃東西只喝了點水飽肚,我躺在落地窗前的木頭搖椅上欣賞著太陽東出,中天,西下,就那麼看了一整天使得我昏昏欲睡。

  在太陽散發出的光亮消失在地平線後我終於起身伸了個舒服的懶腰。我整理好房間,將所有衣物收拾好,而毫無褶皺的白被上有一張我留下來的紙條,它會被明天來收拾衛生的清潔工看見。

  上面寫的分別是我此次的目的地,能快速趕到這裡的親戚的聯繫方式。而壓著紙條的是我身上所有的現金,畢竟我也帶不走,誰要拿就拿去吧。

  編織包,麻繩,水果刀,手機還有我自己,這是我選擇帶走的。

  我一如往常向著前台姐姐打了一聲招呼隨後融入黑夜朝著我踩好點的地方走去了。

  晚風有點冷,哪怕穿著長袖的裙子也會感覺到絲絲寒意。

  我撫了撫手臂繼續跟著手機地圖的指示走,白天時路就崎嶇不平難走的很,更何況現在的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簡直是走一步被絆一下。

  在到達河邊後,我拿出包里的麻繩,一頭拴在樹上打了個死結,另一頭系在我的左腳足踝。

  我站起身拿出手機編輯著一條信息。

  摧毀一個人需要多大的力量?

  或許一句話就夠了。

  攪亂三個人的人生需要付出什麼代價?

  我自己。是解脫也是折磨。

  『姐姐,你有沒有後悔過?』──已發送。

  陣心人是姐姐,哪怕是我死了對他們也不會造成多大的打擊,所以只要將陣心人摧毀,其他人的人生自然而然的就會被攪亂。

  說實話,這其實不是報復。

  而是我既然都要死了,那麼他們就活著替我承受著世間的痛苦吧。他們不值得我『恨』,甚至說我連恨這種情緒都沒有,對他們,我只有厭惡,嫌惡,煩躁,討厭。

  我祝你們長命百歲,永遠活在我製造的幻想之中;你們將活在愧疚里,將被青藤狠狠地拖入地獄。當你們想爬上來的時候,分枝上的毒蛇會凶戾地逼退你們,如是想反抗,它們便會將愚蠢的人吞噬的一乾二淨。

  我將手機格式化然後關機,雖然是新手機,但是關於我的事情我一點都不想被他們觸碰和了解。

  「好啦,終於到這個時候了。」我的語氣異常歡快。

  我脫下鞋子,黑白色的板鞋整整齊齊的被放在草叢中。我走入水中,河邊的水位在小腿肚附近。

  腳掌走過細沙碎石,白裙緩緩被打濕,冰冷的河水沖刷著腰身使我打顫,黑白分明的瞳孔里照射出荒涼的景色。

  星星釋放著自己的能量在黑夜中閃閃發光,流星划過大氣層燃燒壽命而換來耀眼美麗,北斗七星在寂靜的夜空中為人們指引著方向,織女星在不遺餘力靠近著牛郎星,所有事物都在努力的完成自己的使命,不論是浩瀚無垠的宇宙還是渺若塵埃的人類,他們都在以自己的軌跡前進。

  我也如此。

  銀亮鋒利的水果刀撕開絲衣,刺破皮膚,捅開肌肉,鮮血填充著縫隙,它們爭先恐後的與急促地水流混為一體,最終被稀釋的無影無蹤。

  死前,我也想清楚了一直困擾我的那個問題。

  活著到底有什麼意義?

  答案是……思考活著的意義的我早就已經失去了活著的意義。

  身上所有的力氣都隨著這一刀消失,鼻腔嗆入水,肺部變成水囊,痛苦的一生即將結束,失血過多與無法呼吸帶來的窒息感帶席捲了最後殘存的意識。她被收集,無知無覺的進入神明們存在的層面。

  而空空的軀殼卻隨著蕩漾的麻繩漂浮在河流之中等待著被人回收。

  誰也不知道在夜半三更時,新的一天到來時,有一個被世界拋棄的人離開了。

  6月21日。

  在我的生日那天,我死去了;又活了。

  完。

  *

  作者有話要說:

  榮嘢生日早有伏筆,最早的可以追溯到我開文的那一天,主頁應該能看見,而後就是曦說的:「我在初夏時見到她」,然後番外里太宰說的太宰以晴剛好填滿了我們之間的空白。

  太宰治:6月19日

  太宰以晴:6月20日

  太宰榮嘢:6月21日

  其實榮嘢的生日真不是我為劇情瞎編的,因為6月21就是我的生日,只和太宰隔了中間一天,很巧。

  個人傳是真的沒了,明天就是真完結了,太宰第一人視角請準備接收~<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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