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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琊沒說話,楚嵐繼續道:「後來我跟了你,在王府里那幾年,我覺得你最起碼把我當成個人。我不願的事從來不強迫我,那些關心,雖然沒有明說,我卻是能感受到的。」他聲音里隱隱帶著哀涼:「可我沒想到你熱的只是那一張皮,實際上冷心冷肺到了骨子裡。名江樓三年,我以為我起碼學會了怎麼看人,卻還是走了眼。」

  梁琊語氣緩和了下來:「阿嵐,是我對不住你。我那時沒看清自己心意,」他去握楚嵐的手:「我以後不會再做這種事了。」

  楚嵐道:「你這樣通透的人,不會不知道將我送走意味著什麼,可你還是做了。」

  梁琊將下巴抵在楚嵐頭上:「阿嵐,我那時真的昏頭了,我保證不會再有第二次了,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楚嵐的聲音下面傳來:「梁琊,其實我喜歡你,喜歡的從來都是你那張皮,」他嘆了口氣,慢慢道:「我從未喜歡過真正的你。」

  梁琊道:「不著急,感情可以慢慢培養。」他將楚嵐往懷裡緊了緊:「這兩個都是我,只是在這朝中沉浮久了,倒忘了真心是什麼樣子了。」

  楚嵐卻再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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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章 著相

  梁琊叫人查出了裴重光身份,最終卻沒動手,他看得出楚嵐對他有眷戀,不想因為這事跟楚嵐鬧僵,卻不曾想兩人很快的打了第二次照面。

  裴重光自從上次以後,他總覺得沈慎之和那人關係怪怪的,兩人看起來平淡,卻有種舉手投足間不經意透出來的熟悉感。

  他找人查過,沈慎之這個人人際關係很簡單,從前是齊將軍府的帳房,後來辭了出來賣字,沒有過什麼相好。但那日裡見到的那人總叫他覺得有些危機感,於是這幾日他尋了各種藉口,頻繁的往楚嵐家裡跑。

  這日是楚嵐生辰,梁琊下朝後去找他,進門便看著裴重光像個孔雀一樣對著楚嵐大獻殷勤:「慎之,這是家父從西域帶回來的冰蠶絲,產量稀少,往年多是供給宮中用的,便送予慎之裁夏衣吧。」

  楚嵐道:「如此貴重的東西,慎之收受不起,還是請裴公子帶回去吧。」

  裴重光道:「慎之,便是再貴重的東西,在我眼裡你都值得。」

  梁琊笑了一聲:「裴公子攜這冰蠶絲大駕光臨,真叫寒舍蓬蓽生輝。」

  裴重光回頭一看又是這人,心下討厭,臉上笑容卻分毫未減:「不敢不敢,便是博慎之一笑罷了。」

  梁琊道:「我見你這...慎之是吧,也沒笑啊,倒叫你帶回去呢。」

  裴重光一聽,又轉過頭去磨楚嵐:「慎之便收下吧,你我此種交情,一匹冰絲算什麼,倒叫外人覺得生分。」

  梁琊在旁邊學他拿腔拿調:「就是啊慎之,還是收下吧,便是嫌棄不願上身,裁個抹布擦擦這桌子也是可以的。」

  裴重光聽了轉頭怒視他:「爾休要污衊我心意。」

  梁琊道:「我便污衊了,你能怎麼樣?」

  他堂堂天子,同平頭百姓這樣打嘴仗,楚嵐見所未見,不由得側頭看了他一眼。

  裴重光一張臉氣的泛紅,道:「你...你...」

  楚嵐只得接了放到一邊道:「子仲,東西我收下了,你先回去罷。」

  裴重光道:「慎之,這人到底是誰,為何每次你見他便要我回去?還有他怎麼知道我名字的,是不是你告訴他的,你都不曾告訴過我他是什麼人。」

  梁琊道:「那自然是因為他心裡有我沒有你。」

  裴重光道:「爾休要胡言亂語!我同慎之乃是知己。」

  楚嵐被他左一個慎之,右一個慎之叫的頭暈腦脹,道:「非是因為他,只是今日晚些實在有要緊事,下次有機會再同裴公子相談。」

  他話說到這份上了,裴重光也不好賴著不走,只得怏怏道:「好,那慎之下次可要記得你我的約定。」

  裴重光走後,梁琊隨手將那冰蠶絲拂到地下道:「一年不見,現如今你淪落到連這種東西也收了?」

  他語氣一聽就是又吃味了,楚嵐看了他一眼:「我不收,叫他一直待在這裡嗎?堂堂天子,同人這樣吵嘴架,不怕叫人笑話。」

  梁琊冷哼一聲,把楚嵐拉過來,手伸進去摸了兩把:「你又不叫朕動他,說兩句泄泄火也不行了?」

  楚嵐沒理他,彎腰去把那匹布撿起來,梁琊道:「你要這東西幹什麼?從前這種料子給你納鞋墊都嫌紮腳。」

  楚嵐道:「禮物雖輕,心意卻誠。」

  梁琊聽這話就知道他意有所指,楚嵐從前對他一片溫順,從不這樣,他心下煩躁卻沒表現出來,岔開話題道:「好,好,那便先收著這心意吧。今日你生辰,有沒有什麼想做的?」

  往年楚嵐生辰梁琊都是送房地,送金銀,然後請設宴連慶幾天,今年這樣他倒不知該如何了。

  楚嵐想了一會,道:「你能陪我去一個地方麼?」

  梁琊萬萬沒想到,楚嵐會帶他來一個地方——賭場。

  楚嵐看著面前龍飛鳳舞的四個打字——龍鳳莊,對他解釋道:「其實從前對六博感些興趣,只是家父嚴令禁止,便從未進來過。」

  確實上次裴重光給他送的拓本也是講六博的,梁琊奇怪道:「你從前在名江樓沒玩過這些?」

  楚嵐比劃了一下:「名江樓主打風雅,多是投壺或是行酒令一類,頗為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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