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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人敢接賀濯的話,也無人敢問當初他說了什麼,讓成平長公主幾乎可以說是不認這個兒子。

  「南陽如何?」

  在聽到南陽的那刻幕僚愣了愣,抬起頭看向賀濯時卻發現他依舊是那種毫無表情的模樣。沉默片刻後幕僚才低下頭,回應中帶著點決絕:「殿下,三思。」

  再三思,他可就徹底沒有機會了。

  一次次這麼「三思」著,原本是他的東西都會被賀澄拿走。現在他算是看明白了,只有真刀這麼打上一場,才能讓人明白贏到最後的到底是她還是他。

  「只有這樣才能讓人明白,最後能夠贏的是我,還是她。」

  只有這樣才行,如果說再這麼等下去,那他也確確實實不用再去做什麼奪位之舉了。更何況到最後,只要能夠贏到最後,史書怎麼寫都無所謂。

  畢竟到最後,他才是皇帝。

  「就這樣吧,我心已決。」

  幕僚深吸一口氣,最後還是抬起雙手深施一禮慢慢後退著走出去。等到退到門口看到侍女的那刻他猶豫了下,最後還是沒有下令把人拖出去滅口。

  畢竟隔著很遠,想來是肯定聽不到的。

  徹底看不見那位幕僚,原本垂目站著的侍女抬起頭看了他離開的方向一眼,再度斂目站立。她來到昭王府,或者更前應該說是賀濯身邊也有十年了,能夠在書房外侍奉自然是被昭王信任。

  剛才那位一眼,她並沒有什麼緊張的感覺,也沒有太過於慌張。如同他人一樣結束工作,回到寢房等到所有人都入睡,她才慢慢睜開眼睛,準備起個夜。

  輕輕敲了幾下牆壁,侍女依舊是與平常一樣低垂的眉眼。不起眼,但在昭王府中是絕對的老資歷。她能夠給昭王守著書房,就足以讓昭王府所有人對其多幾分尊敬。

  畢竟那是連昭王妃都沒法進入的禁地,哪怕這位叫「紫蘇」的只是在外圍守著,也得被人敬稱一句「姑姑」。

  她的寢室也因此是難得的隔間,並不與他人共用。昭王對她可有可無,只是占了個她從很早就跟隨昭王的年頭罷了。

  腦海里想過這些年跟著昭王的點點滴滴,紫蘇走在牆邊仿佛有些肚痛,捂著肚子蹲下後她伸出手稍稍撫摸了下牆壁,突然按下一個地方,將一捲紙條放在了牆壁中空的地方。

  很快她站了起來,周圍無人見過她,也無人知曉今日的夜晚和往常又有什麼不一樣。

  「怎麼是在今天有事兒?」

  牆外同樣挪開了一塊轉頭,看著裡面一卷字條後天照衛簡單查看了下,臉上瞬間變了。他是沒想到今天的消息居然這麼大,大到他都有點懷疑昭王的腦子到底在想什麼。

  說句不好聽的,昭王手裡現在能有多少人?一百個有麼?

  居然這麼自信,覺得他能……額,逼宮?

  天照衛不知道昭王的心思,不過他們依舊以最快的速度把東西送去了該去的地方。將簡單的字條拿起讀了一聲,穿著紫袍的女性臉上卻是有著一點笑意,狀若調侃般開口:「昭王已有反心,準備如何?」

  「準備如何?」

  染著緋紅色豆蔻的蔻丹的手指拿著剪刀,剪下花枝上多餘的葉子後才滿意點頭:「不管是花還是樹木,都得時常修剪才行。不然的話,不僅開不了花,連主幹都會變弱。」

  「所以?」

  「所以,這也得讓應該被鍛鍊的去。」

  用剪刀剪下心儀的花,再將其放入花瓶,簡單用著各種枝條做了個插花作品後那隻手才隨意揮了揮:「去吧,送給太女。」

  「是。」

  看著出身飛翼珠的燕燕領命而去,陳悅瀾才看向賀瑤,表情里多了點凝重:「你這樣子以後還是收斂點吧,阿璞在位也便罷了,等到阿靜繼位,你……」

  「她不會因為這種小事對我出手。」

  賀瑤隨意地插著花,伸個懶腰表情慵懶:「倒是你們準備怎麼辦?不是阿璞一句話就能解決的事情。」

  「到時候我們可以到處轉轉,幫她巡視巡視也不錯。阿瑤,不是我杞人憂天。」

  賀瑤手上依舊有著先帝留給她的最後一支隊伍,而且還能隨意安插人手……

  「她到了那個位子,我自然不會這麼幹。你看,我對阿璞這麼做了麼?」

  「他身邊有我,你自然不會這麼做。」

  賀澄旁邊是趙學思,趙學思又是賀瑤半看著長大的,意義怎麼可能一樣。

  「你還真是……」

  聽到這裡成平長公主啞然,尤其看著陳悅瀾身上確確實實對著自己展露的鋒芒,臉上突然多了絲笑:「我喜歡到處玩,喜歡到處跑,最遠還偷跑了一回,沿著出曾經的絲綢之路往外走。」

  她見到了漫天黃沙,見到了不一樣的人,他們那高鼻深目,有著藍色綠色的眼睛,女孩子能跳哪怕在大慶看來都有些不太適應的奔放舞蹈。

  「沙漠我見過了,大海我也要見。」

  她到時候就不再是成平長公主,而是賀瑤,這樣也不錯。

  「那是你說的。」

  「不錯,是我說的。仔細想想,若不是我,有人能幫阿靜壓住麼?白家,呵。」

  白家自己都要裂了,不過裂了也好,全部心力往一處使的白家才會讓人擔心,分開的白家在海上反而剛剛好。

  看賀瑤也已經定下自己的去向,陳悅瀾才微微頷首,表示自己明白了。等到她離開的時候,賀瑤終於放下剪刀,將其中自己隨手插的一份花藝送給了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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