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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寒冷徹骨的山頂,洗碗算是個幸福的差事,因為洗碗時需要往鍋底添柴火,將水燒熱,然後用熱水洗碗。

  江樓樓今天不洗碗是因為她手上的凍瘡又嚴重了幾分,有流膿化血的跡象,所以才把這份幸福的差事讓給鏡辭。

  鏡辭挽起衣袖下手洗碗,江樓樓找了根細柴塞進灶里,看著火苗一點點壯大。

  暖烘烘的爐灶把她的臉也烤得暖融融,江樓樓雙手撐在膝蓋上,雙掌托腮,嘴角沁出若有若無的笑意。

  沒有什麼比在冬天烤火更幸福的了。

  鏡辭洗完碗,江樓樓差點偎在爐灶旁睡著,所以當鏡辭搖醒她的時候,江樓樓嘴硬說道:「要不是你把存糧吃了,我也不至於靠睡覺充飢。」

  這副篤定的眼神,換給不知情的人瞧見,恐怕還真以為江樓樓說得是真話。

  鏡辭看江樓樓蔫蔫兒的提不起精神,提議道:「不如我帶你下山尋點樂趣?」

  江樓樓恨不能朝他翻個白眼:「外頭那麼大的雪,下山的路都被雪封住了,你會飛我可不會。」

  「你不是會輕功?」

  「用輕功也得看是什麼時候,路那麼滑,一不當心就摔掉山崖,怕不是連腦漿也要摔出來。」

  「既然這樣,那你就在山上餓著吧,我走了。」

  鏡辭佯裝要走,江樓樓立馬追問:「你去哪兒?」

  「陪你喝了三五天的西北風,我開始想念山下的羊奶茶、熏牛肉、烤羊肉……」

  江樓樓本來就餓,此時更受不住他言語間的美食誘惑,她小嘴一癟:「你蹭吃蹭喝那麼多天,關鍵時刻竟把我拋諸腦後?」

  鏡辭瞧她那似嗔似怨的小表情,忽然有一種以前的江樓樓回來了的錯覺,因為以前的江樓樓慣會用這個表情撒嬌。

  他沒忍住,右手好像不受控制似的揚起來揉了揉她的腦袋,江樓樓的瞳孔咻地瞪大,迅速向後退了兩步,警覺不已:「你做什麼?」好端端的還動起手腳來了。

  第262章 :你少跟我裝糊塗

  鏡辭沒料到她的反應會如此大,他半開玩笑似的說道:「難道我還能吃了你不成?」

  「那可說不準。」

  鏡辭道:「我在你眼裡便是那種人?」

  「哪種人?」

  鏡辭一口氣堵在胸前,平時思考事情頂頂聰明,根本無需他點撥,現在該她聰明的時候她又在故意犯傻,裝作懵懂不知。

  不過他不得不承認,懂得裝傻也是一種聰明。

  鏡辭道:「罷了,我帶你下山吧。」

  江樓樓問:「帶我一起飛嗎?」

  「你想自己跳下去也可以。」

  江樓樓表示拒絕:「現成的風箏不用,拿命去冒什麼險。」

  鏡辭愕然,她她她……她竟然把他當成風箏?

  不過事實證明,他這個人形風箏還是很靠譜的,江樓樓不肯讓他牽自己的手,或者摟自己的腰,於是她發明了一個方法。

  她從其他住房找來光滑乾淨的帘布,撕成巴掌寬的布條,三根二米長的布條擰成一股,江樓樓把布條纏在鏡辭腰間,說道:「你飛的時候,我攥緊布繩就好了。」

  鏡辭雖然一頭霧水,但還是答應了。

  然而從百丈高的山崖往下飛,江樓樓手牽布條懸在空中,如同被拎起來的不知名生物,在空中隨風亂盪。

  江樓樓不好受,鏡辭也不好受,天知道那個布條勒在他腰間有多緊,好像要用繩子的力量把他分成兩半截一樣。

  好不容易到了山腳,江樓樓的臉被風雪割了一道道細口,而面部被凍僵的情況下無法感受到了疼痛,一時間竟無法判斷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

  忽地,江樓樓冒出吃痛的微弱聲音,原來是她的手心兒被布條摩擦出了一條血痕,還沁出了絲絲血液。

  這下她手上除了凍瘡以外,又添了一處沾不得水的新傷。

  鏡辭嘆氣:「早知道就讓我把你變成一隻鳥兒,你自己飛下來多好。」

  江樓樓震驚:「你為什麼不早說?」

  「是你自己以為我要牽你手,然後趕忙去找帘布,一丁點開口的機會都沒給我。」

  可不是,在江樓樓專心致志盤繩子的時候,鏡辭方要開口說話就被她駁道:「你別說話,等會兒你只管照我說的做就好了。」

  江樓樓回想,好像確實如此。

  不過這些後話,現在說也晚了,傷害已經造成,如何能恢復呢?

  江樓樓擺擺手:「算了算了,還是先去採購食物要緊。」她抬步要走,誰料腳下竟滑得一塌糊塗,她還沒反應過來,就一屁股摔坐下去了。江樓樓感到一股寒意從屁股下升起,然後她才注意到,鏡辭根本沒帶她落腳在徒弟上,反而帶她落在了一處冰面上,可不是滑溜溜的沒法走路。

  「鏡辭,你到底把我帶到哪裡來了?」

  鏡辭裝作無辜:「不是按你要求做的,把你帶到山底下?」

  「你少跟我裝糊塗。」江樓樓機靈的很,鏡辭話語一出,她就猜到他在故意整蠱她。

  江樓樓本想站起來,結果還沒直起腰腳下一滑,又摔了個四腳朝天。

  第263章 :難道你不覺得這件事兒和上次一樣蹊蹺麼?

  這一回挨痛的範圍從屁股蔓延到了腰部和背部,江樓樓一拳錘在冰面上,不曾想那塊兒冰面如此不堪一擊,竟順著受力的中心點蔓延出一條極長的裂縫,等江樓樓發覺時已經晚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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