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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
她是想給祈枝一個教訓。
可沒打算,立刻讓祈枝去死啊。
可——
她的叫聲,換來了趙父的關懷側目,卻阻止不了已經脫手而出的、足以砸死人的菸灰缸……
那菸灰缸飛速而至——
就要給祈枝開瓢!
祈枝連眉毛都沒動一下。
眼底……
卻染上了一抹極淡的不屑。
又是扔東西?
掃把、垃圾、髒水……現在外加菸灰缸……
趙家這群人,就算是徹底變成了傀儡,腦迴路也還是一個樣。
菸灰缸已然飛到了她眼前!
祈枝耷拉眼皮,捏訣。
引風咒起……
她再抬眸。
那笨重、又殺傷力極大的菸灰缸,眼看就要砸到祈枝面前;卻又十分詭異的,在空中改變了既定路線……
它,原路返回,砸向趙父了!
「咚——」
一聲悶響。
「啊!!!!!」
伴隨著一聲刺耳的慘叫——
趙峰眠狼狽的捂住額頭,卻捂不住順著額角,汩汩流下的鮮血。
那個被開瓢的人……
是他。
「啊啊啊啊啊!」
「祈枝?!」
「你個逆女,竟然、竟然要弒父……」
趙峰眠一邊捂著腦袋哀嚎,一邊,還不忘記發泄自己更加澎湃的怒意!!!
他簡直……
簡直是要被氣死了!
可再氣,也終歸只是無能狂怒……
他狀若瘋癲的哀嚎。
林巧蓉、趙雙雙,包括才剛剛被趙父一個玻璃杯,砸個頭破血流的趙安楠,全都慌了……
他們紛紛跑向趙峰眠的身旁。
關切、惶然,亂成了一鍋粥……
最後,還是趙安楠,捂著自己的傷口,去叫了私人醫生。
醫生……
就是那個救了「祈枝」的醫生。
他替趙峰眠和趙安楠,包紮了腦袋。
又看看氣得夠嗆的林巧蓉,看看垂淚欲滴的趙雙雙……
最終,視線定格在了面無表情、又格外淡定的祈枝身上。
他默默縮了縮脖子……
是他眼拙了哇!
他開始還以為……
祈小姐,被接回趙家,是要倒大霉了呢。
現在看來,反而是趙家人要倒大霉了……
「祈小姐。」
他離開之前,還不忘記十分友善的和祈枝打了招呼。
算是……
算是先和大佬搞好關係?
「嗯。」
祈枝微微頷首。
「……」
旁觀的趙家人,著實又被祈枝和醫生的互動,氣了個七竅生煙!
尤其是趙父趙母——
他們肚子裡當即就竄起一股子無名怒火!
有病吧?
這醫生妥妥有大病吧???
他/她這個趙家的掌權人/夫人,還在跟前呢……
醫生和祈枝一個黃毛丫頭那麼恭敬的告別幹什麼?
可……
他們堂堂豪門趙家掌權人/夫人,這會兒也著實是半個屁也蹦不出來——
趙父是因為腦袋剛被開瓢,兩眼發暈;趙母,則是氣上加氣,險些怒火攻心,把自己氣到暈厥。
這倆人兀自憋悶間——
祈枝再度出聲,叫住了醫生。
「等等——」
醫生腳步一頓。
祈枝卻只是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沒事。」
「你現在可以走了。」
「哦……」
醫生雖然茫然,但還是乖乖離去。
他絲毫不知:自己識海,有一抹印記,已被祈枝悄悄抹除……
旁觀了祈枝給醫生抹除識海標記,小印一串不要錢的彩虹屁送上!
還不忘老神在在的感嘆——
[還好,他雖然早被氣運系統打下標記,但十幾年來,和趙雙雙接觸不多,有救……]
[往後小倒霉一陣兒,也就沒啥事兒了。]
[嗯。]
祈枝淡淡應聲。
然後……
才慢吞吞的回眸。
望向身後的趙家人——
那邊,趙雙雙對「醫生識海印記被抹除」的事情渾然不覺,正兢兢業業的扮演著趙父趙母的「貼心小棉襖」。
在趙雙雙擔憂、關切的聲音里……
趙母氣的捂住心肝兒,更加惡狠狠的瞪著祈枝。
趙父倒是強壓下了心底的怒氣。他捂著受傷的額頭,望著地板……不知道在算計什麼……
眼底散發著陰森的暗芒。
唯獨趙安楠。
他雙姐的「關切」話語,每說出口一句,他的臉色就白一分。
等到了最後……
趙安楠的臉色已經慘白了起來。
無他——
趙雙雙那些「關切話」,被打下印記的趙父趙母聽不出什麼不對……可,沒了印記的趙安楠,卻把潛台詞聽了個分明!
那句……
「爸爸,枝枝好不容易才重回趙家,您、您莫要因『她莽撞傷了您』而生氣。」
是在明晃晃的告訴趙父趙母:
趙父腦袋受傷,被改變路徑的菸灰缸開瓢,就是祈枝幹的!祈枝的確jsg有這種詭異的玄學能力……
祈枝傷趙父,純純是因為「莽撞」,可她為什麼會「莽撞」到「弒父」呢?是她怨恨他!一直以來,都怨恨他……<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