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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檸:「……」
程檸呆呆地看著他,一下子幾乎收不住表情。
她張了張口,又閉上,好一會兒才柔聲道:「三哥,你都說了那只是錯覺了,我跟你說,我還夢到過很多事情呢,但那些都不會再發生了,這輩子肯定不會再發生了。」
頓了頓,又替她以前罵他的話解釋,道,「你都說了那是我罵你的話了,罵人的話怎麼作得准?你想想,你那時候多可惡啊,你要是真的一直那樣是真的娶不到媳婦啊,但你現在不是不一樣了嗎?」
韓東塬靜靜看著她,道:「肯定不會再發生了?」
「嗯。」
程檸肯定點頭。
「你一定會嫁給我,會一直在我身邊?」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臉,慢慢道,「其他人我誰都不要,只要你。」
燈火下,他的神色像是籠上了一層淡淡的雲霧,聲音淡淡,但那話卻像是釘子一樣精準地釘到了她的心上。
讓她心神大慟。
她以前不是沒有感覺。
但她一直不願意揭開,因為揭開的話,讓她幾乎承受不住。
她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韓東塬低頭,夾了一塊豆乾餵她。
程檸想拒絕,可是又不想矯情,伸手一起抓住筷子吃了,慢慢嚼著,滋味難言,好一會才輕聲道:「三哥,我自己吃吧。我記得,我小時候吃個飯你也不會餵我啊,就兇巴巴地掃一眼,那樣子就感覺下一秒就要把我的碗打翻,不讓我吃了似的。」
韓東塬一愣,隨即露了些笑意出來。
原來,她還真是這麼以為的。
程檸看他笑出來。
他其實長得十分好看,只是輪廓太過凌厲,再加上眼神冷漠,就總帶著些兇相。
但笑起來,眉目就柔和了很多。
她伸手拿過筷子,默默低頭吃了幾口面,然後問他:「你不吃嗎?」
「之前吃過了,」
他道。
然後她就聽到他又道,「以後會對你好的。」
程檸:「……」
她心裡實在又酸又澀又堵得厲害,不太想吃了,喝了口水,道:「三哥,其實你像以前一樣就成了,我發現以前那樣就很好,脾氣壞一點也沒所謂的……」
她剛來時他們相處得多好啊。
……那時候她雖然偶爾也會被氣得跳起來,但其實他也就是嘴巴壞一點,她要做什麼,他也從來沒有不答應過,對她從來也都是予取予求的,卻不會管她,不會要求她,不會盯著她……
但想到這裡她卻是突然卡住。
不管她,不要求她,不盯著她,卻對她予取予求……就是她不需要負擔任何東西,承諾任何東西,但卻有一個人無條件的供她予取予求。
她一下子頭痛欲裂。
她按住自己的腦袋。
韓東塬皺了皺眉,一手摟住她,一手去握她按著她自己腦袋的手,道:「怎麼了?」
她把腦袋埋到了他懷裡,隔了好一會兒才道:「三哥,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她以前,也一直都在他身邊啊。
只是他看不到她而已。
第二天程檸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
身邊沒有人。
他一向早起得很。
……但其實她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走的。
她起了身,打開衣櫃找衣服。
他們已經打算之後都住在公社,所以大部分行李都已經搬了過來。
程檸挑了一件淺藍色碎花棉布裙子換上,打開門,桌上放著油條燒餅鹹菜,還有兩杯水,她聽到廚房傳來些動靜,穿過堂屋去了廚房,就看到他正在做飯。
她站在門口,他聽到動靜回頭看了一眼,目光在她身上頓了頓,道:「起床了?在煎餅,一會兒就好了。」
說完又繼續忙活去了。
程檸站在廚房門口看了他一會兒就上去從後面抱住他,他身體一僵。
程檸貼著他的後背問他:「是不是很好看?」
這條裙子是她之前在北城找裁縫給她做的,那段時間她做了很多衣服。
韓東塬放下鍋鏟,伸手按住她摟在自己腰上的手,揉搓了一下,才拽開她,轉頭低下在她仰起的小臉上親了一下,再轉頭看一眼鍋里的煎餅,才傾身在她耳邊跟她道:「別勾引我,你知道我對你沒有一點抵抗力……就算你想今天都不出門,也好歹先吃了早餐。」
程檸被他說得面色紅紅,嗔道:「流氓。」
說著嗅了嗅鼻子,看了看鍋里,推他,道,「焦了。」
韓東塬當然也發現有點焦了,放開她,轉身拿了鍋鏟去翻煎餅,一邊翻一邊跟她道:「你站一邊去。」
程檸卻是一時壞心眼上來,又繼續摟了他的腰,撒嬌道:「不要。」
又道,「不過我不要吃焦的煎餅。」
她說著還把手伸進了他的衣服,嬌嬌道,「我現在就要吃。」
韓東塬:「……」
他被弄得心猿意馬,嘆了口氣,放下手上的鍋鏟就一把把她拉到了懷裡,低頭就吻,又急又重,尋到她的唇就撬開,一下子勾住了她的舌,程檸「唔」一聲,已經完全沒有還手之力……
「跟你說過不要勾我,」
他把她按在懷裡,另一隻手熟練地鏟了煎餅出來放到了盤子裡,然後扔了鍋鏟就又低頭一邊親她一邊跟她道,「感覺到了嗎?我昨晚上不就跟你說過,你只要隨便弄一下我,我就會有反應的。」<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