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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登上火車,李樂意緊挨著下巴放在甘心雨肩上,一起看沿途的風景。

  窗外陽光明亮,給萬物鍍上溫暖的顏色,像油畫般美好,看得小情侶眼底常含笑。

  考慮到以後得從荒地建立民宿也需要做記錄,李樂意斥巨資提前買了相機,一路掛在脖子上。

  她喜歡有故事感的照片,像是站台和車廂,往來的乘客,自己喜愛的人,都是她聚焦的對象。

  車廂比較吵雜,乘務員推車賣零食飲料,夾頰著把腿收一收的經典對白。在這環境待久了有些麻木,後來她們一人一隻耳機聽音樂,在本子上手寫自己最喜歡的歌詞,玩井字遊戲。

  別人都說,談戀愛時最好多去幾次旅遊才考慮結婚,因為整個過程有利於發現問題,看出兩個人合不合適。

  李樂意不是小孩沒那麼天真,不信什麼愛勝過一切,她知道兩個人相處肯定會遇到問題,以後會和甘心雨吵鬧很正常。

  世上不存在百分百契合的兩個人,只有磨合成最舒適的相處方式。

  她們第一次旅行,不知道會怎麼樣。

  不過有一點李樂意知道,從決定出遊那天開始,甘心雨就開始打點,車票酒店是她訂的,路線也是她規劃的,收拾行李優先考慮日用品。

  這個人細心體貼又穩重,李樂意感覺跟著她走,都不帶腦子了。

  事實本來就是這樣,甘心雨性格內斂,人雖然悶,但心思細膩,對人、尤其是對喜歡的人十分柔和遷就。

  李樂意驕矜張揚,表面上要強,卻忍不住依賴溫柔的對待。

  再者,有些方面甘心雨很木,李樂意老是喜歡調戲,在不同方面她們有不同的主動,存在著互補的平衡。

  簡單來說,她們合適。

  抵達目的地已經下午,先去酒店放下行李,然後在周邊轉轉,吃晚飯。

  趕了大半天車,晚上好好休息。

  甘心雨是個以老婆為天的人,這種時候,必然優先讓李樂意先去洗澡,她把兩個人的行李拉過來準備收拾一下。

  可是李樂意的箱子藏了點東西,不想讓人現在看到,便找藉口讓她先去洗。

  確認浴室裡面響起水聲,趕緊把東西拿出來,丟到抽屜裡面,背著甘心雨悄悄買的睡衣放在一邊。

  等浴室門打開,她跟離弦的箭一樣衝進去反鎖門,速度之快甘心雨根本看不清她拿的什麼。

  甘心雨奇怪看了眼,出去擦乾手上的水,放下睡衣袖子,坐進被窩。

  二月還很冷,她打開房間的暖氣,免得李樂意出來著涼。

  李樂意洗澡一向很慢,加上這次另有圖謀,在裡頭待得更久了。

  等她出去,房內燈光早已調暗,甘心雨手裡握著個東西睡著了。

  李樂意穿著開很低的粉色吊帶睡裙,微卷的長髮披散於肩,身上抹得香香的,結果出來一看,床上的人一動不動。

  那怎麼行,她精心準備的耶,這次行程她一定要有所突破。

  想了想,伸手去拿床頭櫃的梳子,假裝沒拿穩,跌到桌子發出一聲悶響。

  甘心雨剛睡只是淺眠,一點小動靜都能吵醒。

  一睜眼,入目的是與平日大有不同的女朋友。

  「吵醒你了?」李樂意媚眼上揚,聲線勾人。

  許是不曾見她這樣的穿過,甘心雨一瞬不瞬盯著她,愣了好久,才坐起身把手裡的盒子遞過去:「送給你。」

  看到盒子的logo,李樂意閃過驚喜,側身坐在床沿接過禮物:「你什麼時候準備的呀?」

  打開絲絨盒子,裡面優雅地躺著天鵝項鍊。

  甘心雨從身後靠近她,聞到她身上濃郁但不俗的香氣,動作慢了半拍,拿起項鍊幫李樂意帶上。

  冰涼的觸感之後,是溫熱的擁抱。

  睡裙單薄,倆人貼得更近。

  李樂意任由她抱著,心想燈光和氣氛都合適,接下來的發展應該會很順利。

  誰知剛淺眠醒來的甘心雨有點懵,「你穿成這樣不冷嗎?」

  說著拉起被子把衣著清涼的人裹住,用和尚念經一樣正經平穩的聲線道:「小心著涼。」

  ???

  什麼穿成這樣?要是可以,她連這都不想穿好嗎!

  李樂意人傻了,看看嚴實裹住自己的被子,滿頭疑惑:「不好看嗎?」

  她把多餘的被子扔開,轉過去盯著那塊大木頭。

  她身前露出大片潔白,在昏暗的燈光下,項鍊點綴得更吸引眼球。

  甘心雨回憶起那個晚上被拉過手覆在上面的觸感,方後知後覺:「好看……但是……」

  「嗯?」李樂意沒骨頭似的,雙手掛到她脖子上,並且不斷貼近。

  然而就在她親上去之前,甘心雨驀地往後一退。

  李樂意不解,產生自我懷疑,以及對甘心雨的懷疑。

  「都這樣了,你沒感覺嘛。」

  甘心雨耳尖泛紅,想拉開危險的距離,把人按住,目光從某處滑過趕緊轉移:「有啊……但是……」

  「但是什麼?」

  李樂意非要坦然湊到甘心雨面前,不准她東張西望,要她看著自己說。

  甘心雨支支吾吾說完一句話:「別人說……結婚之前不能……那個。」

  「……」

  這都什麼古代思想啊。

  李樂意一口氣噎著不上不下,甚至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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