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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姑娘臉怎麼這麼紅?是不是著涼發熱了呀?」
迎上來的梧桐看到她這模樣,當下驚慌起來。
李南風抬手捂著臉,瞪她道:「知道我著了涼,還不趕緊帶我抄近路回房去?!」
梧桐噤聲,立馬的往前引路了。
……
晏衡一路躺著回府,揚起來的嘴角就沒有放平過。
下車後正要直奔靖王妃處,阿蠻就急匆匆奔過來,看到他一臉的春風阿蠻愣了一下,然後才把正事兒說了:「王妃讓爺去二爺那邊送藥,方才問小的您去沒去呢。」
晏衡停步:「二爺等著我這藥救命?」
阿蠻略頓,嘆道:「這是王妃下達的命令,小的覺得爺還是遵從吧。左右您夜裡不是還找二爺去了麼?」
晏衡站了下,瞥他道:「又沒說不去。」
說完又徑直往曦日堂方向走了。
進了房,王妃正準備用晚膳,看到他來了就問他:「藥送過去了不曾?」
晏衡沒回答,走過來在她旁邊坐下,說道:「父親先前說要給我議婚,不是認真的吧?」
王妃睨他:「怎麼不是真的?我瞧著挺真的呀。」
晏衡凝眉:「我這婚事不是您做主麼?我是您的兒子,也是您的依靠,您就不打算自己幫我張羅?」
「是我的兒子又怎麼了?你遲早也是要議婚的,是我的兒子我就攔著不讓你成親?」
「我不是這個意思,」晏衡坐直身,「您也知道我這個蠻橫的脾氣,父親看中的我未必看得中,您就不怕到時出亂子?」
「你既然也知道你脾氣蠻橫,那改了不就行了?」
晏衡漸漸訥言:「您這意思是真不管了?」
王妃摸了摸肚子:「我現在懷著你妹妹呢,小的生下來之後我還得好好調教。你有這麼大了,以後你的事情你自己管,你自己管不了的就找你爹管吧。」
晏衡眉頭皺得生緊:「那我爹要是給我說個潑婦呢?」
「潑婦就潑婦,就你這樣不著調的,能攤著什麼好的?可別禍害人家好閨女了。」
晏衡無語了:「有您這麼說親兒子的嗎?我怎麼就不著調了?」
「你要是著調,怎麼不見你自己去擺平你爹呢?」
晏衡噎住。
定坐片刻,到底是起身出去了。
王妃探頭看了眼他背影,端起杯子來。
檀香走進來,到了身邊壓聲說了句什麼,她啜了口茶,沉吟片刻,然後把杯子放下了。
晏衡出了曦日堂,一路沉著臉色回房。
跟在後面的阿蠻一顆心又提起來了,這才多會兒,就又變了副臉,爺最近喜怒無常,看來情緒變化相當大呀!
跟到房門下,看他停在窗前一動也不動,便也停在簾櫳這邊,不敢上前。
晏衡原本想的跟李南風一樣,猜想王妃作為他的親娘,一定不會跟靖王一樣犯糊塗,所以先前才並沒太把這當回事,卻沒想到她竟跟靖王一個鼻孔出氣……
這就有點棘手了。
「爺……」身負使命的阿蠻還是忍不住開口了,「您要是實在不想去二爺那兒,那,那小的先送藥過去,回頭您想去的時候再去也成。」
辦不好這事兒,王妃十成十要罵他的呀!
晏衡扭頭看他,又站了會兒後轉過身來,伸手道:「藥呢?」
第391章 送溫暖的
李南風回到房裡臉還是熱的。
梧桐連忙關門閉窗吩咐小丫鬟去廚下給她熬薑湯,又張羅讓她褪了衣裳到床上歇著。
李南風明知自己不是著涼發熱,卻又沒臉解釋是為什麼,索性就坡下驢坐到了榻上。
直到聽說疏夏提議著去請大夫,這才覺得裝過頭了,又一骨碌站起來,把她們先打發了出去。
晏衡那老賊……她前後活了四十多年,沒人敢這麼對她無禮,他簡直吃了熊心豹子膽,今日居然對她說那麼些渾話——不,說起來他對她無禮也不是頭一次了,打從雷劈前暴雨里被他劫住車開始,他哪一回對她是客氣的?
他扯她裙子,被李夫人打了之後他還直接撩她的帘子,就更別說後來那數不清的拉拉扯扯了,她倒也不是那些未經人事的小姑娘,有時候難免的接觸也沒那麼計較,罵罵他就算了,但今兒這也太過份了,他居然……
李南風想到先前他說的那些胡話,只覺得自己一張老臉又開始發熱。
什麼錦上添花?什麼雪中送炭?什麼才子什麼良配?
——這個登徒子!這個不要臉的!
她氣息不平,自行斟了杯冷茶,遞到嘴邊喝了半口,又停住了——對了,他還說什麼他「那一撲」?他哪一撲?
她凝起心神思索,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他什麼時候撲過她呢?真撲過她了,他還有命在?
難道是她有什麼遺漏之處?
不可能……她雖然不敢說心智過人,卻也沒道理被這般冒犯也不曾記得。
那他是在胡說八道?
他胡說這個有什麼好處?
他不怕她跟家裡告狀,回頭被靖王打死?
「姑娘,您好點了嗎?」
梧桐在外頭叩門,聲音透著幾分焦急。
她抬頭看了眼門口,定下心神來:「我無妨!好多了!」
真是奇了怪了,她這樣的過來人,竟被那老匹夫弄得失了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