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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廂也正好遇見沈芙領著程淑往這邊走來。
沈芙因為出嫁當日被晏馳鬧的過門到許家之後過得並不順心,晏馳後來也一直沒見過她,倒沒想到今兒在這裡遇上了。
多少有些尷尬,便別開了臉。
程淑笑道:「這不是馳二爺麼?您來看望沈爺爺麼?」
晏馳見過程淑幾面,但也僅只見過幾面而已,他點了點頭,然後與沈銘山去了上房。
他對任何巴上來套近乎的人都沒有好感,不管男的女的。最好是他不想理人的時候誰也別來理他。
像晏衡那種,更是越早絕跡越好!
晏馳心情真不好,真的。
但他沒想到,告別外祖父出來的時候,他竟然又遇上程淑。
母女倆也是告辭要走——他記得這程三太太是個填房,真是奇了怪了,這半路搭起來的母女居然看著也跟親母女似的。
「馳二爺也回去?」程淑仍舊笑微微地跟他打招呼。
晏馳看著她怪煩的。
明明他心情並不好,還總是上趕著來招他。程家都是這樣的人麼?早前那個程曄是如此,她又是如此。
呵,難怪程曄嫁了人還會被晏衡給氣得到了胎氣,到如今余家連個屁也不敢上靖王府來放!
他點點頭就要走,不過走了兩步他腳一頓,又停下來。
這麼一說他倒想起來了,程家跟晏衡關係好像並不咋地啊……京師這麼多人家,程家還是當年四大世家之一,狐朋狗友一大堆的晏衡唯獨沒跟程家有任何往來。有貓膩?
可別忘了他晏馳是玩宅斗出身的,他扭頭看了眼程淑,隨後才又緩步上了馬車。
被盯著看過的程淑也有些莫名其妙,傳說王府這位二爺性子陰鷙古怪,寡言少語而且孤僻,她忽而有些後悔起方才跟他打招呼來。
「走吧。」程三太太示意道。
她望著遠走了的王府馬車,轉身點了點頭。
晏馳走了一段,將到王府時,跟侍衛道:「先去二叔府上。」
馬車便又去了二府。
二府里小姐晏眉正在澆花,見到他來便把花壺放下了。
晏馳道:「你五哥說過幾天去別鄴玩玩,讓我過來叫你們一聲。」
晏眉嘴巴張了張:「五哥為什麼要叫我們去遊玩?而且還是三哥你來傳話?」家裡人都知道他們倆不對盤呀……
提到這個晏馳就憋屈得很,一張臉壓得更沉。「不要問那麼多,反正你和錦姐兒都得去。」
晏巴便把嘴合上了。
「還有,」晏馳道,「你把程家那個淑姐兒邀上。」
晏眉小嘴兒又張開了:「邀她做什麼?」
晏馳陰寒臉:「你五哥看上她了。」
晏眉一張嘴剎時能直接塞雞蛋了!她那個一天到晚拽得二五八萬似的五哥?……
「但是這事得保密。」晏馳又嚴肅地道,「你五哥素來蠻橫,當面捅破了他指不定惱羞成怒,到時你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晏眉提著氣,手壓著胸口連連點了幾下頭。
第372章 狼崽來了
晏衡下衙回來,見晏馳攏著手在如意門下遛達,便走了過去。
晏馳木著臉道:「人給你約好了。二叔家的眉姐兒和三叔家的錦姐兒都去。」
「這麼快?」晏衡簡直有點不敢相信,還以為他還要作兩下,沒想到這麼聽話。
晏馳瞥著他沉沉一哼,走了。
晏衡瞅著他背影,喚來管卿:「去二叔家問問眉姐兒,是不是這麼回事兒。」
管卿去了。
晏衡回房坐了陣,又把抽屜里兩方松煙墨取出來,嘆了口氣之後揣著出了門。
靖王跟王妃成親多年,戰地生死存亡時也少有機會行床笫之禮,因而自生下晏衡之後再無子嗣,沒想到突然之間又有了喜訊,簡直國禮當前也壓不住他心喜。
這一日在衙門也變得特別好說話,仿佛衙門都難以承載他這份喜悅,他又跑到吏部找到了李存睿。
李存睿一看到他就知道他來幹什麼的,沒工夫搭理他,由著他在公事房瞎轉了一陣。
見他還沒打算走,便把公文放下來,靠入椅背道:「你能不能別晃悠了,有這工夫你不會回府去陪陪媳婦兒?」
靖王放下手裡的擺件,嘿嘿走過來:「我拜託你個事兒,你答應了我就走。」
「什麼事兒啊?」
「你給我們家小四兒取個名。」
「嘿!」李存睿梗直了脖子,「我又不是他爺爺,我起什麼名!」
「去!」靖王啐他,「誰說得爺爺才能取名?以賢為尊,你是太師,你學富五車,驚才絕艷,是大才子,你給起名,我有面子。」
李存睿哼道:「不取。」
「也不讓你白取,回頭我以百金為酬。」
「你就這點出息!我李某人難道差你那百金?!」
「那你要什麼?你直說!」
李存睿望著他,半晌道:「老晏啊,你可真是個榆木疙瘩!」
「什麼意思?」
「你都知道孩子不定非得長輩取名,那你怎麼放著家裡在翰林院的孩子大哥不用,偏來求我呢?」
靖王頓住:「你說弘哥兒?」
「不是他還有誰?」李存睿語重心長道,「他是大哥,學問也好,他進士出身,又入了翰林,以他的身份,還不夠給你們家小四兒取個名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