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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稀半分鐘前看到哥哥發的朋友圈,她無語推一把坐在她旁邊的閔廷:「你無不無聊?」
閔廷雙腿交疊,倚在沙發里處理最後一封郵件,道:「又閒又無聊。」
「我和他已經離了,一別兩寬,你別再給他添堵。」閔稀勸說哥哥:「不管以前你們有什麼矛盾,化干戈為玉帛吧。」
閔廷沒搭腔。
這個干戈怕是一輩子都化不了。
想做他妹夫,哪有那麼容易。
閔稀拿胳膊肘撞他,無奈道:「哥,跟你說話呢。」
閔廷漫不經心道:「我有數。」
閔稀嘆氣,一看就是沒把她話當回事兒,敷衍糊弄她。手機振動,是傅言洲的消息,她忙點開來,看後飛速打字:【你等一下,我出去。】
他應該是來質問閔廷。
不能讓他們碰面,大半夜的萬一爭執起來不好收場。
「我去車裡拿東西。」她找個藉口,隨手抄起一把傘衝出別墅。
閔廷頭也沒抬,沒阻止她出去見傅言洲。
傅言洲單手抄兜,耐心等著別墅里的人。
很快,一個白色身影出現在視野里,她沒來得及換衣服,穿著家居服出來,絲質白色長褲和白色無袖背心。
離遠看,分不清她穿的是短袖還是長袖,胳膊白到發光。
人快到眼前,傅言洲收起自己的傘。
「你傘怎麼不撐?雨還在下。」說話間,閔稀沒有任何思考,往前邁了一大步,把傘往他頭頂斜一半,替他擋住雨水。
傅言洲風輕雲淡解釋為什麼收傘:「離得遠說話聽不清。」他拿過她手裡的傘。
一把黑色傘下,兩人相隔二十公分。
空氣里青草和泥土的氣息混合著她身上清淡的香水味,盈在他鼻尖。
閔稀下意識往後退半步,拉開兩人的距離,傅言洲沒動,手上的傘卻隨著她動。
傘就那麼大,顧著她就無法再兼顧他,傘沿的水流到他襯衫肩頭,衣服濕了。
閔稀做不到視若無睹,又往他身前挪近一點點。
傅言洲克制住自己沒把她攬懷裡,垂眸看她:「十二點多了怎麼還沒睡?」
「我媽航班延誤,剛回來,還沒吃飯。」閔稀理智回來,她伸手想去拿他手裡已經收起的那把傘,又不是大暴雨,不存在打兩把傘的距離就聽不清對方說話。
她手還沒碰到傘,傅言洲胳膊往後撤,她沒夠到。
閔稀放棄奪傘,只能儘快結束見面,她抬頭看著他說道:「閔廷發照片的時候沒多想,他除了我的生日,自己的生日都經常忘。」
言外之意,他不是有意針對你。
傅言洲:「他確實記不住我生日,應該定了鬧鈴。」
閔稀:「……」
他們還真了解對方。
「閔廷有六個蛋糕。」傅言洲停頓半秒,「稀稀,我一個沒有。」
閔稀無言以對,一旦遇到閔廷,他的理智就不在,結婚期間是這樣,離婚後還這樣。
「他是我哥。」
「你小時候也喊過我哥。」
「……」
她不可能給他做蛋糕,傅言洲明白,也沒強求。
生日這天,沾岳母航班延誤的光,也沾閔廷卡點插刀的光,見到了她。唯一的遺憾是,他沒帶一塊他的生日蛋糕來。
他適時結束聊天,把傘給她。
閔稀自己撐傘,往後退幾步,與他保持適當的距離,「不管怎樣,閔廷的那些照片不妥,很抱歉。生日快樂。」
「不用代他道歉,不是什麼大事。」
他瞥見她褲腳被雨掃濕,「進去吧。」
目送她進了別墅,門關上,他轉身回去。
閔稀進屋,閔廷依然沒抬頭,目光始終落在筆記本電腦上,她瞅著哥哥,應該是看郵件看入神,沒關注她出去幹了什麼。
父母還在廚房裡,她上樓換條褲子。
二十分鐘後,宵夜做好,閔疆源喊他們過去再吃點。
以前吃飯都是她與閔廷坐一邊,父母坐一邊。今天母親端著碗坐到了她旁邊,閔廷只好在父親旁邊坐下。
父親一直看母親,母親頭也不抬。閔稀緩和氣氛,給母親夾菜,「媽媽,你明天忙不忙?」
江芮偏頭,淺笑著看女兒:「不忙,這回能休三四天。」從一月份到現在,她基本無休,再不調整的話身體容易熬垮。
她提前對女兒道:「明晚媽媽沒空。」
「有應酬?」
「不是。和一個朋友出去吃飯,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姓邵,你小時候還見過她。她爸爸和你外公是同事,老公是上海人,後來工作也在上海,我們好些年沒見了,這周回來看望父母,約我見見。對了,她老公還是盛時集團的股東之一。不過我沒提你負責盛時汽車的項目。」
一頓宵夜吃下來,都在聊這位邵阿姨。
吃過宵夜將近一點鐘,閔疆源催女兒快去睡覺,明天白天有的是時間聊。
收拾好廚房和餐廳,閔疆源關了樓下的燈回臥室,剛到門口,門從裡面開了,江芮抱著枕頭和睡衣。
他攔住,把她推進屋,反鎖上門。
「你幹什麼?」
江芮面無表情道:「我去客房睡。孩子都知道我們關係破裂,住不住一起都不影響。」
閔疆源從她手裡抽走枕頭:「他們嘴上說,你離婚還是不離都支持你,但心裡還是希望我們能好好的。」<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