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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閔稀指指樓上:「外面冷, 到家裡說。」

  傅言洲沒打算上去,閔廷肯定在家。他看著她黯淡的眼眸,她說她在知道岳父母感情狀況前就很痛苦,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痛苦,又痛苦了多久。

  來巴黎的前一天,她在他辦公室淚流滿面問他真心話,問他忘沒忘記要送她五百二十朵玫瑰花,忘沒忘記欠她求婚儀式時,應該很絕望吧。

  因為他沒忘記承諾她的,卻在時隔一年之後,還是遲遲沒有回應她。

  「稀稀,再多給這段婚姻幾年時間,會不一樣的。」

  閔稀搖頭,沒有動搖決定:「等回國就離婚,你別等我,等不到我回家的。」有了心結之後再和好,她會患得患失,變本加厲,他會漸漸疲於應付,覺得她不可理喻。

  她害怕自己像母親那樣當斷時沒斷,猶猶豫豫越陷越深,等幡然醒悟想回頭時,已經深陷沼澤根本出不來。

  趁現在還沒有孩子,沒有牽絆,她不想再拖。如果有了孩子,他對家庭和孩子又像父親那樣耐心負責,她難保不會像母親那麼猶豫不決,最終不捨得離婚。

  「你不想上去的話,我們找家店吃飯,我請你。」

  「不了。」

  不想再多聊,聊透之後緣分就盡了。他想要的是和好,她想要的是儘量早點分開。

  傅言洲藉口還要趕去機場,婉拒一起吃飯。

  他將她環抱在懷裡:「行李箱讓閔廷提上去吧,我回去了。」

  閔稀把手裡的咖啡給他:「剛買的,我還沒喝,請你喝。」

  傅言洲沒拒絕,接過那杯熱咖啡。

  他這才注意到,她手上已經沒了鑽戒。以前她睡覺都要戴著戒指,有一次他不小心把她的戒指弄丟在臥室的角落,她到處找戒指的畫面還在眼前。

  閔稀站在行李箱旁,目送他的汽車遠去。

  傅言洲問司機:「稀稀上樓沒?」

  司機看倒車鏡,還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沒,還在路邊。」

  傅言洲開車窗,司機立即意會,把車靠邊停。傅言洲從車窗探出去,離她太遠,他說話她未必聽得清,他指指樓上,示意她上樓。

  閔稀忍著眼淚,對他做了一個OK的手勢。

  直到汽車拐彎不見,她還站在原地。

  閔廷在樓上陽台看到傅言洲和妹妹站在樓下許久,等車開走,他才下樓。

  直到閔廷站在她旁邊,閔稀才回神,「哥,你怎麼下來了?」

  閔廷答非所問,幫妹妹推著兩個行李箱,「沒請他去家裡?」

  「他不去。」

  「都說開了?」

  「嗯。」

  閔廷不再多問,只對妹妹說道:「決定分開就好好往前看。如果冷靜幾天又後悔,我替你去找傅言洲。」

  不過是在傅言洲那裡放下面子的問題,他能放得下。

  閔稀搖搖頭:「不會。」

  離婚後難過是肯定的,但她不會再回頭。

  閔廷把兩個箱子放她房間,告訴她十五分鐘後吃飯,幫她把房門帶上。

  兩個箱子一樣大的尺寸,都是米白色,閔稀隨機打開了左邊那個,是一箱冬季的衣服,整齊兩摞,夾層里還有幾件男士襯衫,都是他常穿的,他把每個顏色帶來一件給她罩在睡裙外面穿。

  緩了許久,她打開另一個箱子,傅言洲提前給她準備的聖誕禮物和新年禮物,還有幾包樂檬新上市的零食。

  新年禮物上附了一張新年卡片,很精美的一張,他話不多,只有兩行字:

  稀稀,新年快樂。

  等天暖一些,再拍套婚紗照,就在巴黎拍,下次我去看你的時候拍。

  ——傅言洲

  閔稀戀戀不捨地合上卡片,過了片刻,又打開來看。

  --

  今年的情人節緊挨著春節,大年初三就是情人節。

  給閔稀預訂的白玫瑰已經空運過來,提前三個月訂的,加上珠寶校友的購買份額,他這次拿到二十一朵。

  訂的時候閔稀沒提離婚。

  傅言洲把這束玫瑰放在中島台,拿上車鑰匙去老宅看母親。

  許向青在一個月就知道閔稀在國外出差,過年沒空回來,她以為兒子放假會過去陪閔稀。除夕那晚,家裡的團圓飯,他準時到場,席間沒多提閔稀,家裡有人問他時他才說兩句。

  今晚兒子又回大院的老宅看她,明天情人節了,他不忙卻沒去巴黎陪閔稀過節,她意識到情況不太妙。

  平時幾乎不關注兒子,猜不到他與閔稀之間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除夕那天哥哥數落她,說她沒有當媽的樣子,兒子領證兩個年頭,她也不替小兩口張羅婚禮。當時她還不服氣哥哥的指責。

  起因是許向邑有個老朋友不知道傅言洲已經領證,得知大年二十九那天傅言洲在許向邑家,於是帶著家裡小輩去提前拜年,說白了就是變相讓小輩和傅言洲相親。

  當時鬧了烏龍,挺尷尬。

  許向邑於是給妹妹打電話,吐槽她怎麼還像小時候那麼不靠譜。

  許向青回懟哥哥,她這不叫不靠譜,是充分尊重兒子和閔稀的意思。

  她年輕那會兒就不喜歡父母打著為她好的旗號過多干涉她的事,和父母說也說不通,父母還覺得你看你翅膀硬了,我是為誰,還不是為你好?那種感覺就很絕望。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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