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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菱只囫圇補了個覺,就直奔辯論隊訓練室去。其他兩名隊員已經在那兒等著。
另一個大二師姐洪鈺懷抱雙手,面色鐵青:「所以這次討論,副隊長又美美隱身了?」
周凱楠萬分無奈:「上回她不也沒來。」
「合著打比賽,找資料就全靠我們幾個唄。」
「這麼不負責任的人,是怎麼做上副隊長的啊?」
「嘖,這種人。」
溫菱昨晚沒睡好,臉色很差,但還是把包打開,拿出筆記本電腦:「現在不是內部分化的時候,我們還是先想想怎麼打比賽吧。」
洪鈺訝然:「溫菱,她這樣,你就不氣啊?」
「說不氣是假的,但我們沒多少時間了。」
眾所周知,A大和B大素來不合,這種沒有硝煙的競爭,也蔓延到了辯論賽上,就連這種不打眼的比賽,兩個學校都爭得面紅耳熱的。
A大已經蟬聯兩屆冠軍了,溫菱可不想當個失敗者。既然被選上了,也只能捏著鼻子走下去。
三人很快確定好方向,又做了分工。溫菱是小組長,仍舊是啃最難最硬的骨頭,另外兩個人把材料找好後發給她,由她去做整理和寫總結陳詞。
洪珏負責開篇立論,晚上還有課,拿了手稿匆匆地走了。
訓練室里剩了溫菱和周凱楠兩人。
周凱楠看著溫菱忙碌的身影,推了推眼鏡:「要不,我們先去食堂吃個飯?」
在路上,兩個人也沒浪費時間,仍然利用細碎的時間進行頭腦風暴和復盤。
時候不早,飯堂里的人不多。兩人隨便點了兩個套餐,找了個角落坐下。
周凱楠的風格偏向理性思維,溫菱則善於利用舉例子的方式從正反兩方面論述,兩個人的想法互相碰撞和互補,又迸發出許多新的靈感。
「原來這個句子還能這麼詰問。」周凱楠恍然大悟,又記在筆記里。
溫菱點點頭:「我也覺得這麼問效果不錯,你寫著,回頭我統一整理起來。」
周凱楠扒了兩口飯,抬頭看著溫菱皎潔的臉頰,有點走神。
其實她長得挺好看的,不是那種有攻-擊-性的長相,也不是小家碧玉、溫婉可人型,就是耐看,看久了都不覺得膩,越看越好看的那種。
再仔細端詳,真是哪哪兒都挑不出錯,眼睛好看,鼻子好看,連頭髮絲都好看。
溫菱抬起頭,頓了頓:「怎麼了?」
「其實,你有點令我刮目相看。」周凱楠也不藏著掖著,有話直說,「我覺得你挺有想法的。」
溫菱沒覺得有什麼:「打辯論不都這樣。」
「不是,我是說駱安娜這麼對你。她針對你,你不會沒看出來吧?」
周凱楠抬眸看她:「如果是我,或者其他人,可能早就和她吵八百次了,你還能忍著,每次都把材料做得很好看,讓她挑不出錯。」
周凱楠打從心眼裡覺得,溫菱學習能力和動手能力也讓人信服,是能幹大事的人。
「你知道嗎,其實我也挺想撂挑子不乾的。」溫菱擰眉。有多少個挑燈奮鬥的夜晚,她想退出辯論隊,但是這念頭很快又被自己給壓下來。
「可別,那我們這個隊伍就散了。」
閒聊的話到此為止,他們的話題很快又回到了辯題上。兩人從飯堂走出來,天色已經全黑了。
在漆黑的夜色下,有個少年雙手插兜,懶洋洋站在路燈下,風吹起他的外套,鼓鼓囊囊的,可雙腿仍舊筆直頎長。
兩個藝術學院趕著上課的女孩子看見他,非巴巴的跟上去。
「同學,你是哪個學院的,方便留個電話嗎?」
邵南澤手上拿著打火機,啪嗒啪嗒,也不抬頭看人家。
女孩子笑嘻嘻的,也不生氣:「真討厭,那加個微信總可以吧?」
邵南澤眼睛微抬,看到了從飯堂出來的兩個人,眼風徐徐探過去,嘴邊噙著笑,吐出來一句:「不可以。」
仿佛是感覺到身後有人在看,溫菱加快了腳步,和周凱楠一起離開了。
晚上回到宿舍後,溫菱把辯題和相關的分工發在群里,又@了其他幾個人。
周凱楠和洪珏都回復收到,只有駱安娜默不作聲。
反正不回復,溫菱就當她是默認了。
第二天是國慶假期,孫萌萌和安珂一早買了票回老家,只有溫菱一個人留在宿舍里。當然對外,她只說是因為要準備辯論賽和校外兼職。
孫萌萌這個大老粗,還不忘叮囑溫菱要關好門窗,一個人在宿舍里要注意安全,千萬不能給不認識的人開門。
安珂汗滴滴:「行了,你這都多久的詞了,老掉牙。」
「我這不是擔心我們菱菱嘛。」
溫菱催促著:「這才幾天,快去吧,不然趕不上車了。」
兩人走後,宿舍才徹底安靜下來,溫菱收拾了一會,又把辯題整理了下,這才拿出前幾天在網上買的輪滑鞋。
體育課的成績也會計入績點,怎麼也要穿著這鞋子滑出五十米,她的基礎不好,只能選擇勤能補拙了。
學校里到處都是拉著行李箱的同學,溫菱走出校外,找了一處安靜的街心公園,換上鞋子開始慢慢地滑。
天氣很好,天空湛藍湛藍的,偶爾吹過一絲微風,撫平躁動不安的心。
溫菱先是扶著欄杆走幾步,逐步適應後,才嘗試放開手。<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