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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話的藏元腰被老院判輕輕的戳了戳。

  他微微偏頭,注意到一側還有個抿緊唇,眼裡含著淚,全神貫注聽著的大皇子,藏元的話到嘴邊自然的改了口。

  「只是皇后娘娘體質就叫旁人更弱些,補血益氣,聽起來簡單的很,但當年竇大夫可是斷斷續續給娘娘補了三年之久....」

  這樣簡單的眉眼官司啟徽帝哪裡能看不懂,他揮了揮手,藏元不再說話。

  啟徽帝坐在榻上,看著靜靜睡著的陸燕芝,他心中被攪碎的扯成了幾個瓣。

  他拉著陸燕芝的手,喃喃自語道,:「一眼看不住你就要出事,莫不是往後上朝也要帶著你一同去?」

  結果翻開手,就發現了陸燕芝手裡還塞著枚龍紋玉佩。

  啟徽帝取了出來,他看向了一旁的周珩之。

  這是當年周珩之滿月宴上懷康帝送給他的玉佩。

  後來周珩之周歲抓周的時候,這塊玉佩掉在那些抓周的物品里,他抓住後就不肯再換,這枚玉佩自那之後就一直由他自己戴著。

  「母后說這是幸運,我想把幸運都給母后。」

  明明不想哭的,可眼淚還是蓄滿了周珩之的眼眶,:「要不是我急著過去取東西,母后也不會匆匆忙忙的過來...還摔了。」

  「她匆忙過來為著什麼?」

  周珩之霎時抿住了唇。

  看著周珩之耳朵都紅了還決意隱瞞,眨著眼睛哼哧哼哧的飛快想著藉口。

  啟徽帝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他揉了揉額頭,:「是為著她的那些話本子是不是?」

  周珩之霎時抬起了頭,看著那雙肖似陸燕芝的大眼睛睫毛上還沾著淚珠,臉上也沾著淚,啟徽帝還能說什麼。

  周珩之眼神透出哀求,:「父皇,母后在宮裡也就只有這麼點喜好了。」

  他伸手擦去了周珩之的眼淚,語氣無奈,:「父皇知道,你呀,這麼大點,就已經開始慣著她了。」

  殿內所有的人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周重邛,滿殿內最會慣著皇后娘娘的還能有誰?

  沒有聖上的首肯,這些東西怎麼可能送進宮?

  啟徽帝將玉佩重新給周珩之戴好,:「這份幸運你好好的留著,你母后身邊有朕在。」

  「氣血虛不是什麼大病,宮裡有這麼多的太醫在,細心調養無礙。」

  啟徽帝揉著周珩之的頭,:「先去和夫子上課,一切如常才好。」

  「不然鬧得人心惶惶,你母后還以為自己得了什麼大病呢,叫她自己再嚇著自己。」

  周珩之戀戀不捨的看了幾眼陸燕芝,卻還是聽話的點點頭。

  轉身離開前,他飛快的跑到陸燕芝身邊,踮著腳在她的額頭親了親。

  啟徽帝愣愣的瞧著這一幕,這...這,往後還是要避開這小兔崽子才行。

  親完,周珩之才離開了殿內。

  待周珩之離開,啟徽帝笑的神色冷了下來,他看向了跪在一側的藏元,:「皇后娘娘到底是怎麼樣?」

  這次接話的是老院判,他看著啟徽帝,:「聖上,皇后娘娘當年懷孕的時候...就勉強了些,之後更是幾經波折......」

  「藏元不得已用了些手段才保住了皇后娘娘和小皇子。」

  「誰料娘娘在八月就生產,這事...聖上也能想來其中的兇險,當時娘娘能生下來,已經是邀天之倖了。」

  「娘娘氣血虛的問題就是在那個時候落下的...」

  這事每提起一次,啟徽帝都會忍不住想把蘇府的人拖出來鞭屍。

  但遷怒死人一點用也沒用,他忍著憤郁,問道,:「可有補救的法子?」

  老院判和藏元對視了一眼,藏元抬起頭,輕輕地說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再生一個。」

  「這次要保證娘娘能平平安安的生產,做足雙月子,好好的調養一番。」

  這番話說完,殿內靜了一瞬,啟徽帝沒說話,他看著陸燕芝沉默了許多。

  下午,陸燕芝就醒了。

  周珩之立即就從上書房回了太元殿。

  他就是一隻受到極端驚嚇的小獸,緊緊的貼著陸燕芝不肯挪窩。

  陸燕芝也心疼壞了,她抱著不肯離開的周珩之,又親又哄,說了許多的甜言蜜語看起來才哄得兒子把心放在了肚子裡。

  晚間,盯著陸燕芝吃過藥,抱著人哄著她睡著的周重邛輕輕地起身,披衣去了偏殿。

  周珩之年紀還小,如今還沒單獨分殿,跟著他們夫妻一起住。

  「父皇。」

  又被抓住夜裡看書的周珩之和陸燕芝動作極其相似的迅速藏著書。

  「夜裡看書傷眼睛,你還小呢。」

  周重邛摸著周珩之的頭,說著話,他恍惚像是想起了那個也是執拗的不肯懈怠,偷偷練著騎馬和刻苦用功讀書的少年。

  「你大哥也是...」

  周重邛回過神,他沒有在接著說,而是俯身抱起了周珩之,:「不用這麼累,父皇還能撐好幾年呢。」

  周珩之伸手抱緊了周重邛的脖子,靠在他的胸前,輕輕地應了一聲,:「好。」

  」不過這事父皇別給母后說,我怕她擔心。」

  「知道怕還這麼晚不睡。」

  周重邛拍了拍他的屁股。

  周珩之紅著耳朵又不說話了。

  「珩之,父皇有一件事,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告訴你。」<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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