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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彌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她找著話,不想叫彼此之間安靜下來:「你之前跟我說五月份才能收到的禮物是什麼?」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晚上他們去了京郊那家園林私房菜,沈弗崢說那老闆盛情,要送魚缸給她。

  那缸魚紅藍相間,長尾軟鰭的確漂亮。

  但那缸太大。

  「我收了要往哪兒擺?」

  沈弗崢說:「只要你喜歡,就有地方擺。」

  去年第一次來這裡,京市入秋不久,如今春光將盡,站在飛檐斗拱前,有種日曆被風吹翻,光陰飛轉之感。

  那時候,他搭一下她的手背,都足夠叫她招架不安,到今日,撥她心弦的男人,再自然不過地牽著她的手往裡走。

  鍾彌也再次見到那位頗有文化人氣息的中年老闆,喜新厭舊也不單單對人,連手上盤的核桃都能換成珠串。

  人倒是依舊似記憶中的周到殷勤,難得他還記得僅有一面之緣的鐘彌,他沖鍾彌微笑,好似曾經的高看一眼押對了寶。

  「怎麼稱呼?」

  鍾彌同他短暫握手:「鍾彌。」

  「沈先生眼光真好,鍾小姐清水出芙蓉,氣質好,人更是漂亮。」

  有了姓名的感覺也並沒有好到哪裡去。

  鍾彌覺得自己在這人眼裡依然如一件商品,只是以前他當她是什麼尋常小玩意,懶得打聽,如今多問一句,也僅是了解一下這麼貴的是什麼東西。

  本來下午跟何曼琪的見面,沒有影響到鍾彌的心情,此時因這老闆,她又想起何曼琪說的那些話。

  這兩人有異曲同工之妙。

  只是何曼琪展現的方式太低級,明刀明槍,鍾彌有話可還擊,而高級一點,人家不過是笑著瞧瞧你,就能叫你心裡不舒服。

  人家什麼話都沒有說,你要急著解釋你自己嗎?

  面前是可口菜餚,鍾彌一邊跟沈弗崢閒聊,一邊心不在焉。

  他圈子裡的人,她如今才接觸幾個?想著這才哪兒到哪兒啊,心態就要不對勁,那以後只會更不好過。

  她好幾次調整呼吸,好幾次看那缸不知游得快不快樂的魚,濃碧幽幽,她頻頻舉杯自飲,告訴自己,想看山後的風景,勢必要走山前人看不到的路。

  有些路,她要自己去走。

  媽媽也說了,要去試一試,真走不下去了,再停下來。

  沈弗崢要開車,今晚沒有喝酒,她不曉得這種甜甜的果酒,是以適口做幌子的酒精炸彈。

  如果真要在彼此間找共同點,大概是都會裝。

  上了車,沈弗崢才知道鍾彌好像喝多了,從副駕翻身過來,坐他腿上,後腰抵著方向盤,占滿他全部的視線。

  「沈弗崢,我要怎麼證明我愛你?」

  拉到一半的安全帶,被他手指一松,彈回原位,他的手用來照顧鍾彌,指尖從她酒熱的臉頰划過,勾著頭髮,劃到耳後,要將她看得清明。

  「你要向誰證明?我,還是別人。」

  鍾彌一愣,覺得自己好像被猜透心思。

  可這不合理,她明明什麼也沒表現出來,這一晚,她笑得很甜,話也很多,餐後那老闆來跟他們聊天,她還大大方方謝人家送這麼大一缸魚給她,說九月份會來嘗他家隱藏菜單里出名的醉蟹。

  「如果是你呢?」

  「你做得很好。」

  「如果是別人呢?」

  「那沒有必要。」

  她濕漉漉的眼睛像散著滾熱的霧氣,濃白一片,也陷入迷茫:「沒有必要嗎?」

  她看著沈弗崢的模樣,仿佛是他說什麼她就做什麼的乖學生,她等著他的指點。

  沈弗崢牽她的手,送到唇邊吻了吻:「瀰瀰,受制於他人的眼光,你會很難做真正的自己,看過動物世界沒有?」

  鍾彌點點頭。

  「豹子捕食成功後,鏡頭總會給旁邊的一群獵狗,這些獵狗不是專門來喝彩的,但不重要,成功者要學會享受這種圍觀。」

  鍾彌似懂非懂地望著他:「我,成功了嗎?」

  他靠在車座中,一手扶她纖細的腰,一手不動聲色伸去調座位。

  車座朝後倒一個角度,他猛然後靠,鍾彌坐在他腿上,猝不及防,吃不住力,微醺的腦子本來就暈眩,只覺得這一瞬,整個世界都顛動了一下。

  隨著他一起朝後一墜一停。

  她跌在沈弗崢身上,手忙腳亂的掌心撐在他脖頸旁邊,似掐住命脈,堪堪支起平衡。

  綿綿熱熱的呼吸如雨落在他肩窩,目眩的昏暗裡,也聽見他的聲音,似乎比她的呼吸還要燙。

  「瀰瀰,我在你掌中。」

  第47章 啞鈴鐺 她在這片海域漂泊許久

  呼吸帶動喉結的起伏, 緊緊貼著鍾彌的掌心,好似真有幻覺,他是她到手的獵物。

  她手指摸索著, 攀登他脖頸處的高峰。

  人體凸出的部分,有些是性徵, 有些隱喻著性徵。

  男人喉骨在她軟熱的指腹磨動,頸側的脈搏, 濃郁的體息, 都叫她彎下的腰直不起來,纖細手臂繞到寬肩後,藤蔓一樣與他相纏。

  即使他今夜不喝酒,她也要渡一些酒氣給他。

  仿佛標記,這是她的領地。

  平時前戲都是他一力撐起的主場, 那雙修長的手, 骨感分明,不僅有視覺上的藝術性,還以她的身體做琴, 擅彈艷曲。<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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