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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葭荔說:「可是人家都說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是耍流氓唉。」

  「只要雙方都是流氓,沒什麼不可以的,你情我願嘛。」

  瀟灑慷慨的語調一出來,鍾彌自己都有點驚訝,她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樣了。

  胡葭荔聽後更是誇張:「瀰瀰你真的好厲害啊,高中你和周霖戀愛,你就敢帶他回你家,我當時就覺得你好酷。」

  胡葭荔這句「你好酷」叫鍾彌在十五那天,出門時想起來都一陣心虛。

  活回去了,一點都不酷了,現在出門約會還要跟媽媽編謊話,越活越純情了。

  沈弗崢已經到了酒店。

  鍾彌進酒店大廳後,坐電梯上去,去找到他發過來的那四位房號。

  足下的靜音地毯,厚軟到似踩綿綿浮雲來赴幽會,半昏的走廊壁燈,亦是情調十足,中式風格慣常含蓄,露三分留七分,就像艷詞裡的牡丹滴露,露不是露,牡丹不是牡丹,偏真有花開。

  路過走廊,鍾彌匆匆照了一眼牆面鏡子。

  鏡子裡的女人,臉上只化著淡妝,長發微卷,披散肩頭,穿一身燕麥色的及膝大衣,手裡拎著小水桶包,包里放了不少東西,拎起來有分量。

  確認房號,她先按了按門鈴,門開後,直接將自己的包包遞進去,門內的男人應該洗過澡,雖然沒穿浴袍,居家休閒的米色系打扮,清爽成熟,但脖根微潮的黑髮和一身濕熱水汽,看得清清楚楚。

  鍾彌脫掉大衣,走進去進去參觀,大衣往沙發背一拋,裡面穿的是一身春款裙子。

  兩件式,上衣短,裙子長,開叉卻高,不束縛動作,她扭頭往男人身上跳,依然輕盈。

  只是大幅度的動作讓她上衣朝上提,衣擺出露一截腰。

  沈弗崢沒托在她臀下的那隻手,搭上那片細膩皮膚,掌溫滾燙似烙,衣料間的空隙供那隻手自由往上遊走。

  外衣裡面,背部單薄的只有兩條線,用指腹去刮,才曉得,原來還有更單薄貼肉的一層蕾絲,細密紋路暗示花紋繁複,叫人開始盲猜是什麼顏色。

  心思不顯,話也不露骨,沈弗崢高挺鼻樑抵著鍾彌的鼻尖,說話的親昵氣息很低又很熱:「這麼穿不冷?」

  好高雅的一句話。

  讓那隻慾念叢生的手掌無論怎麼撫揉白皙光滑的腰部皮膚,都顯得像替人取暖一樣好心。

  他明明知道她哪裡敏感,偏偏還頻頻作弄,鍾彌一半真一半假軟下身子,扮柔柔弱弱的嬌態:「好冷啊。」

  說完,她便再演不下去了,眼裡閃著小狐狸似的光,靠近過去,停在近至寸許的地方,看著他的眼睛,同他輕聲地說話,越輕越誘惑,「很好看的。」

  「哪裡好看?」

  他的眼神,從她卷翹撲扇的睫毛,不露聲色移到她放慢話音的唇瓣上,像涌動暗流之下隨著鉤子在動的魚,本來是鉤子釣魚,卻因為魚的過分配合,讓小小的鉤子顯得更像獵物。

  大魚逗玩一隻小鉤子。

  她忍著羞,自信道:「哪裡,都好看。」

  沈弗崢吻上去,抱著她穩穩抱住,往臥室走去。

  窗簾緊閉,臥室主燈未開,光線旖旎。

  蔽體衣物消磨得一件不剩,床邊的狼藉和床上的狼藉,形成一靜一動,一冷一熱的對比。

  他的唇還是溫柔君子,在鍾彌脖頸間密密流連著,呼吸都似給她緊繃的皮膚渡暖,手指卻做辛勤蚌工,用耐心尋一顆珍珠,愛不釋手地把玩。

  鬆開繃至關節泛白的手指,他肩頭留五個深淺不一的月牙紅痕,鍾彌手向下求饒,去捉他堅硬的腕骨。

  唇間虛虛吐氣,纖瘦的手去搭他手腕,卻軟到沒力抗爭,只停在那裡,變相感受著,在以怎樣頻率推進。

  某一瞬,她脖頸猛然後仰,眼前閃過一陣焰白珠光,火花四濺。

  只覺得自己不受控地在被往前推,一點疊一點,似山角裂紋陸陸續續掉落的碎石,往前去,終有一場地崩山摧在等她。

  近乎白熱化的疊加,終於轟然一聲。

  喉間溢出陌生的聲音。

  她不受控地下墜,又好似栽進一場夢裡煉化重生。

  沈弗崢沒有離開,手臂圈攬著她,如呵護又如占有,心跳激盪的胸口貼著她黏濕纖細的後背,在她的身體最深處,和她共享最後的煙花餘震。

  他鬆開手臂,將人往下送,鍾彌終於與柔軟的床徹底相擁,唇間吸吐的呼吸翻湧,似爭奪氧氣,累到眼皮都不想睜開,只閉著眼,感覺到自己被人親了額頭,身上覆來一層柔軟被子。

  隨後昏天黑地睡了一覺。

  醒來看床頭鍾顯示的時間,才剛剛入夜。

  翻身的動作,讓一陣細幽的疲累不適傳來,身體像一塊功能欠佳的記憶海綿,還沒完全恢復,心裡卻黏黏熱熱多了一部分亟待定義的新生。

  鍾彌看著閉合窗簾,恍然記起,不久前是一場連晝夜都不顧的瘋狂情/事。

  沈弗崢進來的時候,鍾彌正坐在床上發懵,他走過去,坐在床邊,輕輕摸她的臉,問她睡飽沒有。

  喉嚨脫水一樣干,或許還有一點起床氣,鍾彌此刻不想說話,只往他肩膀上發懶地靠,鼻音發出一聲「嗯」。

  沈弗崢扯來鬆軟被角,裹住她一絲不/掛的後背。

  「喝點水?還是緩一會兒再起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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