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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珠中光線灼灼,滿滿慶幸。

  他相信,今世,奚昕然再也不會離開他了。

  「昕然。」他喚。

  「怎麼了?」她應。

  「同我回家吧。」

  「好。」奚昕然聲線甜美,朝前與他相擁,正迎貼在他的懷裡。

  ......

  月夜皎潔,離京許久的七殺重歸祝府,於月色下望著正房中窗上映出的一抹剪影。

  那熟悉的輪廓,即便他不看臉亦知是何人。

  他雙目微沉,不知坐了多久,終才縱身一躍而下,重新隱回夜色當中。

  出了祝府的角門,不想恰正遇上樑盛軒。

  梁盛軒晃晃手中的酒罈,朝他皎潔一笑,「正愁著如何來此尋你,不想倒讓我撞上了。」

  離京這麼久,二人同去長河,只為一個目的,就是為奚府洗清冤屈。

  說白了,也只是為了那麼一個人,奚昕然。

  七殺自覺有些事情掩藏的極好,這麼多年無人知曉,卻無法逃過梁盛軒的眼。

  就在他偶然拿出那絨球於手的時候,竟被他認出那是何人之物。

  兩個男子的心事心照不宣。

  「自打歸京,可見了她了?」兩個人並肩行於空無一人的夜色長街之上,終是梁盛軒先開了口。

  七殺搖頭。

  「連你都見不著她,我就更見不著了,」梁盛軒一笑,而後又道,「好在奚大人就要出獄了,聖上已經下旨,讓奚大人官復原職。」

  「以後你還會留在祝府嗎?」梁盛軒好似知道七殺不會多留似的。

  果真,七殺聽了淺淺搖頭,素日難講一句話的他終開口,「我與祝大人七年之約已到,我該做的也已做完了,京城不是我這種人該留的地方。」

  七殺是江湖上的一名殺手,在追殺仇人的同時亦身受重傷,險些被反殺,若不是偶遇祝珣,怕是不光大仇難報,連這條命都會搭進去。

  彼時的祝珣孤家寡人,身邊連一個可用的人都沒有。

  他為報恩,與他定下七年之約。

  這七年,他護他,助他。

  可此生已註定顛沛流離,他亦知道,京城是留不住他的。

  「也好。」梁盛軒是個聰明人,他不勸,不問,亦不留,「多保重。」

  他停下步子,將手中的酒罈奉上。

  七殺亦身停,隨而自他手上接過那酒罈,生平頭一次自他的口中講了句:「多謝。」

  就在此街,二人分道揚鑣。

  至此無人知七殺去了哪裡。

  連梁盛軒也不知。

  ......

  次日晨起,奚昕然似聽見院中有落葉之音,她來到窗前素手提窗,卻於窗沿之上見了一隻眼熟的東西。

  那枚早就丟失不見的絨球竟好端端的躺在那裡。

  她眼底一抹驚色掠過,將那絨球拿起細細端詳,那雙鞋子早就被她扔了。

  這隻絨球亦早就丟了,而今再遇,竟一絲髒意都沒有,似被人好生保存了許久一般。

  更似新的。

  正奇怪間,只聽廊下遙遙有叫喊聲傳來。

  抬眼望去,祝珣正朝這邊招手,「昕然,出來吃早飯了。」

  「這就來了!」一見夫君,奚昕然自是歡喜,她單手將那隻絨球暫放桌上,而後提了裙出了門去,直奔祝珣。

  那枚絨球和了秋風,滾落在地。

  無聲。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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