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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個人和從前的謝其琛有些像。

  池羽似乎明白了什麼,她看著元明,突然說道:「你是不是嫉妒謝其琛?」

  元明呆住,立刻否認:「嫉妒?你在說些什麼鬼話?」

  池羽沒有說話,目光卻仿佛已經看穿他。

  元明覺得有些狼狽,卻依舊用鎮定的語調說道:「從最初窺視你們,我的目的就從來沒有變過!沒錯……我的目的從來沒有變過!我一直在為了達成我的目的而行動,即使是此時此刻,也從未生出過其他的心思!」

  「是嗎?」

  謝其琛還不知元明的真實身份,只對這人的話感到莫名其妙。

  池羽拽住他的衣角,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再管元明,如今趕緊逃出去才是正事。

  謝其琛點了點頭,調動了渾身的靈力。

  元明立刻注意到,拿出一枚信號彈向空中釋放,信號彈發出巨大的爆裂聲。

  「想跑嗎?沒那麼容易。」元明笑道,「我說了,這裡有天羅地網等著你們!」

  信號彈爆裂後,所有布置在元府的陣法都啟動了,那是為了對付謝其琛專門設置的。

  地面瞬間出現血色的霧氣,霧氣中,無數白骨的利爪像難纏的藤蔓一樣襲向謝其琛。

  謝其琛立刻御氣騰空,然而那些利爪以更快的速度追趕,一副不把他拽入地獄不罷休的模樣。

  元明的笑聲傳來:「墜落吧、憎恨吧,所有人都將成為你的敵人,這個世界將以最巨大的惡意針對你!」

  這陣法十分難纏,謝其琛召喚出「獠牙」飛快斬落數不清的利爪,可那利爪源源不斷,似乎永遠也無法清除乾淨。

  就在懷中女子的腳踝被利爪抓住之時,隱約有古怪的曲調聲從遠方傳來。

  那曲調不似已有的任何調子,初聽詭異,再聽又品出幾分慈悲,最終卻都歸於一片漠然的寂靜。

  在那曲調的影響下,本猙獰的利爪都安靜了下來。

  無論是池羽還是謝其琛,甚至是元明,面上都閃過一分疑惑。

  然而並沒有時間去追究突然出現的曲調是怎麼回事。

  謝其琛當機立斷斬掉纏住池羽腳踝的利爪,抓住這個機會又製造了一波煙霧彈,然後立刻帶著池羽離開。

  然而追兵源源不斷——不止是元明,所有參與了婚宴的修士都已經成為討伐謝其琛的一員。

  元明在謝其琛帶著池羽離開時已經宣布:「前任聖女池羽中了謝其琛的傀儡術,被徹底操縱,實在令人悲傷。但事已至此,傀儡術無法逆轉,想來聖女也不想以傀儡狀態存活於世,所以現在正式下達對謝其琛和池羽兩人的圍剿。」

  池羽都不記得與謝其琛一起逃了多久,只記得每一次找到個落腳地,稍微休息一會兒後,就會有修士發現他們,然後面目猙獰地要取他們的性命。

  路上,池羽告知了謝其琛在元府時知曉了的事,包括元明的真實身份。

  那天謝其琛聽完後,許久沒有說話。

  池羽想起謝其琛製造的那個寧靜的幻境,幻境中有她,還有他的親人、友人、師長——雖然他們都背叛了他。

  很不可思議,謝其琛明明是個冷漠偏激的人,心性十分極端,然而對於那些他曾經抱有過期待的人們,即使遭到背叛,他也依舊不願意用怨恨之類的負面態度去對待。

  即使謝其琛與元明有著極為相似的經歷、養成了極為相似的個性,其實兩人的深處依舊是不同的。

  那點不同即是,對於謝其琛而言,即使過往經歷過那麼多黑暗,他最深的內心還是無意識地保留了一分對美好的期待。那也許是他頑強生命力的來源。

  池羽突然意識到,如果……不曾遭遇漫長的迫害和虐待,謝其琛會是個比任何人都陽光、美好的人。

  這個認知讓池羽覺得十分難過。

  兩個人逃了很久,池羽從最初的緊繃憂慮,到後來已經能稍微調侃兩句這種亡命天涯的狀態。

  「與整個世界為敵,只剩對方相伴。」池羽坐在篝火邊,煞有其事地評價道,「我們是一對亡命天涯的鴛鴦啊,想想還有點浪漫呢。」

  「鴛鴦?」謝其琛瞥了一眼池羽的衣服。

  逃出永州城後兩人幾乎沒有去過城鎮,池羽的衣服也一直沒有換,至今還是喜服,而喜服上正好秀的是鴛鴦。

  池羽意識到謝其琛在看她的衣服,也低頭看自己的衣服:「啊,你是不是不喜歡這個衣服?」

  謝其琛搖頭:「沒有不喜歡,你穿什麼都很好看,只是想到你穿著喜服走進其他男人的喜堂,就有些……」謝其琛手中的乾柴被直接掰斷了。

  池羽捧著臉看他:「我同你不是也一起穿過喜服嗎,我們還拜過堂呢。」

  池羽說的是先前謝其琛絕望之中對她使用入幻之術,與她在幻境中成親的事。

  謝其琛有點面對不了從前做過的惡劣事,耳垂微紅,別過頭輕道:「不一樣,這一次是在真正的現實里。」

  池羽想了一會兒,突然「嘶啦」一聲,把喜服外衫扯下一大片布。

  謝其琛見狀怔了怔,要制止她:「你做什麼?」

  池羽沒說話,將那塊布做成綬帶加一朵紅花的樣子,然後綁到謝其琛的胸口。

  謝其琛本穿著靛青色的外衫,突然綁上朵大紅花,顯得有些奇奇怪怪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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