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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
又怎會再被糊弄?
鐵羽道人臉色刷的就冷了下來,寒聲道:「道友休要誑我。當初你那弟子搶奪我師弟靈藥在前,後動用你賜下的『五衰符籙』暗算在後,本就是你不老宗的不是,害我師弟被折磨數萬年之久。這次若不拔除五衰,休要怪貧道不客氣了!」
不老宗鐵了心推脫。
苦余道人也是吃了秤砣一般。
鐵羽道人不再忍讓,氣勢一掀,直逼苦余道人。
「哼!」
「以為入了天蓬水府就能在我不老宗撒野不成?!」
苦余道人絲毫不懼。
他背後是傷春道人,是四明公賓元君,可不會怕了區區水府小吏。細論起來,他此番衝突,為的還是四明公賓元君,想來若是出事,也不會被棄不管。
自是不虛。
「好好好!」
「如此,就先與你做過一場!」
鐵羽道人怒極。
一言出。
鏘!
法劍出竅!
劍意凌厲,劍光刺眼,此劍名喚『太乙天罡劍』,乃是一整塊『太乙天罡石』煉製而成,為四階仙器。
乃是陸青峰自天蓬水府寶庫當中尋見。
贈給鐵羽道人傍身之用。
他這位昔日老師,晉升地仙尚不足兩萬年,又是走的『福地造化地仙』的路子,根基淺薄,道行難進。
有『太乙天罡劍』在手,便可不懼那些老牌地仙。
戰力大增。
此次前來,鐵羽道人的底氣不單在於自身神位,也不僅在背後天蓬真君,這『太乙天罡劍』也是鐵羽道人底氣之一。
本就抱著說不成,就動手的心思。
眼見如何都說不通。
再不按捺。
「新晉地仙不足兩萬年,也敢跟貧道動手?!」
「不自量力!」
苦余道人見鐵羽道人當真要動手,譏笑出聲。
見著劍光襲來,這苦余道人手上一招,就有一抹寒光閃現。
「疾!」
寒光閃。
金紅色光芒綻放。
鏘!
撞在劍光上,竟沒能破開劍光,顯露痕跡——
原來是一樁『鉤』狀法器。
腐道人在旁見著,向鐵羽道人提醒道:「道兄當心。這是苦余老道祭煉多年的仙器『斷玉鉤』,能分金斷玉。」
斷玉鉤!
這是苦余道人用太乙元精和萬年寒晶融和淬鍊,此鉤現在身上,隨心動念,便可飛出迎御。
但見苦余道人念頭一轉,默運玄功,心念所向,倒飛回來的斷玉鉤便化成兩鉤金紅色極強烈的光華,互相交尾飛出,直朝鐵羽道人飛去。
其勢比電還疾,法寶又極厲害,相隔又這麼近,似此突然發難,便有大法力的人遇上,多半驚惶失措,難於抵禦。
「斷玉鉤。」
鐵羽道人臉色也嚴肅起來。
手持『太乙天罡劍』,施展羅浮劍訣,將周身護持的水潑不進。那『斷玉鉤』說著厲害,實則卻僅是一階仙器罷了。
四階對上一階。
等階差距之下,鐵羽道人與苦余道人一時間,竟斗得有來有回不分上下!
一旁。
「五衰法都沒能殺死你,居然還讓你修成地仙,可真是命大。」
行雲道人看向腐道人,嗤笑一聲,口中道:「何苦又來尋死?」
話音未落。
揚手便灑出一陣劍光,將腐道人籠罩。
「欺人太甚!」
腐道人心底恨意怒氣一起湧上來,忙揚起手上准仙劍對上這行雲道人。
只不過,這行雲道人手上持著的乃是仙劍,修行的又是不老宗妙法,使得劍訣亦是傷春道人、苦余道人在地仙界數十萬年摸尋而來的上等法門。
反觀腐道人。
劍是准仙器。
劍法稀鬆。
修行的劍訣也是當初在赤煙界中尋來的普通法門。放在地仙界,放在地仙當中,甚至連大路貨色都稱不上。
實在寒磣。
更別說。
他眼下身中『五衰法』,元神、法力、肉身全都衰弱。這些年來疲於應付,底蘊更是幾近於無。
重重不利疊加。
腐道人怕是堪稱史上最弱地仙。
即便修成地仙數萬年,但對上那些個新晉地仙都未必是對手。
更別說比他還要早些晉升地仙的行雲道人了。
一交手。
立刻就落在絕對下風。
那行雲道人噙著笑,一手持劍,隨意進攻,一手掐訣,卻在暗運『五衰法』,勾動腐道人身上傷勢。
「噗!」
不多時。
就見腐道人張口噴出一攤黑血,散發腥臭氣味。
衣服垢穢!
頭上華萎!
腋下流汗!
身體臭穢!
厭倦不耐!
天人五衰,竟在一瞬間齊齊發作。
腐道人瞬間就成了不人不鬼模樣,一眼看去,就令人厭惡噁心,仿佛被人世遺棄,氣機也弱了下來。
行雲道人肆意揮灑,見狀大笑道:「身中『五衰法』,即便是我不老宗最普通的真仙,也能勾動五衰發作,將你吊打。誰給你的膽子,居然敢跟貧道動手?!」
笑聲刺耳。
腐道人心中戾氣萬千。
他何嘗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