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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豐子、白洛祖師對視一眼。
兩人又看向五斗府青白子。
最終還是白洛祖師站起身來,長聲道,「不論如何,老夫追隨盟主數萬年,臨了卻被妖人所趁,不但讓他害了盟主還不自知,更是被他迷惑,竟以他為尊,悉聽調用,險些釀成大禍。」
「老夫實在是有愧於盟主。」
「有愧於天下仙修!」
白洛祖師聲音低沉,卻傳遍四野,許許多多修士全都得以聽聞。
「這是——」
「這是什麼意思?!」
四方頓時鼎沸。
孟秋、孟獲正在席上,聽著從真仙席位處傳來的聲音,臉色頓時一變。誰也不是傻子,這白洛祖師的話乍一聽起來,似是無頭無腦。但只要稍有腦子,仔細回味一番,就能覺出其中驚人之意——
仙盟建立僅三千餘年。
白洛祖師說是效命盟主數萬年,自然不可能是那位大聖爺。再一想,這白洛祖師原先是南海盟真仙,那這說的應當就是那位傳聞中早已飛升而去的南海盟盟主丁羽。
聽他言語,丁羽似乎並未飛升,而是被害。
而後話又說——
『更是被他迷惑,竟以他為尊,悉聽調用,險些釀成大禍。』
這個『他』,所指的是何人?!
「難道——」
二孟同時想到,對視一眼,呼吸頓時一滯。
四方更是寂靜。
顯然。
不止孟秋、孟獲猜想到其中可怕之處。一個個屏住呼吸,意識到大事將臨,不敢發出半點聲響。
「白前輩。」
「晚輩尊敬前輩,還請前輩莫要遮遮掩掩含沙射影,有什麼話,今日便說個清楚,免得旁人無端猜疑。」
玉樓宗真仙,清淨大聖第五弟子張敬山緩緩起身,看向白洛祖師。
在他身側。
公羊冶、沐雲州、沈蘭青連同牧辰,也一齊往白洛祖師看去。
頗有些劍拔弩張。
那公羊冶性子最暴躁,眼中甚至閃爍濃郁殺意。
白洛祖師見著五人都向他看來,身上似有重重疲憊,長嘆息道,「你們幾人修行歲月尚短,又都是出自那人門下,不敢相信也是正常。可事實就是,清淨老魔謀害原南海盟盟主丁羽,只因丁羽盟主威望太高,阻礙他一統五洲五海。煙嵐仙子就是識破老魔詭計,只可惜還未能來及報信,就被老魔屠害。」
此言一出。
石破天驚。
「清淨老魔?」
「大聖爺!」
「這白洛祖師的意思是說,大聖爺害了那南海盟盟主丁羽?!」
「還有原仙農宗宗主煙嵐仙子?」
仙農宗中匯聚了仙盟中最頂尖的一批修士,這番話傳揚開來,頓時引起天塌地陷一般的驚悚。
有人不信。
有人驚疑不定。
有人認為白洛祖師不至於無的放矢,此番言論絕非空穴來風。
「休要胡言。」
「大聖爺豈是這等卑劣之輩!?」
張敬山等五大弟子還未出聲,那出身南海盟聖甲宗的穿山真仙卻怒吼出聲,揚手打出一道土黃色仙光,就向白洛祖師殺去。
白洛祖師身上升起金光,將穿山真仙擋住,恨聲道,「你這白眼狼。昔日盟主待你何其恩厚,可你卻與清淨老魔同流合污,坑害丁羽盟主,你良心何安?!」
穿山真仙維聞言,仰頭大笑,周身籠罩土黃色光芒,其中又摻雜著一絲血芒腥風,揚手就取出一桿降魔杵,衝著白洛祖師狠狠砸去,「胡言亂語。你這老不死的,竟在此蠱惑人心,無須大聖爺出手,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穿山真仙一言不合,大打出手。
這般作態。
似是更加將白洛祖師的話語坐實。
「血芒腥風!」
「這聖甲宗穿山真仙怎好似修了魔道妖法?」
「這般氣急敗壞,難道真是——」
四方修士一個個眼眸閃爍,那些曾無比信任清淨大聖的,此刻臉上也露出不敢置信之色。
張敬山等五人對視一眼。
臉色也難看到極致。
那公羊冶指著羽豐子,沉聲道,「早知你們狼子野心,當年老師便不該仁慈,將你等納入仙盟!」
他卻是看清了。
羽豐子這些個原先是三大修仙聯盟的頂尖真仙,權傾一方。但老師出現,仙盟組建之後,定是這些個真仙不甘被他那老師壓過一頭。籌劃良久,便趕著在牧辰晉升真仙的大典,在仙盟群修匯聚的時候,突然發聲,抹黑老師名聲。
要行翻天之事。
「無憑無據。」
「也敢污衊老師!?」
沈蘭青伸手往著虛空一握,一柄神劍落在手上,身上原本風流肆意的氣質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無盡肅殺之氣。
「哼!」
「爾等實在愚忠愚孝。那清淨老魔屠害丁羽盟主、煙嵐仙子,就在十二龍仙嶺中。老魔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卻不知早就被金蠶仙宗、五火門、散瘟仙宗以及五斗府四位老祖發現。這四位老祖早在血海大劫之前便已得道,力抗血海妖魔時陷入沉睡。可依舊有神通在,這次便是四位老祖顯靈,告知內情。」
「否則,當真要讓清淨老魔耍的團團轉還不自知!」
羽豐子冷哼一聲,口中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