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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
陸青峰手握『都天玄冥策』,放出兩尊元神道兵守護。猶自不放心,又將共工魔神留下鎮守,才往龜山寒潭去。
待升上寒潭。
便正見著兩道身影出現。
「二位道友,許久不見。」
陸青峰手執青竹杖,落在寒潭之上,眸光一轉,見著來人,頓時笑了。
「都天老魔?!」
來人正是神女峰天龍神女以及天星宗吳咎真一。二人先行出發,陸青峰在後,卻後發先至,非但先一步抵達龜山,更是已經將龜山老母打殺,將龜山之下『元癸城』都探索了一遭。
見著陸青峰。
不論是吳咎還是天龍神女,全都面色一變。
「怎會是此魔?」
「這下難辦了。」
兩人對視一眼,心中均有苦澀之意。
人的名樹的影。
陸青峰十幾二十年前,才在天碑秘境中,大殺四方。甚至天龍神女都被打入幽冥間隙之中,掙扎十數年,近日方才脫身。
哪想此刻又碰著這尊煞神。
心中不由又氣又苦,又恨又惱。
「打殺你二宗真人的乃是龜山老母,貧道正好路過,便仗義出手,替二宗打殺龜山老母,報了血仇。」
若無必要,陸青峰不想跟神女峰、天星宗交惡,特別是天星宗。
更不想替龜山老母背黑鍋。
雖說債多不壓身,三山九水之中無所畏懼,但如若太過火,日後飛升上界遍地都是仇家,卻也不妙。
「龜山老母?」
「既然如此,便多謝道友出手,我等這便告辭!」
吳咎半句話不多言,也懶得去懷疑,沖天龍神女使了個顏色,轉身就走。
「吳咎道兄。」
天龍神女見狀一怔,又看了眼陸青峰,銀牙緊咬,也不敢多待,連忙跟了上去,不半晌便出了龜山。
「吳咎道兄當真相信都天老魔所言?」
天際。
天龍神女與吳咎比肩,立在九天罡風之上,俯瞰下方北海龜山,口中出聲問道。
「以都天老魔實力、心性,還不至於敢做不敢認。」
吳咎苦笑著,扭頭看向天龍神女,「再者說,即便是都天老魔所為,你我又能如何?」
一言出。
天龍神女頓時沉默。
是啊。
這都天老魔在天碑秘境時,一人獨面二十四位元神真一,卻舉手投足,就將包括她在內的十二位元神真一打入幽冥間隙。
將餘下十二位元神真一驚走。
甚至。
天龍神女冥冥中還有感覺,那都天老魔並無殺心。否則,即便打殺三五個元神都不是沒有可能。
若說在天碑秘境中是忌憚正道元神太多。
那麼方才——
她與吳咎僅二人,以都天老魔的實力分明可以輕鬆打殺,卻也輕易就讓他們離去。
如此想來。
「連元神都不在意,何至於打殺二宗結丹真人。」
天龍神女心念清明,深深看了眼下方龜山,「罷了罷了,不去惹他,靜等這老魔飛升就是!」
終不再多想,與吳咎一同駕馭罡風而去,離了北海。
龜山一役。
不了了之。
……
十二年後。
崆嶺峽天星宗。
飛瀑流泉,揚雪濺珠之處,有『二十四珠』奇景。從密布礁石、湍急水流中異軍突起,橫在澄陽河中。
二十四珠之上,建造有一水榭。
觀飛瀑流泉,聽江水激盪。
頗有一番景致。
這一日。
嘩啦啦!
二十四珠水榭中,天星宗三位元神匯聚,各自盤坐。
穆陽宗師身著一襲九宮八卦道袍,居中而坐,他看向跟前吳咎、陸青峰二人,笑聲道,「為兄飛升之後,便有勞二位師弟操持天星宗。」
他往日嚴肅嚴謹,今日卻盡顯輕鬆神色。
似人逢喜事,格外不同。
「師兄言重,此乃師弟分內之事。」
吳咎連忙應道,看著一身輕鬆、面滿紅光的穆陽師兄,卻也有感慨,「師兄為宗門操心三千九百載,只怪門中弟子不爭氣,讓師兄駐留如此之久,遲遲不能飛升。」
天星宗要立足三山九水,素來有祖訓,言明飛升之事。
如青木谷。
非得門中常駐九位元神,超出者排資論輩,依次飛升。
六七百年前,青木谷中荀白晉升元神,資格最高道行最高的荀天行才得以飛升。
天星宗實力稍遜,無須九位元神,只要門中有兩位元神,多者便可飛升。
此前。
遙遙無期。
但二三十年前,陸青峰闖過二十七層陣山,將來飛升靈域,便是天星宗秦風祖師座下親傳,與天星宗淵源不淺。
故而,穆陽宗師才那般上心,將陸青峰請來天星宗。
如今二三十年過去。
穆陽宗師再按捺不住,決定飛升。
第五百一十九章 飛升變故,波譎雲詭!
「哈哈!」
「還要多賴陸師弟天資卓然,否則為兄怕是還要數百上千年才可行飛升之事。」
飛升在即。
穆陽宗師心情的確極好,笑容也比平日裡多了無數。三山九水終究只是下界,他在這下界,號稱『陣法造詣第一』,名動天下,可修行資源匱乏,又無師長、前輩引路的情況下,想要增益修為,屬實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