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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將雖生的俊秀,看上去只有十三四歲模樣,但槍法精妙,力道不弱。可對面牛頭大妖也不遜色,拎著一雙鑌鐵大斧,揮舞起來虎虎生威。
一時間。
難分勝負。
久戰不下,小將心中焦急,又見著四周己方將士一個個倒下,被壓的節節敗退,不由牙根緊咬,衝著遠處傳音道,「姑母,青牛山勢大,將士們快撐不住了。」
遠處。
蟬鬢金釵雙壓,鳳鞋寶鐙斜踏。連環鎧甲襯白紗,繡帶柳腰端跨。
一名女將英氣逼人,手持一劍,力鬥頭上雙角一牛魔。
劍光閃耀。
寒光逼人。
耳畔傳來聲音,餘光四顧看去——
果然!
己方將士損失慘重,已經在崩潰邊緣。再不退,便要潰散。屆時被銜尾追殺,恐有全軍覆沒之危。
「敖俊。」
「領著眾將士速退!」
女將毫不遲疑,嬌喝一聲自頭頂衝出一道雷光,裹挾一劍就向糾纏小將的牛頭大妖衝去,令小將得以脫身。
「撤!」
小將不敢遲疑。
抽身跳出戰圈,手中紅纓槍一同亂舞,在銀川河上轟開一條道路,掀起千層浪領著餘下將士奔逃。
「給老子追!」
「莫要放跑了這些銀川崽子!」
頭生雙角牛魔怒吼,一柄開山斧轟的女將持劍招架,身形暴退。旋即大斧一揮,便將遠處糾纏牛頭大妖的雷霆法劍破的乾淨。
「追!」
牛頭大妖也是怒極,領著一眾妖兵妖將,順著銀川河追殺過去。
只是畢竟耽擱片刻。
其麾下將士水性又遠不如對方,雖奮起直追,卻追不上了。
「青牛王。」
「恕不奉陪了!」
女將見著麾下將士脫身,當即不再戀戰。長劍指天,一方雷獄狠狠降下,直將這號稱『青牛王』的牛魔籠罩。
趁著空擋。
果斷轉身,身化雷霆而去。
轟!
須臾後,青牛王一斧劈開雷獄,卻已不見女將蹤影。
「可惡!」
「又讓她逃了!」
青牛王一雙牛眼怒瞪,眼中怒色滿溢。
「父王。」
「銀川水軍皆是水族精怪,弄水濤浪而行,小的們追不上。」
牛頭大妖拎著兩柄大斧迴轉,一雙牛鼻子哼哧哼哧喘著粗氣匯報導。
「逃了就逃了。」
「銀川水軍這次被殺的元氣大傷,待本王迴轉青牛山休整些時日,再沿著銀川河一舉打到銀川老巢去,非得殺他個片甲不留!」
青牛王嘴上叫囂著,眼底卻有忌憚之色。也不去繼續追趕,領著一眾妖兵妖將,攜著大勝迴轉青牛山。
……
銀川河上游。
水深之處,建有一座水宮。
敖俊命將士休整,自己則在水宮之外恭候。
不多時,一名女將裹挾風雷而來,正是敖樂。
「姑母。」
見姑母無事歸來,敖俊鬆了口氣。
「小小青牛王還攔不住我。」
敖樂手持一劍,看向四周。帶出去三千水軍,一戰便被屠殺八百之多。餘下兩千出頭,其中傷的傷、殘的殘就有數百。
這一戰。
大敗!
臉色難看,敖樂帶著敖俊進入水宮大殿。
多年過去,昔日怯弱、恬靜的敖樂,歷經數百年分別以及數十年前家中變故,如今搖身一變,已經成了一名驍勇善戰的巾幗女將。
行走如風,處事幹練。
與以往大不同。
「姑母。」
「此戰我銀川損失慘重,倘若青牛山趁機來攻,恐怕只有向祖父求援一途。」
敖俊持紅纓槍而立,腰背挺拔。
百餘年前還只有敖樂膝蓋高的敖俊,時光轉換,業已是久經戰陣的銀川小將。協助姑母敖樂坐鎮銀川,在銀川河、青牛山兩地,都有不小威名。
「大哥、二哥還有你父親,分別鎮守蓮花谷、缺月湖、百靈河。燕巡將軍鎮守破風山,章庶將軍協助父王在紫陽江練兵。」
「即便求援,父王又能派誰來?」
敖樂搖頭,眼底凝重。
父王被從岷江貶到毒龍潭,除了他們這些子女家眷,便只有龜丞相、沅湖水君章庶以及歷練歸來的燕巡跟隨。
余者。
如玄霜、如赤陰,亦或是沅湖中藍飛虎、袁畢等,全都未曾跟隨。
真真是孤家寡人。
以至於,到了毒龍潭赴任,竟連毒龍潭都還被那條毒龍占據,驅之不去,只能在毒龍潭西面地界,以紫陽江為治所,將三子一女連同弟子全部散出去,駐守一地。然後招兵買馬,步步為營。
來到此地四十九載。
從無兵無將。
再到有兵無將。
如今依舊艱難。
「祖父在岷江那些老部下,還有父親、姑父那些部下一個個當真勢力。」
敖俊聞言,也知如今不論是銀川河還是紫陽江,全都缺兵少將。念及此,想到岷江一眾臣屬、將領,便不由一陣氣憤。
「父王被貶到毒龍潭。」
「此地遠離古殤、遠離岷江,在春申九洲這等未知之地,兇險不可預知,那些人自然不願犯險。」
「這是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