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0章 雪中送炭?非奸即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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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鵬磊沒有否認銀行卡的事情,這就足以證明他跟已被雙規的盛崢嶸確有私下的利益往來,那麼他這幾次所說的證詞,實在是不能採納,喬家律師沒有再說別的,仿佛今天的主要任務就是想證明關鵬磊的證詞問題,法官當場宣布休庭,在此期間台下的宋喜悄悄地捏了下喬治笙的手,他不著痕跡的回握,兩人心照不宣,一切盡在掌控。

  案件原本一邊倒的向著關鵬磊一方,如今當庭急轉直下,元寶和佟昊無需自證清白,敵人的誣陷就是他們無罪的最好證明,然而關鵬磊也不是個好對付的主,他怎會輕易承認自己就是殺害沈兆易的兇手,所以短暫的休庭過後,法院宣布要對證人進行進一步的調查,此案擇日再審。

  元寶和佟昊依舊不能被保釋,還是要被送回警局關押,不過這次他們並不孤單,又拉上了一個關鵬磊做墊背。

  宋喜跟喬治笙坐車回去的路上,前者出聲道:「紀局那裡我爸已經跟他打過招呼,關鵬磊會先押回警局等候進一步調查,這段時間足夠紀局跟關鵬磊攤牌。」

  喬治笙道:「八成關鵬磊現在還想不明白,為什麼我們會查到那張銀行卡。」

  喬治笙意味深長,宋喜也沒有馬上接話,而是想到幾日前她突然接到祁未打來的電話,約她出去見面,有些事兒想跟她當面聊。

  上一次祁未說這種話的時候,還是盛崢嶸在監委會之際,他直接拿出祁丞跟盛崢嶸私下勾結的貪污證據,藉由喬宋兩家的手,直接在盛崢嶸罄竹難書的罪薄上又添了漂亮的一筆。

  如今宋喜對祁未的感覺很微妙,她知道他不簡單,喬治笙也一再提醒,叫她有所提防,可宋喜還是覺得,祁未沒有害她的心,而且這次打電話叫她出去,十之七八也會給她看個『好東西』。

  事實證明,女人的第六感還是很準的,宋喜跟祁未碰頭,慣常問候了幾句,等到坐下來,祁未也不拐彎抹角,而是拿出一個筆記本,出聲道:「最近我爸媽住的房子在裝修,我哥那屋自從他不在以後,除了阿姨日常打掃之外,任何人都沒碰過,工人往外搬床的時候,看到床下有一個筆記本,拿出來給了我媽,我媽翻了幾頁之後打電話叫我回家……你可以看一下。」

  宋喜得到允許才翻開筆記本,這一看倒好,她美眸微瞪,筆記本上密密麻麻記錄著祁丞這些年跟各大小官員的利益往來,事無巨細,她粗略的掃了一眼就有幾個是認識的人。

  祁未道:「我只看到第二頁,第二頁上標註了他跟關鵬磊的金錢往來,我知道最近你們正在幫元寶和佟昊打官司,關鵬磊的證詞對你們很不利,如果你們能證明他私德有虧,也就能證明他的證詞是不可取的,雖然不能直接幫元寶和佟昊洗清嫌疑,好歹也能拖上一陣兒,而且證據不足法院也不會判的。」

  宋喜暗自驚訝,還沒等對祁未說什麼,祁未主動道:「這個筆記本放在我這裡就是燙手的山芋,如果叫外人知道,我可能也離死不遠了,如果不是你們正在打官司,我可能直接燒了,但現在想來想去我還是要給你,畢竟元寶和佟昊是你朋友,他們也沒有殺人,不該受到不公平的指責。」

  宋喜無法形容內心的感覺,像是每一次她需要什麼,祁未都能『恰好』給她送來,天上沒有掉餡兒餅的好事兒,兩人非親,就算是朋友,也沒達到過命的交情,而他將這樣的筆記本交到她手上,到底是為了什麼?

  車上,喬治笙冷颼颼的說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宋喜回神後說:「第一不是無事,現在是有事兒,還是大事兒;第二……」宋喜微頓,緊接著道:「就我這麼有自信的人,我都覺得祁未不是因為喜歡我才送證據給我,所以我也挺好奇,他到底是圖什麼?」

  喬治笙道:「他最好是別把主意打到你頭上。」

  宋喜側頭去看他,見他繃著一張俊美的面孔,忍不住勾起唇角,輕笑著道:「孩子他爸,你都是當爸爸的人了,還這么小氣?」

  喬治笙不冷不熱的說:「咱們這邊一有什麼事兒,祁未保准能雪中送炭,別的不說,最起碼他一直在關注著,不是關注我,那只能是關注你了。」

  他越說聲音越沉,毫不遮掩心底的不爽。

  宋喜很快回道:「誰說他一定是關注我不是關注你了?萬一他就是想討好你呢?」

  喬治笙看了宋喜一眼,宋喜忍不住想笑,「你要是脾氣好點兒,保準兒男女通殺。」

  喬治笙說:「我才懶得當中央空調。」

  宋喜道:「沒見過誰家空調只能開冷風的,溫度從零度起跳,無限往下。」

  她嘴上是這麼說,但心底也是忌憚祁未的,就像一個人無緣無故的對另一個人好,總會讓另一個人心裡發毛,不過好在祁未目前看來不是敵人,因為他的這個筆記本,喬家順利查到關鵬磊的私密銀行卡,並且查到關鵬磊跟盛崢嶸的往來實錘,如果不是這一遭,他們怕是要提前把沈兆易給搬出來,這樣倒也不是不行,只是少了跟關鵬磊談判的時機,也不能保證他會不會一時情急就把上頭的人給供出來。

  如今,這個時間差打得剛剛好。

  關鵬磊剛被帶回警察局,紀權忠已經在局裡守著,兩人一個副局一個正局,想聊點兒話自然不用在審訊室,單獨的房間,關閉了監控,紀權忠和關鵬磊面對面坐著,紀權忠不急著問話,良久的沉默,倒是把關鵬磊給弄急了,他垂著頭道:「我沒什麼好說的。」

  紀權忠道:「我們在一起共事多少年了?」

  關鵬磊:「……」

  紀權忠:「今年過去正好二十五年了,雖然我們各為其主,但不到最後一刻,我也不想眼睜睜看著你去替人被黑鍋,貪污受賄,你脫了這身衣服頂多也就是判個十年八年,殺人?還是警務人員,你是不想活了?」

  關鵬磊緩緩抬起頭,繃著臉回道:「我沒殺人,貪污受賄我認了,殺人?誰有證據?」

  紀權忠雙手交扣放在桌上,身體前傾,一眨不眨的回視他,壓低聲音道:「沈兆易,如果是他親口說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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