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3章 逼入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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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寶和佟昊就這樣被黨貞『看』上了,本以為這次過後不會再接到任何消息,豈料消息就是從這天開始,隔三差五就得出去應酬一場,可憐兩人還沒弄明白到底是哪兒出了問題,佟昊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是不是咱倆還不夠明顯?」

  元寶也是第一次產生了迷茫感,如果這都不明顯,難不成真讓他跟佟昊當眾手拉手啊?

  這一折騰,半個月轉眼就過去了,監委會那邊傳來消息,說是關長林審案頗見成效,短時間已經從可疑官員口中套出不少實錘,其中自然不乏跟盛家沾邊兒的。

  盛淺予私下裡打給關彧,問是怎麼回事兒,關彧漫不經心的回道:「當然是例行公事,難不成我爸坐在這個位置上一點事都不辦?那怕是沒等你爸有什麼,我爸就該先定罪了。」

  盛淺予覺得這話不中聽,可又不能這會兒跟關彧撕破臉皮,把所有不滿都壓在心底深處,她暗自調節呼吸,重新開口說:「有些事兒讓關叔點到為止就好,想定那些人的罪,用不上太多的名目,說多了,以後等關叔幫我爸的時候也是個麻煩。」

  盛淺予之所以會跟關彧領證,還不是為了盛崢嶸,所以有些話她該說她還是要說。

  關彧聞言,有那麼幾秒種沒說話,半晌,他不冷不熱的說:「你最近還跟喬治笙見面了?」

  最後那個問句,意味深長,像是知道答案是肯定的,不過在等她自己認罷了。

  盛淺予聽到喬治笙三個字,本能的眉頭一蹙,隨後道:「我見他幹什麼?」

  關彧冷哼,「你敢說你沒見他?」

  盛淺予剛要肯定回復,結果話到嘴邊似是突然想到什麼,她出聲道:「你說在邵家訂婚宴上?」

  關彧不置可否。

  盛淺予說:「我們都是以賓客的身份去的,通程沒有講過話。」

  關彧陰陽怪氣的道:「你倒是想講了,喬治笙老婆在,你沒機會吧?」

  如此冷嘲熱諷,句句扎心,盛淺予到底還是變了臉色,壓低聲音道:「關彧,我早說過,我跟喬治笙現在是你死我活的敵人,你犯不著懷疑我跟他之間還有藕斷絲連……我沒你想的那麼下賤。」

  關彧吊兒郎當的問:「生氣了?」

  盛淺予不說話。

  關彧似笑非笑,「只有在提到喬治笙的時候,你才會原形畢露,這能說明什麼?我的老婆,在我面前戴著面具,卻為前男友跟我翻臉……」手機中傳來嘲諷的氣息聲。

  盛淺予厭惡關彧,尤其在跟他領完結婚證的剎那,這種厭惡頃刻間化作恨意,像是她跟喬治笙之間的最後一點念想,也被關彧給親手割斷。

  被恨的人羞辱,盛淺予氣得臉色發白,如果但凡還有第二條路可選,那她死都不會來找關彧。

  關彧隔著手機和幾千公里也能想像到盛淺予如今的臉色,她不說話,他便主動道:「是不是後悔跟我領了證?」

  盛淺予深吸一口氣,口吻如常的回道:「關彧,我們別為外人吵架了好嗎?」

  她儘量溫柔,關彧沉默片刻,低沉著聲音道:「我想見你,你來蓉城吧。」

  上一次在蓉城,兩人領完證盛淺予就回了夜城,兩人只有夫妻之名,並沒有發生什麼,她以為這一紙結婚證差不多可以哄著關彧為盛家做點事兒,可如今看來,倒是她把他想簡單了。

  現在的關彧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心甘情願為她做一切的傻小子了,盛淺予心知肚明,他在這樣的時刻提出讓她去蓉城,代表什麼。

  她心裡是反感的,可她沒得選。

  「好。」這一個字,輕飄飄的,可卻是破釜沉舟後僅剩的自尊。

  上面党家和方家分為兩派勢力,明里暗裡斗得很兇,党家想以盛崢嶸為翹板,直接把方家也給撅起來,而方耀宗一面要顧著自保,一面又得念著女兒和孫女的情分,儘可能的幫助盛崢嶸。

  關長林從譚閆泊死前咬出的官員口中,得到了一些可能跟盛家私下生意相關的訊息,這個結果一經上報,在上層權利角斗之下,很快就有新的指令派下來,細審盛崢嶸。

  至此,眾人也算看出來了,強大如方家,還是保不了盛崢嶸,該審還是要審,如今就看關長林能不能審出什麼東西來。

  盛淺予去蓉城待了五天,這五天幾乎沒離開別墅房間,關彧腿瘸了,這些年心裡一直有恨,導致精神上也不似正常人,她來之前已經豁出去,一副皮囊而已,跟整個盛家相比算不了什麼,可她還是低估了關彧折磨人的本事,她險些死在床上。

  疼急了,她閉上眼睛,咬緊牙關,可關彧偏偏叫她睜開眼,待到兩人四目相對時,他會用充斥仇恨和戲謔的目光看著她,一字一句的說:「看清楚了,我不是喬治笙。」

  一句『我不是喬治笙』,盛淺予覺得疼痛從下面直擊心臟,讓她整具身體一如被鋸子割破,一寸一寸,血流不止,疼到麻木,偏偏又不會真的麻木。

  看著她渙散到絕望的神情,關彧緩緩露出一抹殘忍的笑,手划過她身體的每一處,他在她耳邊低聲說道:「你是我老婆,別讓我覺得你還在想他,不然我不會幫……」

  後面的話還沒等說完,盛淺予忽然用四肢緊緊地纏抱住他,一如蜘蛛捕捉獵物,恨不能勒到五臟決裂。

  她開始瘋狂的討好,睜著眼睛,好像這樣就能把所有的痛苦清楚的刻在心裡,然後,用力去恨,恨自己,恨關彧,最恨喬治笙,還有宋喜。

  早晚有一天,她要把現在的痛苦千倍萬倍的還給他們。

  後來關彧去洗澡的時候,盛淺予臉色慘白的從包里摸出藥,數都沒數,一把吃下,她不能死,她還沒有看到盛崢嶸平安無事,還沒有看到喬治笙後悔,沒有看到宋家萬劫不復,沒有親手把關彧送進地獄。

  吃完藥,她就屍體一樣平躺在床上,閉著眼睛,腦海中還是泛起了近十年來的諸多畫面,好的,壞的,那些她以為一輩子都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如今全都經歷了一個遍。

  曾經她連人帶心都是那個人的,後來那個人不要她了,她只好偷偷的想,可那個人太殘忍,到底是逼得她走入絕境,如今她的人是別人的,心,就徹底留給仇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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