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9章 再陷隱患,不留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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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喜沒有喬治笙那種天生的好定力,現在她腦子裡哪還有獅子頭,停頓片刻之後,她出聲道:「不去吃飯了,你趕緊去佟昊那邊兒看看。」

  且不說譚凱對於如今局勢的重要性,單說這是一條人命,後續如何處理,每一個環節都馬虎不得。

  喬治笙面色無異,替宋喜拎起一旁的包,牽著她的手道:「佟昊會處理好,元寶也在,不用擔心。」

  宋喜眉頭輕蹙,擔心顯在臉上,喬治笙說:「譚凱的情況不是一天兩天,那頭早就做好了準備。」

  宋喜低聲問:「你決定好要找人假扮譚凱?」

  喬治笙說:「譚凱活著就是植物人,譚閆泊每次也只要求看他一眼,不說話,不會露餡兒,他們找回來的人我見過了,很像,足以以假亂真。」

  兩人走在喬家院子中,宋喜邊走邊說:「可我總覺得這是個隱患,假的就是假的,而且我們看不出來的東西,不代表譚閆泊也看不出,畢竟他們是父子,要是譚閆泊真的看出端倪,發現我們在騙他,那以後的交易就沒法談了。」

  喬治笙說:「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譚凱中槍是盛家想殺人滅口,但盛家也一定派人給譚閆泊帶過話,說是我這邊動手把人從株海搶來,他們不得已才誤傷,你別以為譚閆泊跟盛家鬧過一次嫌隙,就一定會站在我們這邊,如果他知道譚凱死了,他不會再說一個字。」

  宋喜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其實說白了,現如今的譚閆泊誰也不想依靠,誰也不信,只不過礙著譚凱在喬治笙手中,他不得不低頭,而且他特別老奸巨猾,喬家用懷柔政策,本想讓他心甘情願的交出方盛的底兒,結果他話鋒一轉,咬出個錢海龍來,這招兒看似在向方盛示威,雖然實際上也的確是,可他更深的動機,是想挑起方盛與喬宋之間的爭鬥,以及同一條船上的官員對喬家的憎惡。

  宋喜都不敢想,喬治笙攪進這攤渾水,外界到底有多少人想要他的命,只不過懾於喬家的背影,以及不敢此地無銀三百兩,冒然動手,怕引火燒身。

  老話說得好,民不與官斗,宋喜嘴上不說,可心底始終過不去這道坎兒,有時候也會鑽牛角尖兒,想如果喬治笙沒有遇見她,也就不會發生現在的所有事情。

  她低頭走路明顯出神兒,喬治笙自己開車,拉開車門讓她坐好,待繞到駕駛席,他關上車門,出聲道:「不記得我們約法三章了?」

  他給她定的三章鐵律,無論任何時間,地點,條件,第一保護好自己,第二照顧好寶寶,第三再想其他人和事。

  宋喜是答應喬治笙,他不瞞她在外面發生的任何事情,但她聽了之後一定不能憂心。

  稍頓,宋喜出聲回道:「我沒往心裡去。」

  喬治笙道:「善意的謊言也是謊言,你說的。」

  宋喜一看混不過去,抿了下唇,如實回道:「我也想放空自己,每天就想些開心高興的事情,但我從來做不到自欺欺人,我爸還在監獄裡,你身邊也是危機四伏,聽到一些消息,我會本能地盤算,我想找個最好的辦法,不僅是幫你,也是幫我爸,幫咱們全家。」

  「要想過安定舒心的生活,逃避不是辦法,解決才是根本,我承認我的確用了腦也走了心,但我保證,絕對不會影響寶寶,他們如果知道我們現在正要做的事兒,也會暗自替我們使一把力的。」

  宋喜單手習慣性的護在腹部,她的身體中不再是孤身一人,而是三股力量,她跟喬治笙的孩子,又豈會脆弱?

  喬治笙知道宋喜要強,讓她放手不管是不可能的,開著車,他目視前方,聲音沉穩的說道:「你怕民不與官斗,對方更怕官不與匪爭,他們再怎麼出招兒,明面上也要顧忌影響,而私下裡他們占不到絲毫便宜。」

  宋喜說:「我就怕他們官字兩張口,把喬家定義成匪。」

  喬治笙面色淡淡,「如果他們有證據,就不會只是嘴上喊口號,我爸早在把公司正式交給我之前,就把所有拿不上檯面兒的東西全部銷毀,就是擔心有人故意找茬兒,我接手之後,連灰色的部分都沒留。」

  「不是我們這輩人跟上一輩的理念不同,而是時代不同,和平時代不需要亂世出英雄,而且喬家的資產想敗光都難,能光明正大的掙錢,誰還反其道而行,非要把自己放在危險邊緣?」

  宋喜是對喬治笙有深入了解之後,才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麼要戴著有色的眼鏡看人,她跟外界對喬家的看法一樣,提到喬家,提到喬治笙,那就是白的反義詞,而且大多數人的思想,有錢不賺王八蛋,喬家能賺這麼多錢,一定都是黑錢。

  可喬治笙偏不是這種貪便宜的人,與其說他自負,不如說是老謀深算,他早在二十歲出頭的年紀就看到了喬家的日後,走老路一時爽,但勢必有太多人眼紅,這世上唯一做不到的就是完美,但凡有丁點兒差錯被人抓到把柄,那就是致命的危機,所以他一絲一毫的機會都不給外人留,當真應了那句話,平日不做虧心事兒,夜半不怕鬼叫門。

  縱觀所有大公司,哪有不怕查的?喬治笙就敢說,海威不怕查,不僅海威,喬家名下的任何一家子公司,都不怕查,他從根本上杜絕了上頭抓他把柄的可能性,至於上頭想跟他玩兒『黑吃黑』,那喬家是他們祖師爺。

  聊到這個,宋喜臨時問:「經偵還在查嗎?」

  喬治笙『嗯』了一聲:「公司帳多,夠查一陣兒的。」

  宋喜道:「沈兆易是公事公辦的人,海威不存在任何違法行為,他絕對不會為難人。」

  喬治笙目不轉睛的看著前方,沉默片刻,終是道:「怕就怕有人會難為他。」

  宋喜側頭看向喬治笙,馬上明白他話中的意思,他是說,怕沈兆易查不到什麼,那當初派沈兆易下來查的人,豈會輕易作罷?

  宋喜沉聲道:「盛家要是敢給沈兆易下絆子,我就敢讓譚閆泊再咬一條線上的人出來。」

  喬治笙聽得出她話里對盛家的厭惡,以及對沈兆易的在乎,可是有什麼辦法呢,沈兆易在宋喜心中就是正義的英雄,與其說她在護著沈兆易,不如說是她容不得任何人踐踏純粹的正義。

  說來當真有些泛酸,酸的是喬治笙竟然隱隱察覺到沈兆易的好,簡直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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