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1章 遊戲而已,不要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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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聞言,定睛看了祁丞數秒,隨後問:「你想好了?」

  祁丞視線微垂,似是自言自語,「敏芸,你知道祁未今天跟我說什麼嗎?他說我靠裙帶關係上位,話里話外瞧不起我……」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我為祁家勞心勞力這麼多年,竟然抵不過血緣,到頭來要被自家人笑話,不對,我們不是一家人,祁沛泓沒把我當親生兒子,祁未也沒把我當親哥哥,我這麼多年做的一切,都是在給祁未鋪路而已。」

  「他說得對,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你以為我愛捧著盛淺予?我愛看盛家人的臉色?我要是能自己做祁家的主,誰也別想讓我抬頭看人!」

  祁丞越說越激動,眼睛都紅了,蕭敏芸湊過來抱著他,輕聲安慰:「別生氣,我知道你受委屈了。」

  祁丞略顯無助的靠在蕭敏芸身上,眼睛出神的看著某處,輕聲道:「其實這麼多年,只有你真正把我當自己人,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你從來不計較名分,明里暗裡幫我最多的人也是你。」

  蕭敏芸道:「跟我還說這些幹什麼,我能有今天,能坐到祁氏財政部長的位置,也是你千辛萬苦替我爭回來的。」

  祁丞抬手抱住蕭敏芸,低聲說:「敏芸,只有你是真心希望我好,等我正式接手祁氏那天,我娶你,光明正大的讓你進祁家大門。」

  蕭敏芸說:「祁沛泓日子怕是不多了,你不用管他,關鍵是祁未,你準備怎麼對付他?」

  祁丞臉上滿是傷心之色,低聲回道:「我希望他一直像小時候一樣,不懂事兒,只會嚷著我給他錢,要這要那。」

  蕭敏芸道:「不可能的,小孩子早晚都有長大的一天,現在他不會從你要這要那,因為自己有權,自己可以擁有一切。」

  祁丞聞言,眼底的傷心之色終是逐漸被欲|望覆蓋,唇瓣開啟,他沒怎麼遲疑便下了決定,「那就讓他消失吧,讓他永遠當我記憶中的好弟弟,我會替他給爸媽盡孝的。」

  蕭敏芸道:「現在公司裡面誰都知道你們兩個在爭,他突然出事兒,一定會有人懷疑到你身上。」

  祁丞說:「喬家給他發了邀請函,哪怕知道他是我弟弟,喬治笙都沒有難為他,可見他跟宋喜的私交確實不錯。」

  蕭敏芸聞言,停頓片刻,隨即問:「你是想……借喬家的手?」

  祁丞微不可聞的『嗯』了一聲:「祁未不在之後,我們幫他整理遺物,會發現他暗戀宋喜的證據,以喬治笙的辦事風格和喬家的名聲,你覺得外人會把祁未的死算在誰的頭上?」

  輕描淡寫,卻是蓄謀已久,蕭敏芸突然發覺,祁丞來找她,不是跟她商量,而是做好了決定,只是希望找個知根知底兒的人一起分享罷了,畢竟是殺人,還是殺自己叫了二十多年的弟弟,哪怕沒有血緣,也有親情。

  可親情是什麼?在某些人眼裡,親情不敵權利的十分之一,任何人想要攔路,他就剷除任何人。

  宋喜知道她跟喬治笙的公開勢必會引得夜城局勢的部分變動,卻沒想到,對某些人而言,直接激化並且提前了你死我活的爭鬥。

  喬家的宴會定在三月初,盛淺予在二月底向盛崢嶸提出,想跟祁丞訂婚。

  盛崢嶸聞言十分詫異,抬眼看著她,半晌才道:「你跟祁丞?」

  盛淺予面色淡淡的回道:「對,日子我都想好了,三月三號。」

  盛崢嶸一聽馬上猜出盛淺予的動機,聲音低沉的說:「你心裡還惦記著喬治笙。」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的口吻。

  盛淺予面無表情,「是惦記,我惦記著他什麼時候才能知道自己選錯了,惦記看到他臉上悔不當初的表情。」

  盛崢嶸沒有馬上接話,盛淺予逕自道:「我這麼做不僅是咽不下這口氣,主要是找個光明正大的理由,讓你和外公看清楚眾人裡面誰是敵誰是友,誰又是牆頭草兩邊倒。」

  兩邊選在同一天辦喜事兒,廣發邀請函,替方盛兩家試人,也替自己出氣,盛淺予就是要讓喬治笙嘗嘗,她跟他最討厭的人在一起,他心裡是什麼滋味兒。

  盛崢嶸正愁找不到合適的機會遏制喬家,如果這次讓喬家跟部分人走近,對以後的局勢而言,都是不利的,可找什麼理由能廣宴親朋,他一直沒想好,如今盛淺予替他決定了。

  盛崢嶸看著盛淺予說:「讓你受委屈了,你暫時先忍忍,是訂婚不是結婚,等到日後風波平息,爸爸一定給你找個好人家,比喬治笙好一千倍一萬倍。」

  盛淺予勾起唇角,淡笑著回道:「下回我們都把眼睛擦亮點兒,不能再看錯人了。」

  事情就這麼決定好,盛淺予說:「我去通知祁丞。」

  一個即將要訂婚的人,還是最後等待通知的,著實諷刺,偏偏盛家人覺得這是天經地義的。

  盛淺予從書房裡出來,回到自己房間,房門剛一關上,她背靠門板,心跳特別快,像是一張嘴心就會自己蹦出來,臉色煞白,嘴唇泛青,她掏出早就準備好的藥,含在嘴裡。

  眼淚在眼眶打轉,她告訴自己不必難過,方案是她自己提出來的,盛崢嶸…只不過是沒拒絕而已。

  都說她是家裡最受寵的人,無論父母還是外公,都把她當掌上明珠,可盛淺予不傻,她知道若是當真將她看得最重,當初就不會強迫她跟喬治笙分開,現在也更不會同意她跟祁丞訂婚,一個是特別愛,一個是特別不喜歡,偏偏她不能跟特別愛的在一起,卻要跟特別不喜歡的人訂婚,簡直滑稽,諷刺,甚至噁心。

  可又有什麼辦法?她已經失去了喬治笙,其他的都無所謂了,跟誰不跟誰,他會在乎嗎?只要他心裡能有丁點兒的波瀾,都算她沒白走出這一步。

  吃了比平時計量要多的藥,盛淺予平躺在床上,直到心跳趨於穩定,坐下來,她拿出手機打給祁丞。

  祁丞接通,柔聲說:「正想打給你,今天有空嗎?請你吃飯。」

  盛淺予慘白著臉說:「你下個月三號有時間嗎?」

  祁丞回道:「你的事兒最大,沒看日程表,但我可以推。」

  盛淺予說:「我們訂婚吧。」

  祁丞那邊明顯愣住,過了幾秒,他問:「你認真的?」

  盛淺予說:「我不愛開玩笑。」

  祁丞冷靜的說:「時間會不會有點兒倉促?」

  盛淺予道:「我家這邊兒會準備好,到時候你人來就行。」

  祁丞明知是互相利用,可盛淺予的口吻依舊讓他不爽,活像是外面包養的鴨子,隨叫隨到。

  短暫沉默,他淡笑著說:「好,那就三號見了。」

  電話掛斷,祁丞從蕭敏芸的床上起來,穿上拖鞋往外走,他在廚房看到熬湯的女人背影。

  盛淺予想把他當下人使喚,可她也不過是他的一個備胎罷了,遊戲而已,誰也不要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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