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可憐他這個當家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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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喜餘光瞥著喬治笙抓住她手腕的手,像是觸電一樣,從手腕麻到了心裡,波及了半邊身體,但見喬治笙臉上沒什麼異樣,她也不好說什麼。

  喬治笙吃了一顆之後,從宋喜手中把整袋拿走,宋喜見狀:「你看,我就說你一定會喜歡。」

  坐在休息椅上,宋喜拿過另一袋新的,打開來吃。

  喬治笙沒看她,隨意問道:「為什麼突然想打球?」

  宋喜說:「過陣子心外要開聯歡會,我報了羽毛球。」

  喬治笙面色無異,口吻卻帶著幾分調侃:「你們平時上班還不夠累?開場聯歡會比平時還受罪。」

  宋喜也隨口回道:「哪兒能跟你們比,出入的都是銷金窟,放眼望去燈紅酒綠,我們是健康聯歡,沒有女公關,喝的也都是飲料為主。」

  喬治笙聞言,眼神微變,聲音中透露著三分不悅和三分挑釁:「揶揄誰呢?」

  宋喜假裝沒聽懂,趕緊回道:「可不敢揶揄你,我羨慕還來不及呢。」

  喬治笙說:「你羨慕什麼?想當女公關?」

  宋喜『噝』了一聲,率先忍不住側頭輕瞪著喬治笙。

  喬治笙雲淡風輕,比揶揄人,他沒在怕的。

  宋喜自知理虧,是她先起的刺兒,所以這會兒也不敢找喬治笙的麻煩,假模假式的裝個相也就算了。

  過了會兒,喬治笙主動說:「我還以為你受了什麼刺激,原來就是為了個聯歡會,拿第一有獎金嗎?」

  宋喜低頭吃了顆櫻桃,邊嚼邊道:「我可以不拿第一,但我討厭的人更不能拿第一。」

  喬治笙不是個愛聽八卦的人,稍微停頓的這兩秒,他在糾結到底該不該問,結果很明顯,跟宋喜有關的,他還是想聽。

  「什麼人?」他問。

  宋喜道:「一個剛從外地調過來的女同事,還是我大學同班同學,上學的時候就愛跟我比,我從來沒招惹過她,甚至跟她說話的次數都不多,但她總把我當假想敵,只要跟我有關的,甭管是各種考試還是課題作業,甚至學校組織點兒什麼活動,她也要跟我一較高下。」

  喬治笙淡淡道:「你比不過她?」

  宋喜當時就急了,美眸一挑,聲音也高了半分:「開玩笑,我輸過誰?」

  喬治笙眼底很快的划過一抹笑意,嘴上卻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能說出你這種話的,不是無知,就是臉皮太厚。」

  宋喜不以為意:「你明知道我是後者。」

  她光明正大的承認自己臉皮厚,倒讓喬治笙無話可說,這感覺就跟穿別人的鞋走自己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是一個道理。

  過了幾秒,喬治笙忽然開口說:「竟然有點兒想去參加你們聯歡會的衝動。」

  宋喜側頭看向喬治笙,認真問:「你真想去嗎?我們年底聚會是可以帶家屬的,按人頭算錢,aa就可以。」

  宋喜無意識的一句『家屬』,不知道在喬治笙心底掀起了多大的波瀾。

  一直以來,他們最親密的關係也就止步於朋友,但現在,她說他是家屬。

  宋喜沒察覺到喬治笙的異樣,還自顧自的慫恿著:「你要是有時間的話,真的可以來,我們後期還有跟家屬一起的互動小遊戲呢,說不上多有意思,但你一定沒參加過。」

  喬治笙不動聲色的問:「你想我去?」

  宋喜毫不遲疑的點了點頭:「我覺得你自己太可憐了。」

  可憐?

  喬治笙看向宋喜,目光中充斥著認真和隨時豎起的防備。

  宋喜知道鬧不好他又要發飆,但她還是真誠的說道:「今天來的路上,我跟元寶聊天,他說你最近很忙,我開玩笑說你又在撈錢,年底沖業績,其實我知道,你要參加的飯局和聚會,一定是推不掉的應酬,既然是應酬,十有八九都是奔著工作去的。」

  「你看我平時工作挺忙的,但是我不工作的時候,也真的挺開心,朋友不多,勝在都能聊點兒知心話,不開心的時候,也有人顧及你的心情,知道逗你開心。」

  說著,宋喜看了眼喬治笙,輕輕動了下唇角:「我不是你,沒什麼資格評定你過得有沒有我開心,但我覺得會開心好玩兒的事情,我想帶上你一起,就當工作之餘放鬆一下了。」

  宋喜漂亮的眼眸中分明帶著心疼,喬治笙心底說不出來的感覺,他知道這是溫暖,但他不想被個沒他鼻尖兒高的女人『可憐』,所以他壓下心底所有的悸動,面不改色的回道:「你覺得撈錢跟參加你們醫院聯歡會之間,我這個可憐人會選擇誰?」

  什麼叫最毒男人嘴,喬治笙一句話看似自嘲,實則全是揶揄宋喜的。

  宋喜聞言,也知道他是什麼意思,所以很爽快的聳了下肩,淡淡道:「我是友情提議,去不去看你。」

  剛剛還說是家屬,這麼會兒又成友情了……

  宋喜說他可憐的時候,他都沒這麼生氣,黑色的瞳孔一沉,喬治笙起初不動聲色,沒多久,他率先從長椅上站起來,邁步往羽毛球場走。

  宋喜屁股還沒坐熱,還想再休息兩分鐘,對面的喬治笙已經拿起球拍,一副不怎麼耐煩的樣子。

  緊趕慢趕,把最後幾顆蜂蜜櫻桃都塞進嘴裡,宋喜快步走向球場。

  喬治笙拿著球,宋喜抻了抻手臂,眼神認真:「來吧,剛才我…」

  她話還沒說完,白色羽毛球已經急速飛來,宋喜趕緊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頭來接,他力氣很大,球速很快,球勁兒很猛,宋喜球拍一沾球就感覺到。

  第一拍她成功接住,喬治笙輕鬆的回了第二拍,宋喜找准角度想來一記扣殺,結果那麼刁鑽的一個角度,還是被喬治笙不怎麼費力的救起來。

  兩人這個球已經打了七八個來回,於宋喜而言,每一個球都有難度,每一個都險象環生,她內心害怕的同時,又很熱血沸騰,最起碼她能接住喬治笙的球了,沒有像上半場似的,一直在撿球。

  然而,宋喜總是把喬治笙想的這麼簡單。

  一來,他這不是放水;二來,他沒有用盡全力,那他是什麼意思?

  宋喜連著幾個扣殺都被喬治笙救起,誰料他忽然發力,白球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朝著宋喜身體飛來,宋喜親眼看到,但卻根本來不及反應。

  球頭撞在她鎖骨下面的胸口上,疼占四分,怒火卻瞬間飆升到九十六分。

  打球的人,最侮辱的就是球被打在身上。

  她不是生喬治笙的氣,是氣自己沒出息,沒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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