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姐是老中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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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喜猶如當頭棒喝,一如回到剛入行的頭一兩年,因為她的暴脾氣,經常跟患者和患者家屬吵架,一年到頭總要惹那麼幾檔子事兒,有一次甚至在手術室跟患者爭起來,氣到患者差點兒病發,江宗恆忍無可忍,把她叫到無人的角落,起初問她知不知道錯,她還不承認。

  後來江宗恆就是拿醫生的職業道德規範來懟她,說她如果還執意認為自己沒錯,那他教不了她,她也不適合當一名服務工作者,讓她趁早回家當她的市長千金去,在家沒有人惹她,她也不需要遷就任何人。

  那時宋喜委屈到要死,起初是默默掉眼淚,抵死不服,等到江宗恆走了,她忍不住抽泣出聲,漸漸後怕,覺著老師是認真的,一個小時想不通,兩個小時想不通,三個小時…宋喜慢慢熄了火氣,也開始反觀自己的態度。

  她的話是沒有錯的,只是不應該是穿著白大褂的時候說,更不能在工作場合說,她愛醫生這份職業,不然任何人都不可能讓她低下頭去遷就。

  時間久了,她也在逐漸改變,只是很久沒再聽到似曾相識的勸誡。江宗恆是恨鐵不成鋼,喬治笙……

  宋喜看向他,喬治笙以為她會一言不發的掉頭離開,誰料她眼底散了怒意,只是多了些許的狐疑,開口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們的東西?」

  喬治笙面不改色的道:「資本家在運作資本投資一個領域之前,總要對這個領域有最基本的了解,只是我沒想到,我一個外行都明白的道理,你工作這麼久,竟然還是不懂。」

  宋喜是聾子才聽不出他話里話外的嘲諷跟揶揄,稍稍別開視線,她爽快的回道:「剛才是我不好,我有些急躁,因為這裡不是醫院,一時間忘了克制。」

  喬治笙甚至有些佩服宋喜的坦誠,為什麼她可以這般沒有包袱的說感謝和道歉?

  有些人身上的光芒,當真是擋都擋不住。

  他忽然就不想跟她計較了,話鋒一轉,出聲道:「說這麼多,你到底會不會治?」

  提到跟她專業有關的,宋喜眼中立刻迸射出自信的光芒,看向喬治笙,她躍躍欲試,「我上學的時候,寢室里有兩個是中醫專業,我也跟著學了一些,要不要我幫你把把脈?」

  她那副急切的模樣,讓喬治笙恍惚她是不是要向他推銷保健品。

  看出他眼底的遲疑和警惕,宋喜大膽往前跨了一步,出聲道:「你別害怕,把脈又不疼。」

  喬治笙當然知道把脈不疼……

  宋喜走到他面前,突然蹲下,然後抓起他的左手,翻過來放在床邊,喬治笙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兒,是從宋喜身上傳來的,模糊了沐浴露還是洗髮露,沁人心脾。

  她的指尖輕輕的搭在他的手腕上,喬治笙有片刻的屏氣凝神,不過很快就恢復如常。

  宋喜眼睛看著別處,安靜了一會兒之後,又起身去到他右手邊蹲下,同樣的姿勢,給他右手也把了脈。

  喬治笙低沉著聲音道:「你行不行?」

  宋喜豎起食指在唇邊,「噓…」

  喬治笙抿著好看的唇瓣,想起她那日在車上,為了逃避他的追問,她狗急跳牆,告訴他開車不要說話。

  就這人品,醫德也好不到哪裡去。

  正想著,宋喜忽然抬起頭直勾勾的看著他,喬治笙猝不及防的心跳一慌,又不能裝作看不見,故而眉頭輕蹙,「你看什麼?」

  宋喜道:「中醫講究,望、聞、問、切,我現在看看你的面色…你平時運動嗎?」

  原本把她叫起來,就是想弄清楚門口的東西是什麼,怎麼一不小心變成藥房了?

  喬治笙面色沒有多好看,但還是抿唇『嗯』了一聲。

  宋喜問:「什麼運動?激烈的還是平和的?」

  喬治笙說:「什麼運動是平和的?繡花兒嗎?」

  宋喜說:「不要跟醫生開玩笑,問你什麼就說什麼,你會影響我對你病情的判斷。」

  喬治笙:「……打打拳,遛遛馬。」

  宋喜心裡補了一句:沒有砍砍人嗎?

  這樣的念頭一出,她雖然臉上沒笑,可眼底卻分明露出喜色,喬治笙看見了,卻不明所以,只是,心跳有些不穩。

  宋喜說:「你的脈跳的有點兒快。」

  喬治笙繃著臉說:「成年人,身強體壯。」言外之意,這不應該的嘛。

  宋喜回道:「嬰兒的脈往往會跳的很快,成年人正常來講,應該是沉穩有力,你是想表達自己還很年輕嗎?」

  喬治笙眼皮一垂,睨著她,眼帶警告,聲音低沉,「注意你醫生的職業素養。」

  宋喜馬上糊弄著點了幾下頭,繼續說:「現在是夏天,脈象較快也是原因之一……」

  說著,她忽然又問:「你最近私生活怎麼樣?正常嗎?」

  喬治笙:

  這會兒宋喜沒在看他,正在認真給他把脈,說實話她又不是專業的老中醫,就是醫痴,當年上學的時候,別人顧著本科專業還學不過來,偏偏她一個心外的,還抽空去聽中醫的課程。

  她已經好長時間沒給人仔細的把過脈了,更何況喬治笙還不是個『好人』,他長期失眠,這絕對是有病,她必須要把毛病源頭找出來,心裡不無壓力。

  半晌沒聽到回答,宋喜抬起頭往上看。

  喬治笙正一眨不眨的瞧著她,眼底的神情……一言難盡。

  宋喜見狀,張開唇瓣,趕緊明哲保身的回道:「你不要多想,我沒有打探你隱私的意思,就是沉脈…你現在的這種脈象,有很多種導致的原因,我必須要逐一排查清楚,這樣才能縮小範圍,最終確定根本病因。」

  喬治笙面不改色,薄唇開啟,聲音也是聽不出喜怒的,「你說呢?」

  他只說了三個字,宋喜眼帶無辜,「我怎麼知道?」

  喬治笙聲音又沉了幾分,「我每天跟你同一屋檐下,你是哪隻眼睛看見這裡還有其他女人出入了?」

  宋喜小聲嘀咕,「誰知道你外面……」

  說一半,她趕緊咽下去,轉了轉眼球,垂著視線說:「你這脈象也有可能是腎火太盛導致的。」

  她是專業的醫生,給病人看病是本職工作,本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可就怨他大驚小怪,搞得她此時也有種莫名的羞恥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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