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金銀之物都太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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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回到賞梅苑,梅側妃便像是瘋了一樣,將屋裡的東西統統都砸光了。

  「砰砰啪啪!」一陣猛砸之後,梅側妃才像是舒服了,喘著氣癱坐到椅子上。

  冬兒和秋兒嚇得縮到角落裡,一聲也不敢吭,更不敢上前。

  梅側妃等了一會兒,也不見人來收拾,頓時又氣不打一處來,厲聲喝道:「都是死人嗎?還不把這些收拾了。」

  兩人聞言立刻過來收拾。

  冬兒跪在地上,收拾梅側妃腳邊的碎瓷片的時候,手掌猛地被踩住,殷紅的鮮血瞬間淌了一地。

  秋兒嚇得渾身發抖,又驚又怕,飛快地收拾著東西,一眼也不敢往梅側妃和冬兒那邊瞧。

  那撕裂般的痛楚,瞬間讓冬兒痛出了一身冷汗,可她卻一聲也不敢吭。掌下那尖銳的刺痛,讓她整個人都趴在了地上:「娘娘,奴婢……奴婢有辦法讓您得寵。」

  梅側妃終於鬆了腳,高抬著下巴,挑眉斜睨她:「什麼辦法?」

  冬兒連忙縮回自己的手,也不敢處理傷口,跪著爬到梅側妃身邊:「娘娘您忘了嗎?再過幾日便是九皇爺的生辰。」

  梅側妃點了點頭,的確再過幾日便是九皇爺的生辰,這位九皇爺是王爺的九皇叔,跟王爺關係不錯,每年這位九皇爺生辰,王爺都會去參加他的生辰宴。

  冬兒瞄了眼梅側妃的表情繼續道:「每年王爺都會帶娘娘去參加九皇爺的生辰宴,到時候只有王爺和娘娘兩個,如今王爺開了葷,身邊沒人伺候,娘娘不是正好可以趁虛而入嗎?」

  梅側妃聞言眸子頓時亮了亮,隨即想到什麼,又皺起眉頭來:「往年花嬈月那個狐狸精沒進府,王爺或許會帶本宮去,可是現在王爺心裡只有那個狐狸精,怎麼會想到本宮!」

  想到剛剛自己看到的畫面,梅側妃就嫉妒地想殺人。

  她做夢都想要他那樣對自己,可是到頭來得到這一切的卻是花嬈月那個貝戔人!

  冬兒陰鷙眸子眯了眯,再次開口:「王爺寵王妃,若是王妃身子不舒服,自己不能去,那王爺不是就只能帶娘娘去了嗎?」

  「身子不舒服?」梅側妃揚了揚眉,突然想到一樣東西,頓時像是得逞似的唇角高高揚起。

  ……

  這幾天花嬈月都不敢太靠近君墨染,沒辦法每次她一接近他,不是被親就是被抱。

  最最要命的是,最後自己都會沉迷其中。

  她怕呀,怕自己真的會喜歡上這個男人,那到時候她可能真的就走不了了。

  她不想一輩子留在這裡,更不想大好的光陰浪費在這院子裡。

  花嬈月找了兩天的包袱,都沒有找到,明月閣又進不去,這跑路的計劃暫時只能擱置了。

  無事可乾的她又把心思放到了連翹和鈴蘭這兩個丫頭身上。她懷疑她們兩個至少有一個是奸細。

  畢竟能十分方便地出入她房間的人只有她們兩個。而且原主之前還收到了兩張字條,不知道那兩張字條是什麼時候收到的?

  不過不管是什麼時候,她的兩個丫鬟永遠是最好接近她的,也是最能掌控她的時間和空間的,等她不注意偷偷給她塞個字條方便得很。

  只是到底是連翹還是鈴蘭,連翹活潑開朗,心直口快,鈴蘭心思細膩,嚴謹內斂,若是讓她選,她可能會選鈴蘭,不過她也仔細觀察了她,倒是沒看出她有任何奇怪的舉動。

  花嬈月看不出什麼,打算等君墨染回來問問他,可是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他回來,只能自己先上床睡了。

  此刻花嬈月等的人,正在書房隔壁的房間。

  今日便是君墨染跟鬼醫約好的時間了,君墨染一吃完晚飯就來等人了。

  他要治腿的事,他並不打算告訴花嬈月,因為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至於離落和離清他也沒有說。

  等了好一會兒,那老頭兒終於背著個大包袱來了。

  「染小子,快來幫我。」老頭兒氣喘吁吁地坐著窗台上,像是很累的樣子。

  君墨染推著輪椅,過去幫他提了包袱,感覺到包袱的重量,君墨染皺了皺眉:「什麼東西這麼沉?」

  「都是治你腿的東西!」老頭兒從窗台上跳進屋裡,然後就開始翻他的包袱:「這是鋸子,鋸你的骨頭的,這是銼刀,挫你的骨頭的,這是鐵鉗,鉗你的骨頭的,這是榔頭……」

  老頭兒的興致十分得高,只是那一樣樣東西卻聽得君墨染頭皮發麻:「行了,別介紹了,直接開始吧。」

  老頭兒揚了揚眉,這小子可以啊,他故意嚇唬他,他倒是也不怕。

  「你真考慮好了啊。」老頭兒丟下手裡的工具,突然一本正經地看著他道:「這治法成功的機率可不高,不到百分之十,一旦失敗你可就再也沒機會站起來了啊!」

  君墨染黑著臉瞪他:「哪那麼多廢話,到底治不治?」

  老頭兒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也不見他有絲毫退縮,點了點頭,指著旁邊的小榻道:「得,現在就給你治,你上小榻上躺著去。」

  君墨染沒有再說話,直接從輪椅上起身,一步步艱難地走向小榻。

  哪怕痛得想死,可是他依舊還是享受的,或許過了今日他就真的再也沒有機會站起來了。可是哪怕機會再渺茫,他也要試。

  他太想要擁有她了,想得都要瘋魔了。

  想到花嬈月,君墨染的眼神就越發堅定起來,走到小榻旁,直直躺下。

  「把褲子脫了。」老頭兒搗鼓著工具,頭也不抬道。

  君墨染皺了皺眉,還是聽話地脫了褲子。

  老頭兒拿著麻沸散過來,君墨染卻是搖頭:「不用了,您直接來吧。」

  老頭兒愣了愣,皺眉看了眼君墨染,見他不像是開玩笑,便又依了他:「那老頭兒就開始了,會很痛,痛到你懷疑人生,你忍住啊!」

  君墨染一頭黑線,又想打人了。

  這老頭磨磨唧唧的,這是故意刺激他吧。

  君墨染正想著便感覺自己的腿被刀子給劃開了,頓時痛得要緊了牙關。

  老頭兒將君墨染的兩條腿全部劃開,然後開始將他錯位的骨頭全部扭正,整個扭骨的過程,真的痛得君墨染懷疑人生了。

  君墨染痛得全身濕汗,痛得臉色煞白,痛得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老頭兒手上飛速地動作著,眼睛卻是瞄向了君墨染。

  見他痛成這樣,都沒有哼一聲。老頭兒眼中閃過一抹欽佩。

  老頭兒這輩子沒怎麼服過人,這小子絕對算一個,他自己的手術自己知道,這種非人的痛苦幾乎沒人能受得了,他之前的藥童,有幾個在中途就死掉了。

  可這小子竟然能忍著一聲不吭,不愧是當年人人為之聞風喪膽的燕王,南焱的傳奇人物。

  老頭兒想著,手上的動作越發仔細起來。

  那些扭不正的骨肉,老頭兒直接打碎,還有那些零碎的碎骨,老頭兒也都給清理了。

  君墨染剛開始還痛得想死,到後來痛到極點便麻木了。

  整個人精神恍惚,他仿佛看到了父皇和母妃。他們好像跟他說,他們在等他,等得好辛苦。

  「染小子,你忍住啊,馬上就好了!」眼看著君墨染的情況不太好,老頭兒連忙喊他,手上的動作也越發快了起來。

  君墨染迷迷糊糊間,又看到了花嬈月。他記得她說,就算他的腿再也好不了了,她也不會嫌棄他。

  君墨染笑了,昏昏沉沉地便暈了過去。

  「染小子……」老頭兒大驚,再次加快自己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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