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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這個叫策略,他們懂什麼!?

  那邊。

  整個京城內都尤為熱鬧,回宮的大軍被堵在了半路上,動彈不得。

  溫月聲在入京之前,就換乘了另外一輛馬車。

  剛登上馬車,就看見晏陵著一身月牙白的衣袍,姿容如玉,候在了車內。

  她微頓片刻,方才進了馬車。

  一進去,發現車內點著檀香,晏陵的身側還放著一盆清水,供她淨手。

  等她淨完了手,便有一方潔白的綾帕遞了過來。

  溫月聲接過,輕輕擦拭著雙手。

  馬車內擺著冰鑒,旁邊的桌案上,還放著一尊白玉佛像,上面擺著些乾淨的宣紙。

  面前這人,賴在了她身側時日也不長,倒是摸清了她所有的習性。

  他所準備的這些,比之穀雨還要細心。

  她出征昊周,一走數月。

  回來之後亦是冷淡,極少言語,他卻也眉眼溫和,只溫聲與她說著朝中的事。

  昊周是打了下來,但大徽與昊周之間的矛盾深刻,輕易不得化解。

  對立多年,兩方習性亦是大有不同。

  如今只是打了下來,後續該如何治理,卻也是件難事。

  好在朝中臣子眾多,對此事也頗有見地。

  溫月聲聽著他稟報的事,面色淡淡。

  她冷淡不近人情,晏陵卻從知曉她要歸京的第一刻,便已經是心頭滾燙,如今看得人在面前,到底忍耐不住,湊上前去,輕吻她的唇。

  她也不避,只那雙眼睛淡淡地掃著他。

  她冷淡,他卻情動,難以自抑。

  在他欲還要深入時,她警告地掃視了他一眼,他輕笑了瞬,到底是退開了些許。

  晏陵坐在了她的身側,看她抄寫佛經。

  她寫字,他看她。

  他在她面前,絲毫不掩飾他眸中深深切切的情緒。

  只在她停筆時,輕聲問:「可是累了?」

  他不問她想不想她,在他看來,只要溫月聲對他的親近未有避讓,那便是想他。

  就如今日出門迎接大軍之前,有一官員問他,說是女帝歸來,會否給他一個封號。

  對方是禮部之人,有這般疑問,也是想要在心中做好打算。

  若溫月聲欲大婚,禮部內到底是得要提前做好打算。

  但他只說不必。

  那官員抬眸看他時,隱有不解。

  唯獨晏陵清楚,他伴在了溫月聲身側,不求名分,不求其他,只要能時刻看著她便可。

  他亦是不在乎他人目光,更沒有任何的目的。

  前些時日,他那個多年沒有來往的親姑姑,從前的晏貴妃,如今的晏太妃,難得興起,在宮門口差人攔住了他。

  先帝身亡之後,從前宮中的妃嬪,俱是被溫月聲送出了宮中。

  尚還有家眷在京的,便回歸宮中,已經是孑然一身的,宮裡也有安排。

  這些被關在了後宮內一輩子的妃嬪們,怎麼都沒能想到,變天之後,她們竟然還能夠有著重獲自由之時。

  和旁人不同,晏太妃屬於是有家的,但她與晏陵之間,關係早已經生疏。

  哪怕晏陵如今住在了宮中,晏太妃也不好回到晏陵府中居住。

  昔年晏太妃在宮中艱難生存,為了求得榮寵,待晏陵算不得多好。

  到得如今,她也沒太好到晏陵跟前,跟晏陵索求些什麼。

  原本兩方都相安無事,那日她卻突然出現。

  且一經出現,便開口道:「你與皇上的婚事,也該定下了才是,你父母都已經不在,此事原就該我為你操勞才是。」

  她見晏陵面容疏冷,不欲開口,復又道:「還是說……皇上那邊有什麼問題?」

  晏太妃清楚晏陵脾性,但到得如今,還是忍不住囑咐道:「皇上身份不比其他,你也當努努力才是。」

  見晏陵還是不語,她便意有所指地道:「聖上登基也有三年,也該是時候誕下第一個皇嗣了。」

  若溫月聲的第一子,是晏陵的血脈,那便是日後再有變革,晏家也會在京中屹立不倒。

  晏太妃覺得自己出於好意,說的話也是在提醒晏陵。

  畢竟皇帝的子嗣,日後必定能有大造化。

  卻怎麼都沒想到,這番話說出口後,晏陵竟會是那般反應。

  「太妃都已經出了宮,卻還這般打探皇上的事,是探聽聖意已經成了習慣嗎?」

  晏太妃面容僵住,還未反應過來,便聽晏陵面無表情地道:「今上與先帝不同,今上之事,也容不得太妃置喙。」

  「江南老宅空置許久,太妃既是這般閒,那便早日啟程,回到江南看守祖宅。」

  他兩三句話,便決定了晏太妃的餘生。

  待得他轉身要走時,晏太妃還有些莫名,她今日所說的話,全是為了晏陵好,晏陵卻還這般不領情。

  她欲開口說些什麼,卻被晏陵直接打斷。

  多年以來,她第一次對上這個侄子冷淡到近乎沒有任何情緒的眼眸。

  也是在那個當下,晏太妃突然意識到,晏陵對她,這個所謂的世上唯一的親人,已經沒了半點親情。

  夏日炎炎,她卻頗感風冷,在他的冷眸之下,終是鬆開了他的衣袖。

  那日之後,晏太妃再不敢去觸及晏陵與溫月聲的事。

  而她從始至終都不知道,晏陵靠近溫月聲,從不為任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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