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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兩個位置,都是尤為致死的。

  更別說皇帝中蠱的時間已經很久,五臟六腑俱是有著極大的損傷。

  不光如此。

  周曼娘深吸了口氣道:「……在皇上顱內的,是一種罕見的子母蠱,蠱毒入腦的時間越久,人便越容易情緒化。」

  「所以皇上暈倒,也是因為這顱內的蠱毒發作了?」鎮國公面色難看地問道。

  周曼娘搖頭:「不只是這樣,既是子母蠱,便一定有母蠱,皇上中的這個子蠱,尋常時間還好,一旦遭遇母蠱,便會影響到了皇上的心智。」

  「身中子蠱的人,會不自覺地聽從手持母蠱的人的話。」

  一語畢,滿堂驚。

  自兩個多月前,就發覺皇帝行事與從前截然不同,有著巨大割裂感的朝臣,此刻皆是神色巨變。

  難怪這段時間總覺得十分不同尋常。

  皇帝的性情好像走向了兩個極端化,一會正常,一會就很是怪異。

  原是在數月之前就被人種下了蠱毒,受母蠱驅使,才會做出了那般荒唐的決策。

  呂閣老的臉色尤其的難看。

  從一開始,溫月聲掌兵權,就是皇帝的決定。

  在決定出征邊疆時,皇帝也是贊同的。這般情況之下,皇帝實在是沒有道理在溫月聲行事之時,不斷地做出錯誤決策。

  莫名其妙更換主將便算了,削減軍需更是荒唐至極。

  且這些事情,就好像是特地為了繞開他們這些臣子在進行的一般。

  皇帝雖說疑心重,可卻也沒有到得這般瘋魔的地步。

  但若是有心人刻意引導之,那就不一樣了。

  自溫月聲離開後,朝堂之上有晏陵,有些東西不敢落在了明面上來,所以他們就從皇帝的身上下了手!

  這般舉動,何止是瘋癲,簡直是要拖著整個朝堂,整個大徽一起去死!

  同樣反應過來的一眾朝臣,皆是暴怒非常。

  行這樣事情的人,壓根就不在乎朝堂,更不在乎百姓,想要的只是奪權!

  「蠱毒可能解?」呂閣老問。

  周曼娘面色沉重:「毒能解,但這般兇狠的蠱毒,對身體的損傷是極大的。」

  餘下的她沒再說完。

  以皇帝現在的身體來說,五臟六腑皆是被蠱毒啃噬過。

  能活多久,尚且都是個未知數。

  整個太和殿偏殿中,俱是被沉重的氣氛所籠罩。

  溫月聲始終沒有太大的表情,只在周曼娘和兩個軍醫一起,共同為皇帝解毒時,她開口說了一句:「把蠱蟲逼出來,要活的。」

  那個昊周副將關於蠱毒所有的研究,她都看過,自然也清楚解蠱毒的辦法。

  皇帝的身體遭到這般破壞,就代表蠱蟲還在活躍著。

  那麼想要活的蠱蟲,自然也不是難事。

  周曼娘應了下來,跟兩個軍醫一起,給皇帝施針用藥。

  另外的幾個御醫在邊上協助。

  這邊的朝臣,注意力都在龍床上的皇帝身上,溫月聲卻在這個時候開口,她冷眼掃向了施懷友,道:「將他扣下。」

  這麼多醫者的驗證下,施懷友這個人必定是有問題的。

  而除了他之外,御醫院中另有不少的御醫有問題,尤其是這段時間固定為皇帝診脈的那兩三個御醫。

  查驗過後,得知這三個御醫,皆是施懷友的徒弟,在他門下學醫良久,他們日日給皇帝診脈,自然能清楚皇帝的身體在日漸衰敗。

  可因為蠱毒不同於其他,尋常根本就發現不了。

  所以他們只需要告知皇帝一切如常,並且偽造脈案就行。

  整個流程甚至不需要太過費勁。

  但犯下的罪責,幾乎夠得上他們死上幾回。

  施懷友的徒弟給拖到了這殿上時,已經渾身是傷。

  他看著這般情形,渾身發抖,但溫月聲身側的將士來審問他,他便還是此前的那番話。

  一切都是他所為,無人指使,和任何人都沒有關係。

  嚴偉神色異常難看,同溫月聲低聲道:「他嘴硬,年紀還大了,稍用些刑罰便會支撐不住。」

  周遭的朝臣目光落在了施懷友的身上。

  這意思便是說,如若他一直不開口的話,便始終找不到幕後指使他的人。

  謀殺企圖操控皇帝的罪責太大,在這般情況下,問不出來一個具體的結果,說不定還會留著他一段時間。

  這樣一來,倒是讓他又多活了些時日,且因為他年紀大受不住刑罰,只怕會過得比尋常的牢犯還要舒適。

  施懷友自也是這麼想的,他已經七十五了,如今不過是偷得一日算一日,溫月聲便是氣惱,又能夠將他如何?

  可這番想法才剛剛出現,下一刻,就聽得溫月聲面無表情地道:「既是不招,那便直接拖出去砍了。」

  她說話時,是連看都沒看施懷友一眼。

  話一出口,卻聽得無數人心驚肉跳。

  底下的將士直接上前,將那施懷友自殿中拖走。

  施懷友神色巨變,欲開口,卻又不知為何,終是將到了嘴邊的話全部咽了下去。

  他人是被拉走了,但線索也就這麼斷了。

  在場的人皆是心情沉鬱,面色複雜。

  恰在此時,周曼娘他們終是將兩條蠱蟲逼了出來。

  周曼娘用一個鐵皮盒子裝著裡面的兩條蠱蟲,隨後遞到了溫月聲的面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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