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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他不知道是她母親故鄉的地方。

  江芮出現之前,江焰在逐漸掌權之後,其實已經查到了當年的事情的一些端倪。

  江芮出現後,他得知了母親當年並非所願,是被強擄入昊周后,暴怒非常。

  他當晚就駕馬回了博爾家,在抓了幾個博爾家的下人,嚴刑拷打,加上他當堂質問博爾家主母后。

  才得知了江芙最後是因為不肯低頭討好博爾烈恆,不願意留在了昊周,惹怒了博爾烈恆。

  被博爾烈恆勒令底下的戰將,將其凌、辱致死後。

  江焰發了大瘋。

  他一把火燒掉了曾經欺壓凌、辱他們母子的博爾家所有的戰將,帶著江芮,一路從博爾家殺回源城。

  擊殺源城內的昊周將領無數,把源城大門打開,讓那些大徽將領趁著夜色,直接攻入了源城。

  做了個昊周人人喊打的叛將。

  博爾烈恆因為他叛變的事,近乎丟掉了手中所有的官職。

  他子嗣眾多,如果不是江焰有用,甚至都想不起來有江焰這個兒子。

  江焰犯下這等事,博爾烈恆親率幾千精兵,圍堵追殺江焰許久。

  那段倉皇逃竄的時日,若是沒有江芮這個姨母在身邊,江焰只怕已經徹底發了瘋。

  但因為跟博爾烈恆的深仇大恨,他還是咬牙活了下來,他要親眼看見博爾烈恆死,最好,是死在了他的手上。

  為此,他還想過投入大徽軍中。

  但因為他的血統,他的經歷,對方直接拒絕了他。

  他是個孽種,是個無論大徽還是昊周,都不願意接收的存在。

  無奈之下,江芮身上的舊病發作,江焰大徽和昊周兩處都沒得去,便乾脆落草為寇。

  他強行阻攔這些女子不讓她們進入源城,就是因為母親和姨母所曾遭遇過的一切。

  而這四年之內,他更是殺了不少侵擾強襲大徽安寧的昊周將士。

  但因為血脈,他不被昊周歡迎,也不被大徽允許。

  他在此處劫掠商隊,已經打算此生就做賊寇。

  待改日博爾烈恆親征源城時,他必定會想盡辦法殺了他。

  這便是江焰如今尚且還活著的唯一希望。

  但他沒想到,這次源城的戰役才剛剛打響,他準備劫掠完這一隊人,留下足夠的銀錢給姨母后,就直接去往主戰場。

  卻偏偏栽在了溫月聲的身上。

  江焰自問,昊周五大名將中,包括努烈在內,都不是他的對手。

  不是因為他力氣多大,或者是他多強,而是他自來出手就不留餘地,要麼對方死,要麼他死。

  今日卻被溫月聲毫不留情地碾壓。

  他心緒已是難以平靜時,抬眼看到溫月聲領著江芮到了這邊。

  江焰神色巨變,高聲道:「你要做什麼!?」

  他可以死,反正他這一生都在如狗一般活著,但是江芮不應該受到他的牽連。

  他咆哮得很大聲,溫月聲卻只跟劉奕道:「堵了他的嘴。」

  劉奕毫不猶豫地將一塊破布塞到了江焰嘴裡。

  江焰只能梗著脖子,看著寨子裡的那些女人俱是被帶了出來。

  這個大徽郡主,差人用寨子裡的牛車,拉著女人,另外用驢車拉著他們這群賊匪,徑直取道往輕雲鎮走去。

  輕雲鎮離這邊幾十里地,這邊曾經是遭受了最多昊周將士侵襲的地方。

  源城多次加派人馬,都難以阻擋昊周鐵騎。

  眼下大戰開打,輕雲鎮上,只堪堪留了幾十人鎮守著。

  往常這邊駐守著一千精兵時,女人們都不敢回來,都是寨子裡的男人到鎮子內採購東西,如今只剩下了寥寥幾十人,坐在了牛車上的女人們,幾乎是在進城後,就瑟縮成了一團。

  和她們的表現也一樣,輕雲鎮內,家家房門緊閉,空蕩蕩的街道上,無一人走動。

  甚至因為多年戰亂,鎮上的許多房屋都荒廢了。

  這鎮子坐落在了綠水青山中,依山傍水風景獨美,卻是一派蕭索的景象。

  而就這般,在溫月聲帶著幾十個將領,並著拉著人的牛車、驢車進入了鎮子後。

  當夜竟是就興起了動亂。

  他們落腳的地方,是鎮上的一處大宅院。

  宅院荒廢有一段時日了,而在進了宅院後,溫月聲也沒讓人給江焰等人鬆綁。

  倒是女人們都能正常走動和休息。

  但江芮也沒能靠近江焰那邊半步。

  直到半夜時,外邊喧譁陣陣,大量的腳步聲響起。

  外面守夜的劉奕匆匆進來,第一時間稟報導:「郡主,昊周軍隊來襲。」

  在那些女人的口中,他們已經知道了這個地方長期遭受侵襲,但沒想到進入鎮子的第一晚,對方就來了。

  江焰漆黑的眼眸掃向了院中的女人,卻見對方佇立在了院中。

  泠泠月色灑落在了她的身上,越發顯得她整個人冷清不近人情。

  月色之下,她著一身黑色的衣裙,在看到了宅院大門被人直接撞開後,依舊沒有任何的表情。

  那衝進來的昊周大軍,亦是怎麼都沒有想到,一進宅院內,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幕。

  溫月聲姿容傾絕,遠勝於他們在此處曾擄走的任何一個女子。

  更別說……

  那為首的昊周將士生得一臉的橫肉,目光奸邪,放肆地打量著溫月聲。<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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