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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紅櫻站在了一旁,一本正經地回答道:「飛鏢、烈酒、鉤鎖……哦,好像入刀營的每個將士,身上都要背至少三把大刀。」
「劉將軍有興趣嗎?」
劉奕:……
這可真是!
即便他此刻沒有身處在了戰場之上,就這麼看著,他都能夠感覺得到那些昊周將士的焦頭爛額。
在此之前,還有人嘲弄溫月聲,說她要將投石車砸碎的事情荒謬呢。
眼下好生看看,究竟是溫月聲荒謬,還是那些被爆燃的投石車追著的肉體凡胎更好笑。
和大徽這邊的震撼不同,昊周因為這幾輛爆烈的投石車,折損了許多的將士。
整個陣型被打亂,將士從主動出擊,變成了疲於奔命,那四輛巨大的投石車,就跟行走的大殺器一樣,在戰場上不斷盤旋肆虐。
散亂的昊周陣型,亦是給了大徽將士可乘之機。
溫月聲所帶來的大徽將士,可都不是什麼好對付的蝦兵蟹將,那些人沖入了被擊散的昊周陣營之中,手起刀落,收割了不少昊周將士的性命。
豐源萬萬沒想到,這用於強攻的投石車,竟是成為了他手底下悍將的催命符。
中間那個巨大的精鐵投石車還在,還有在混亂之中,被昊周將士好不容易保護下來的最後一輛木製投石車。
但那投石車雖是保住了,可是損傷得最為嚴重的一輛,投石當是不成了,若是落在了刀營手中,少不得又要變成燃燒的投石車。
底下的將士來問該怎麼辦,豐源身側的將領怒不可遏:「棄車!扔掉!」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還留著這些投石車,不就是往大徽將士的手中送東西嗎!?
好在這亂戰之中,昊周將士調整的速度很快。
另有一個巨大的精鐵投石車,哪怕是被潑了烈酒,也不可能如同木製的那般隨意爆裂開來。
豐源底下的幾個勇將指揮得宜,略略穩住了些許的局面。
但這投石車所造成的傷亡難以估計,還是給昊周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極大損失。
豐源在斬殺了又一名大徽將士之後,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他的目光越過了那些著黑色軍服、黑色甲冑的刀營將士,最終落在了人群里手持長刀的溫月聲身上。
他自然是記得此前之前,泰蘭所吩咐的事。
在他跟大徽的數次戰役里,唯有這一次傷亡最多,最為慘重。
甚至還叫豐溪丟掉了性命。
想也知道,這些事情,只怕都跟這個一身黑色衣裙的女子有著莫大的關係。
豐源握緊了手中的長刀,忽而高聲道:「豐家軍何在!?」
他口中的豐家軍,亦是他今日所率領的這支軍隊裡的精銳,也是十幾年以來,一直跟隨著他討伐大徽的勇將。
他一聲呼喚,便有數千人應和。
人群之中,驟然匯聚了無數的高大將士。
這些將士,幾乎每一個都有著豐三那樣壯碩的體格,是肉眼都能夠看得出來的兇悍。
在混亂的戰場之上,也有著最強悍的能力。
如今集結在了一起,天然地就帶著一種強悍的震懾力。
大徽那邊迎戰的將領,在看見豐源竟是集結了豐家軍時,神色都變了。
還沒反應過來,就見豐源舉起了手中的長刀。
他那雙陰沉暴怒的眸,落在了身型單薄的溫月聲的身上,一字一頓地道:「殺盡所有大徽將士。」
「本將要將大徽主將千刀萬剮,以慰我兒豐溪在天之靈!」
那些將士當即高聲道:「殺!」
場中所有熟悉豐家軍和豐源的將士,俱是神色大變。
溫月聲等人此前一直在京城之中,所以並不知道豐家軍的惡名。
豐源旗下的人,每個都格外殘暴兇悍。
豐家軍入侵邊疆以來,十戰八勝,並且每次戰勝之後,都會屠殺許多的俘虜。
甚至在前幾年的一場戰役之中,對方殺進了珞城底下的一個小鎮,屠殺鎮中百姓萬千,那一戰血流成河,每每想到,幾乎讓所有的大徽將士皆是紅了眼眶。
而豐源本人,本身就是昊周名將之一,雖他已經不年輕,不像是泰蘭、努烈等人一般,並稱為昊周的五大名將。
但其本身武藝極為高強,便是在昊周,也鮮少有人是他的對手。
如今他因為豐溪身死而暴怒,直指溫月聲……
那位在溫月聲他們趕到了之前,就一直在抵禦昊周侵略的大徽將領,幾乎是毫不猶豫地高聲道:
「郡主!小心!」
溫月聲聞聲回頭,在一片狼藉之中,透過了無數的將士,對上了那豐源死氣沉沉的眸。
對方看見她看過來了之後,竟是還獰笑了瞬。
那笑容里,滿是暴戾和嗜血的味道。
啪嗒!
那熊熊燃燒著的木製投石車,恰好在這個時候燃燒殆盡。
沒有了這燃燒著的兇器遮擋,刀營眾將亦是瞬間棄車,匯聚在了溫月聲的身側。
豐源看著那些刀營將士,譏笑道:「上不得台面的跳樑小丑罷了。」
他將刀營此前的所為,都歸之於旁門左道,高聲喝道:
「豐家軍聽令!」
「把她!」他手中那把沾染了血跡的大刀,直指遠處的溫月聲:「留給我。」<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