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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瑞沉默許久,到底是掀袍跪下,高聲道:「孔瑞為官數載,不敢說從未犯錯,可今日種種,臣自問從未做過。」

  「而今郡主拿著不知從何得來的證據,並著一個已經定罪了的罪臣口供,便要置臣於死地。」

  「此等惡行,臣萬不能應。所謂清者自清,今日皇上不信臣,臣不怪聖上,只臣一生磊落,當不得也受不起這等污衊。」

  「唯有以死,來證明臣之清白!」他說罷,竟是在誰都沒有反應過來之時,猛地起身,筆直地衝著太和殿內那雕刻著赤金盤龍的巨大柱子上撞去。

  勢頭兇猛,且動作迅速,當真是懷了死志去的。

  當下,殿中所有朝臣俱是愣住,連帶著那些還在與溫月聲分辨的御史,亦是變了臉色。

  「孔大人——」中有一人反應過來,聲音悲切,哀嚎出聲。

  仿佛那孔瑞真的蒙受了天大的冤屈一般。

  「郡主今日所為,是要逼死我們這些……」高大人反應過來,亦是跟著譴責起了溫月聲。

  可這番話還沒說完,就聽得咔擦一聲重響。

  「啊!!!」孔瑞痛呼出聲,額上溢出了層層冷汗。

  無數人怔住。

  就連那一直站在溫月聲身側的嚴偉也愣了下。

  就在這一行御史表演之時,溫月聲也不知是怎麼做到的,竟是一腳踹在了那孔瑞的腿上。

  孔瑞的腿當場被踹斷,整個人往前跌了下,徑直跌跪在了殿中,且就跪在了溫月聲的面前。

  孔瑞那條腿近乎被廢,痛得接近昏厥,倒抽著氣,是連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無法言語,溫月聲卻是可以。

  只聽得她冷聲道:「你以權謀私,威脅脅迫朝臣為你所用之事,並非只有一件兩件。」

  「除此外,還另有殺害無辜學子,強迫有功名在身的舉人撤案,就連本次寫了這封信的舉子齊放,也險些死在你的手裡。」

  「孔大人還一副遭受了極大冤屈的模樣。」溫月聲微頓:「既是這麼冤屈,自然能夠承受得了抄家之事吧。」

  溫月聲冷眼俯視著他:「你是得要死,但不能死在這殿裡,而是該死在成千上萬的學子面前。」

  她聲色冷淡無波:「當於你最為看重的考試院前,斬首示眾才是。」

  第80章 隨我殺敵(二合一)

  殿上的皇帝正好看完了呈遞上去的證據,他臉色發沉,目光掃向了那跪在殿上的孔瑞:

  「孔瑞,你同朕說說,你做了這麼多的事,今日還欲一頭撞死在這朝上,究竟意欲為何?」

  「啪!」皇帝徑直將手中的冊子重重摔落:「是想青史留名,日後讓所有人都唾罵於朕?還是說……」

  「是想要為誰正名,為誰伸冤!?」

  皇帝的話,叫底下的朝臣均是抬起了頭。

  但因他們都沒能看見那份呈遞上去的證據,所以並未第一時間知曉皇帝如此震怒的原因。

  大殿之上,嚴偉面色深沉,冷聲道:「經查驗,孔瑞所勾結之官員眾多,另有數人,在經歷多番調動後,眼下均在撫州任職。」

  滿殿皆驚。

  撫州?孔瑞讓眾多黨羽匯聚撫州是何緣故?

  撫州離京遠,且還是邊防要塞,其位置還有環境堪稱苦寒,尋常在京中任職的官員,大抵都是不願被調至撫州的。

  此前的大理寺少卿周遠度,就是被貶黜到撫州的。

  孔瑞又是為何?

  許多人不明所以,而另有些反應敏銳的人,當下已經是神色大變。

  溫尋滿目驚駭,低聲與鎮國公道:「若我未記錯的話,當初廢太子糾結叛軍暴動,就曾一路攻至撫州……」

  鎮國公亦是面色發沉:「廢太子便是死於撫州。」

  這話一出,溫尋徹底變了臉色,抬眸看向了那孔瑞。

  先帝在時,孔瑞也是朝中臣子,但當初他官職不高,加上廢太子死後,牽連出的一眾黨羽中並沒有他,導致這麼多年,他們都沒有想到,孔瑞竟是跟廢太子有關係。

  皇帝亦是怒不可遏,譏聲道:「蕭旻那亂臣賊子身死多年,倒不曾想,還有你們這群忠心耿耿的狗惦記著他!」

  聽得先廢太子的大名,朝中亦是驚駭一片。

  剛才因為孔瑞欲撞柱,正準備將那逼死良臣的罪名,加諸在了溫月聲身上的孔瑞黨羽,亦是神色驚變。

  牽涉到了科舉漏題,還有孔瑞此前所犯下的事情,他已是死罪。

  證據確鑿,他辯無可辯。

  欲在這朝上尋死,也並非是因為什麼冤屈,而是想要將所有事情終結在了他一個人的身上,以避免皇帝查到撫州。

  撫州是他多年經營所得,亦是廢太子的葬身之處。太子雖已死多年,但他們這些曾經的舊部仍不死心。

  孔瑞自覺準備良久,所做之事,都是為廢太子平反,而不承認是為著自己的野心。

  且在他看來,他一直以來行的都是正義之事,是良苦用心。

  所以在溫月聲的人進入撫州之後,他才會這般警惕,甚至不惜上奏彈劾溫月聲,其真正的用意,是欲將溫月聲的人逼走。

  卻沒想到,他這一番上奏,未能起到作用不說,竟是被溫月聲拔出蘿蔔帶出泥。

  將他多年安排的種種,公之於眾!

  「你這般在乎聲名,還想給你那舊主翻案,好!」皇帝高聲道:「朕這便成全你。」<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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