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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是周遠度悄悄差人送回來的,他甚至不清楚撫州內部究竟有多少人是對方的人,所以不敢輕舉妄動。
也是溫月聲讓他隱瞞了楊古之事,為的就是想看看其背後的主謀是誰。
溫月聲輕頷首,並未多言。
翌日清晨,天還未亮,皇家國寺之內便已經是人聲鼎沸。
皇室中人,還有朝中所有的官員,皆是身著隆重的禮服,於皇家國寺內舉行祭祀。
祭祀的隊伍延綿不絕,從為首的皇帝、皇后二人。
到了他們身後的景康王、渭陽王和永安王,再到各勛貴世家等,一路從國寺正殿,綿延至皇家國寺山腳之下。
溫月聲並未在其中。
她因殺意太重,尋常都是不出現在這等場合之中的。
只在偏殿內燃了檀香,靜臥看書。
看到了一半,皇家國寺內的鐘聲響起,她才抬步離開了殿中。
鐘聲響起後不久,國寺內的住持會在主殿內誦經。
主殿內供奉了幾件溫月聲的佛緣之物尚未取回,她便打算在誦經之前將東西取回來。
只從偏殿出來,便見得大批的官員林立。
這邊站著的,皆是些正四品的京官。
見得溫月聲出來,均是朝著她的方向抬眼看了過來。
祭祀已經進行了大半個上午,此刻天光大亮,只因連日來的極寒天氣,未見得太陽。
天空有些霧蒙蒙的,比起往常多了幾分壓抑。
冷風吹拂著,將不少站立的官員,都凍得是瑟瑟發抖。
包括了那為首的大理寺少卿嚴偉。
嚴偉本身是文官出身,這幾日還染了風寒,身體隱有不適。
加之心頭有事,是以溫月聲出來的時候,他便只看了那邊一眼,對溫月聲輕頷首,便錯開了眼去。
溫月聲緩步往主殿內走去,正好越過了那嚴偉時,她腳步微頓。
她突然頓住腳步,令得嚴偉亦是怔愣了片刻,還未反應過來,忽見旁邊衝過來了一個眼生的小廝。
今日京中幾乎所有的權貴都在此處祭祀,帶來的下人僕從眾多。
所以這個小廝撲過來的時候,旁邊鎮守的侍衛都未能夠反應過來。
就這片刻之間,那小廝已經抽出了手中藏著的短匕,徑直往那嚴偉的胸口刺了去。
皇家祭祀,旁邊還有禁軍鎮守,這般情況之下,幾乎沒有人想到會有人在此處行刺朝廷命官。
就連嚴偉本人都反應不及,他因頭腦昏沉,反應本就慢了一些,以至於那個小廝撲過來的時候,他只看見了那明晃晃的刀刃。
甚至都來不及避讓,那刀就已經往他的心口處刺了下來。
「嚴大人!」
「有刺客!」
站在了嚴偉身側的人,亦是反應不及,眼看著嚴偉要被那刀刃刺穿之時。
一隻素手攔截住了那人行兇的手。
嚴偉沒反應過來,就見到溫月聲直接折斷了對方的手。
那刺客痛呼出聲,下一刻竟是從另一隻手中放出了一道袖箭,往溫月聲的面上刺去。
周圍都是些官員,早被這突然而來的變故驚住了。
一片混亂之中,無數人驚慌失措,只見得溫月聲稍稍側開了頭,避開了那道袖箭,隨後,她在所有的官員注視之下。
徑直扭斷了那行刺之人的脖頸!
這邊處在了半中的階梯之上,底下的所有朝臣及其命婦抬頭,所看見的就是溫月聲放開手,那人屍首自階梯之上摔落而下的景象。
一時間,無數人皆是變了神色。
不等他們反應過來,溫月聲已經抬手,直接扼住了旁邊一個丫鬟的喉嚨。
在這皇家國寺之中,還是在祭祀這樣的場合之內,她的眼神冰冷,不帶任何的情緒,看著那丫鬟的眼神,如同看著一具屍體一般。
旁邊有人驚呼道:「郡主!那是嚴大人身邊的丫鬟!」
他們皆以為,溫月聲錯認了人,剛才那個行刺的小廝,周圍的人看著都格外地眼生,並不知曉是誰帶入了國寺之中。
但眼前這個,分明是嚴偉的丫鬟。
溫月聲恍若未聞,只冷聲道:「你是何人派來的?」
那丫鬟漲紅著臉,被眼前這隻纖細的手扼住咽喉,近乎喘不上來氣。
她低聲道:「奴婢……不知道……郡主在、說什麼。」
旁邊的人也沒明白溫月聲為什麼對她下手,只有嚴偉抬眸,看見了那丫鬟手中纏繞著的一根近乎透明的魚線。
那魚線的另一頭,竟是不知何時纏繞在了他胸口處的金扣之上。
那丫鬟在說話之時,手中攥緊了魚線。
當即,嚴偉只覺得喉間劇痛,他欲伸手去觸碰,卻聽得咔擦一聲巨響。
他驟然回頭,見得那丫鬟在溫月聲的手中直接斃命!
第79章 於你所看重的考試院前(二合一)
祭祀隊伍中一片混亂。
那丫鬟倒在了地上,失去了聲息,溫月聲用旁邊禁軍的刀,替嚴偉劃斷了纏繞在他脖頸上的線。
那線已經將他的脖頸處割出了一道深深的紅痕,後頸處還浸出了血。
周遭反應過來的官員,皆是驚懼一片。
「嚴大人沒事吧?」
「……幸得郡主出手及時,否則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方才溫月聲擊殺那丫鬟時,許多人還下意識地阻止了她,畢竟用近乎於透明的線來殺人的事情,他們也是第一次見。<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