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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要穩固軍心,卻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到底是公主之事影響太大。」

  「也是,就算是郡主,想要人心聚攏,怕也是並不容易。」

  只這個場面,確實很難叫人放心。

  殿上的皇帝,面色亦是略有發沉。

  在這壓抑低迷的氣氛之中,溫月聲立在了高台邊上。

  她身上單薄的衣裙,伴隨著秋風飛舞,如墨般的烏髮清揚,身姿消瘦單薄,看起來全然不似能夠統率得了這麼多將士的統領。

  她立於高台之上,開口第一句卻並非是點兵,而是道:「章玉麟何在?」

  底下的將士先是一怔,隨後接連回頭去看。

  但因為場中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他們亦是未有第一時間看見章玉麟。

  就在疑惑不解之際,遠處站立著的將士,聽見了由遠及近,逐漸逼近的馬蹄聲。

  這馬蹄聲跟尋常的都不一樣,踩在了地上,咚咚作響,聲音傳得很遠。

  今日全軍點兵,竟是有人在獵場之中縱馬疾行?

  不少人皆是心生疑惑。

  而這疑惑尚且持續了沒多久,就見一隊人馬策馬奔行而來,領頭之人,便正是那個章玉麟。

  晴空之下,章玉麟身穿甲冑,騎著戰馬,手裡……竟是還拎著一個人。

  沒錯,就是一個人。

  不只是他,在他身後的每一個將領,都拖行著人。

  這副場面過于震撼,以至於他們經過的地方,所有的將士皆是不由自主地避讓開來了一條路,以供他們策馬奔行。

  這裡的將士只覺得震撼,而那些個守衛軍,卻是滿眼的興奮之色。

  原因無他,這場面他們曾見過。

  昔日溫月聲到了三大校場之中,所辦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將整個守衛軍之中,犯事的所有將領全部拿下。

  而今日,不知道又是誰要倒霉了。

  「我說這幾日章世子怎麼不見蹤影,原是背著我們幹大事去了。」

  「這也太不夠意思了,做這種事,怎麼可以不叫上我?」

  「郡主下的軍令,怎麼,你想去?」

  守衛軍準則,郡主的話就是軍令。

  那此前還嚷嚷著要去的將士,瞬間閉上了嘴。

  站在了他們身側的親衛軍,見狀都不由得嘖嘖稱奇。

  而這般情緒,尚且都沒有持續多久,就見得章玉麟已經拎著人,一路疾行到了高台大殿底下。

  他勒住韁繩,高聲道:「回稟郡主,人已帶到。」

  站在了前排的人,還有溫月聲身後高台大殿之上的朝臣們,聞言皆是抬眸看了去。

  可這一眼,看到的卻是一個陌生的面孔。

  「這是何人?」

  「從未見過。」

  原以為會是軍中將領的人,此刻皆是面面相覷。

  更是不明白溫月聲打的什麼主意了。

  日光底下,溫月聲神色冷淡,目光落在了那被章玉麟隨意扔到了地上的人身上,冷聲道:

  「此人名為楊圩。」

  亦是一個從未有聽過的名字。

  底下的將士們不明所以,殿上的朝臣亦是從未聽過這個名字。

  「乃是昊周權臣楊古之子。」下一瞬,就聽溫月聲面無表情地道。

  滿場譁然。

  楊古這個名字,旁人或許不一定會認識,但軍中之人一定清楚,對方是那昊周丞相。

  老皇帝在時,其便是大權在握。

  此番三軍匯演時的昊周細作之事,也是出自於楊古之手。

  「楊古之子,怎會出現在了這裡?」有人驚聲道。

  是啊,楊古本人都遠在了昊周都城,溫月聲卻隨便能夠抓到對方的兒子,這……

  「總歸也無人認識楊古之子。」景康王冷聲道。

  渭陽王當即道:「二哥的意思是,這人是思寧隨便找來立威的?」

  他微頓,隨後道:「這樣,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二哥別告知我一個人,乾脆去父皇的面前說。」

  景康王那雙陰惻惻的眼眸,頓時落在了他的身上。

  渭陽王挑眉:「怎麼了,我說的不對嗎?」

  既是懷疑對方不是,那就去說唄。

  他可太想看溫月聲發作了。

  只他們這邊話還沒有說完,高台上的溫月聲便已經道:「為了在殿前軍中埋下釘子,楊古特派遣自己的親生兒子至大徽,以商賈的身份,同武安侯等人來往。」

  「幾年間,其向武安侯舉薦了大批昊周細作入軍,三軍匯演之後,楊圩攜款逃脫,欲從關東離開,逃往昊周。」

  「在關東境內,被章玉麟捕獲。」溫月聲微頓之後道:「除此之外,另有其身上攜帶的昊周細作名單。」

  她話音剛落,高台之上,已經有人急匆匆進殿來報。

  「啟稟皇上,邊疆送來了急報。」

  是陸庭玉差人送回來的。

  急報上寫得非常簡單,昊周權臣楊古於日前差遣了一支小隊,至邊疆大軍前。

  陸庭玉還以為他們想要動手,未料到對方卻是來送信的。

  多年以來,楊古在昊周都是主戰,其第一次主動聯繫大徽,便是為了要回兒子。

  甚至不惜以重禮相換。

  忠勇侯看得咂舌:「……陸將軍說,因昊周內鬥,楊古跟前二子均於幾日前被新帝斬首,唯余第三子在大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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