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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可不怪他們會這麼想,溫月聲兩次入朝堂,兩次都功績累累,說不得兩次里哪次更刺激,但回想起來,都夠得上讓人心驚肉跳一整年的。

  如今見得她,可不是給嚇了一跳。

  「……慌什麼,郡主又非朝臣,會來太和殿自然是皇上的旨意。」

  話是這麼說的沒錯,可當皇帝入朝,看見溫月聲站在了百官中時,亦是微頓了瞬。

  他抬眼看了下高泉。

  高泉半張著嘴,也傻了。

  昨夜溫月聲給宮中遞了摺子,說是關於三軍匯演行刺的事情,已有了重要線索。

  高泉得了皇帝的旨令,差人告知溫月聲,讓她今日入宮稟報。

  這個話便是皇帝的原話,他也是這麼傳遞的,在皇帝的眼中,便是讓溫月聲下朝之後入宮回稟的意思。

  哪知她直接早朝時候來。

  且因為前幾次她來朝上,都是有著重要的事情,並且每一次都引發了巨大震盪,她又有殿前金腰帶在身,那侍衛自然不敢阻攔於她。

  導致她就這麼堂而皇之地出現在了朝堂上,周圍還沒有任何人覺得有何不對。

  滿朝寂靜中,溫月聲直接上前道:「啟稟皇上,三軍匯演中,勾結外敵,意圖行刺將領的幕後主使,現已被拿下。」

  滿殿譁然。

  驟然聽得這番話的那些個朝臣,俱是面面相覷。

  前幾日還聽聞那殿前軍統領馮吉是一個硬茬子,無論如何也不願意開口,未料到今日就已經出了結果。

  又因為面前的人是思寧郡主,所以還有朝臣下意識地打量起來了殿中的官員,想看看是誰又落到了她的手裡。

  遍尋無果時,聽得殿上的皇帝冷聲道:「人呢?」

  溫月聲:「將人帶上來。」

  這話落下,無數的人皆是回頭去看。

  可當看見了溫月聲命人押解上來的人時,滿場死寂。

  渭陽王直接變了神色,高聲道:「福瑞!?」

  被押上來的人,竟然是皇帝的長女,大皇子的親妹妹,這大徽朝的公主殿下——福瑞公主。

  在場的許多朝臣,當下皆是變了臉色。

  不說這個幕後主使有多麼的出人意料,而是福瑞公主作為了皇室公主,她於宮中享受榮華富貴之時,前線上的將士,正在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捍衛大徽的國土。

  她作為皇室中人,非但不體會將士辛勞,竟是還做出了通敵叛國的事情來。

  這簡直是……

  「荒謬!」呂閣老聲音高昂,近乎於不帶任何的掩飾。

  殿內許多的人反應過來,皆是小心翼翼地抬眼去看皇帝的表情。

  皇帝的臉色,已是不能看了。

  福瑞被押上來時,高泉清晰地看見皇帝額上的青筋暴起,放在了龍椅上的手劇烈收縮,顯然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

  高泉亦是面色難看。

  此前因為昊周老皇帝駕崩,和親之事大抵是不成了。

  太后又實在是病得厲害,每每皇帝去見太后時,太后都念叨著福瑞的名字。

  是以皇帝到底是開了恩典,讓福瑞公主去往太后的身邊侍疾。

  雖是侍疾,但那些個看管公主的宮人,仍舊跟在了她的身旁。

  並且因著近日事多,宮中吵鬧,太后還帶著福瑞去了行宮休養。

  若是福瑞公主知曉好歹,安分地守在了太后身邊的話,此後未必會過得很差。

  可偏偏誰都沒想到,在這般情況之下,她仍舊不知道悔改,竟是犯下了這般塌天大錯。

  和此前的刺殺溫月聲,意圖謀奪兵權都不一樣。

  這可是通敵叛國啊!

  若放在了尋常朝臣的身份上,這便是株連九族的重罪!

  滿殿死寂內,福瑞剛被扣押跪下,便痛哭出聲,高聲道:「父皇!兒臣冤枉!兒臣冤枉吶!」

  她一時間哭得是聲淚俱下,開口便在控訴溫月聲因為她們二人間的私仇構陷於她。

  她大聲哭喊道:「……奶娘早在幾年之前,就因為身子不好,告老還鄉,此事宮中人盡皆知。如今奶娘的外甥女出現了過錯,如何能夠怪罪到了兒臣的頭頂上?」

  「父皇!兒臣從未做過!還請父皇明鑑吶!」

  印象中的福瑞公主,總是一副飛揚跋扈的模樣。

  她是皇帝的長女,便是知曉自己犯了再大的錯,皇帝也會原諒她。

  便是到了如今,她的聲音依舊洪亮,且開口就是將所有的事情怪罪於他人的頭頂上,推說與自己無關。

  「溫月聲,通敵叛國這樣的罪名,你也敢隨意扣在了本宮的頭上!你可知道,本宮是大徽的公主——」

  她聲音尖細,不斷地在殿中迴蕩。

  「大徽公主。」溫月聲徑直打斷了她:「所以公主能仔細說說,本月月初,你將太后賜予你的幾名侍衛,派遣到了何處嗎?」

  福瑞的面色一僵:「……他們是本宮的人,本宮讓他們去替本宮辦事,還需得要向你稟報?」

  「何況月初之事,本宮如何記得這般清楚?」

  她自小被養得盛氣凌人,哪怕到了這般場面之下,說話依舊咄咄逼人。

  溫月聲卻道:「記不得了?」

  「那公主臥房內的昊周文書,你也不記得了?昊周權臣楊古許諾給你的昊周皇帝後宮妃位,你也不記得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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