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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替進行。
擅長單兵作戰的,盡數被調往了左側對抗羽林軍。
他們的長槍,穿過了無數的箭矢,落在了羽林軍身上,將這些不斷搭弓射箭的將士,一一擊落。
而後方突襲的將士,人數雖不多,卻起到了極大的作用。
在前方無力抵擋之時,京城駐軍後方失火,導致全軍大亂,不光給他們騰出了短暫的休息時間,並且還讓這些普通的,遠不如在場中任何一支軍隊的將士們,從中廝殺出了一條血路來。
高台大殿上,滿場震撼。
這場匯演,論精彩程度,其實是遠不如前邊的林地場的。
但是若論全軍韌性和調配度,絕對是四場中的最佳。
原本四方夾擊的險境,竟是活生生讓溫月聲,用這些他們眼中並不算強盛的士兵,直接活生生撕開了一道口子。
這些將士都是大徽最為尋常的將士,他們訓練時日尚短,表現不盡如人意,卻還是在極好的指揮下,一軍抵抗四軍。
在開場被四面夾擊,削減了不少人數的頹勢下,扭轉戰局!
溫月聲那方的城西守衛軍,已經長驅直入,從這道裂開的口處,一路廝殺入了京城駐軍其中,為首的城西校尉,甚至突破了多人防守,進入了京城駐軍的軍旗附近!
只是他一人,到底不是那忠勇侯副將吳勇的對手。
吳勇手持一桿長槍,攻勢兇猛,近乎有一種橫掃千軍的威勢。
「去幫朱校尉。」溫月聲淡聲道。
她身側的將領微愣:「可是您的安危……」
他只猶豫了片刻,當下咬牙道:「是!」
只要砍下京城駐軍的軍旗,他們便能夠立馬從眼下的困境中脫困,這是目前守衛軍突出重圍的唯一辦法。
溫月聲身邊的將領,皆是此番入場的守衛軍中的好手。
他們領命後,瞬間朝著吳勇的方向疾馳而去。
吳勇猝不及防之下,對上了十來個將士,一時間亦是無暇顧及身後的軍旗。
就在此時,城南校尉驟然抓到了機會,飛撲上前,眼看就要一把砍掉了那京城駐軍的大旗。
可他才剛剛跳起,手中的刀還沒砍在了軍旗之上。
後方的隊伍因為盡數上前來圍攻軍旗,導致他們跟溫月聲拉開了距離。
行進的大軍左側,恰好在此時衝進來了一批殿前軍。
原本和這些殿前軍對上的守衛軍,皆是身受重傷。
其中有一個將領,在被打傷之後,被宣布出局,他神色巨變,沒有第一時間離開了這沙地場中,反而是抬眼看向了那邊。
瞥見那些人直奔著溫月聲而去時,那將士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剛才在跟這些人對上的時候,他隱隱覺得不對,對方下手太重了。
哪怕是三軍匯演重要,一般情況下,只要能夠將對方打出局,大家都不會下太重的手。
可是剛才那一行人……
那將士臉色難看,正欲開口,卻被面前的宮人阻攔:「您已出局。」
他話未能說出口,就已經見得那些殿前軍驟然暴起,隨後如同那天林地里的守衛軍一樣,從身後摸出了刀。
可不同的是,守衛軍當日所用的刀,皆是處理過的未開封的刀,而眼下這些人舉著的刀,刀刃上泛著寒光,分明是已經開了鋒刃的!
將士當下顧不得什麼匯演與否,只高聲道:「郡主小心!」
這一聲巨吼,令得無數的人側目。
匯演之前,每個將士所攜帶的兵刃都被仔細檢查過,所為的,便是避免匯演之中出現意外。
是以誰都沒有想到過,竟是會有人在三軍匯演中行兇。
且在此之前,幾方衝撞時,溫月聲用於防身的武器,就已經給了周圍的將士。
混亂之中,她身側的將士都奔著軍旗而去,身邊空無一人。
她一回頭,面對的就是幾十個人手持兵刃,筆直地朝著她砍了下來。
「不好!」忠勇侯神色巨變,幾乎是反應過來的瞬間,已經將手中的長槍投擲了出去,欲攔住那些行兇之人。
但他的位置離溫月聲太遠,並且那幾個殿前軍很明顯並非常人,此前不過是有意隱藏,一旦暴起,那些尋常的將士根本阻攔不住。
眼見那冰冷的刀刃就要毫不猶豫地砍斷溫月聲的脖頸時,那自入場之後,一直都靜立不動的溫月聲,忽然動了手。
那第一個朝著她飛撲砍了下來的殿前軍,被她扼住了行兇的手。
對方驟然抬頭,溫月聲瞥見了其瞳眸的顏色較淺,與尋常的大徽人都不太一樣。
她眼眸微頓,當即抬手,在無數利刃落下來了之前,直接扭斷了對方的脖子。
「咔擦。」骨肉分離的一聲巨響,聽得在場所有人皆是毛骨悚然。
可不待他們反應過來,與這個刺客一併的更多的殿前軍沖了上來,對方手持長刀,毫不猶豫地就往溫月聲頭頂上砍。
溫月聲抬眸,她鬆開了手,拿起了已經倒下去的第一人手中的刀。
奔襲過來的殿前軍,手中的刀尚未觸碰到了溫月聲,便已經被她一刀斃命。
「刺客!有刺客!」此刻,大軍中終於有人反應了過來,高聲呼喊之下,無數人回過了神來。
京城駐軍的將士們,第一時間抬手,欲去阻攔那些跳起刺殺溫月聲的刺客,然還沒來得及動手,抬眼就看到了溫月聲用手裡的刀,將那飛撲上來的一個個刺客,釘死在了地上。<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