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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來報,必然是有著重要的事。

  皇帝只揮了揮手,示意早朝暫停,抬眸問高泉:「何事?」

  高泉微頓,掃了眼殿內的一眾臣子,低聲道:「回皇上的話,思寧郡主在殿外,稱有事要報。」

  殿內驟然安靜了下來。

  這倒是這殿內的許多人都沒有想到的了。

  恆廣王微頓片刻,反應過來,冷笑了瞬:「所以思寧這是為著昨日擅做主張的事,前來請罪的?」

  他話音剛落,太和殿的殿門便叫人從兩邊拉開。

  今日清晨降了雨,天氣轉冷,天空陰沉沉的。

  溫月聲著一身玄色衣袍,外罩著一件黑色繡赤金蓮紋的長披風,披風拖拽於地。

  同昨日不同,她沒有帶其他的武將,唯有自己一人。

  殿內安靜,無數道目光落在了這位思寧郡主的身上。

  卻只見得她緩步入內,至殿中站立,未語,卻氣勢凌然。

  方才還說溫月聲經驗淺薄的人,在她站在了面前後,是連半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位思寧郡主,第一次在朝中出現,竟是會以這樣的方式。

  她在一片質疑的聲音之中,堂而皇之地出現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在這些審視的目光里,於殿中站立,神色冷淡,面無表情。

  大徽多年以來,幾乎從未見得這般場面。

  皇帝坐在了殿上,見得她以一身墨色的裙裝出現在了這邊,在她身邊站立的,都是一些著緋色官袍的男人。

  這幅畫面極具衝擊力。

  溫月聲站在其中,是格格不入,卻也可以說是……

  震懾住了滿朝文武。

  皇帝微頓後道:「你有何事要報?」

  溫月聲立於殿中,面色平靜地道:「孫明遠之案昨日已結案。」

  恰恰正好是這殿中的人此前說起的事,然不同的是。

  萬眾矚目之下,溫月聲眼眸冷淡:「遂,今日呈遞其幕後主謀,及其黨羽在內的所有證據。」

  「還請皇上定奪。」

  主謀、及其黨羽!

  且還有證據!

  一時間,滿殿皆靜。

  幾乎是在她開口的瞬間,所有的人皆是不可思議地朝她看了去。

  包括今日一開始,就站出來彈劾她的那御史台的官員。

  此人倒並非是恆廣王陣營之人,今日彈劾溫月聲,也並非出於其他,就是因為他覺得溫月聲此事做得不妥。

  便是朝中官員主審案件之時,也需得要回稟了皇帝之後方才做出決斷,溫月聲無官職在身,若說的話,唯有一個郡主的身份。

  她開了這個頭,日後若人人皆效仿之,豈非是要亂了套。

  然當溫月聲真正站在了這個殿上時,那御史台官員第一眼看見的,不是她的容貌或者是其他。

  而是她所佩戴的殿前金腰牌。

  持殿前金腰牌者,可先斬後奏。

  那官員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然此刻腦子裡已顧不得什麼先斬後奏的事情了,全都是溫月聲所言的事。

  她一句冷淡不帶情緒的話,卻令得整個朝堂之上掀起了滔天巨浪。

  「郡主這個話是什麼意思?」先前在御史台彈劾之後,就出來攪亂局勢的官員,此刻說話時,聲音都隱隱帶了些顫抖。

  「孫明遠昨日已經被郡主斬殺,其背後的主謀,郡主是從何得知的?又如何能夠證明,這個主謀為真?或者說是郡主呈遞的證據是真的?」

  這官員問出的話,也是在場之人最為好奇的問題。

  之前不少人還覺得溫月聲斬殺孫明遠的事不做好,可這會她驟然說知曉了主謀是誰,反倒是叫人更加吃驚了。

  恆廣王的臉色難看至極,他無視著那邊徐國公遞過來的眼神,只沉聲道:「人都已經死了,如今所有的一切,不都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溫月聲聞言,抬眸掃向了他。

  她眸中沒什麼情緒,只那雙眼眸,黝黑得仿佛能夠一眼看穿了人的心。

  她冷聲道:「若說能說什麼就是什麼的人,必然不會是我。」

  「該是王爺才對。」

  此言一出,滿場死寂。

  就連一開始質疑溫月聲的官員,此刻都是大張著嘴,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殿上不少官員更是悄悄傳遞了下眼神。

  誰都沒想到!溫月聲竟還當著所有人的面,說出了這樣一番話。

  這話里的意思,說的便是那恆廣王就是孫明遠背後之人!

  這殿內很多人連臉色都變了。

  倒不是說溫月聲所言有誤,或者是純粹的構陷和誣賴。

  這朝內的聰明人不少,對於某些暗地裡的操作,也並非是一無所知。

  尤其是如今朝中爭儲日益白熱化,但凡是牽涉其中的人,皆難以明哲保身。

  是以某些事情,許多人心知肚明。

  可,知曉是一回事,在場的人,哪怕是有些人已經明確地站到了其他王爺那邊,與恆廣王已經是對立了的狀態下,也沒有人會這般直白並且在所有人毫無準備的時候,將此事當著滿朝文武的面說出來啊!

  溫月聲此舉,讓那些一向愛給自己冠以直言不諱的御史台官員都懵了。

  至於恆廣王,在反應過來之後,更是怒不可遏,暴聲道:「溫月聲,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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