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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青淮沉著面容,他生得一張俊朗面容,不苟言笑時,倒多了幾分冰冷肅殺的味道。
他低聲對陸紅櫻道:「下場之前,你不是說想穿黑色的騎服,怎麼去了渭陽王那邊?」
陸紅櫻回神過來,心中的迷茫和驚慌褪去後,她目光逐漸變得清明,仔細回憶後,神色卻是一變:「是有個宮人跟我說,渭陽王那邊還缺少一個人!」
也就是說,這件事從頭到尾就不是一個巧合,而是有人故意為之,且就是衝著他們陸家來的。
聽到這個回答,陸青淮並不意外,只是讓她回憶了下對方的模樣,穿著打扮。
陸紅櫻將自己記得和知道的都說了,陸青淮輕點頭。
那邊,御醫從殿內出來,淑妃面色緊繃,忙道:「王爺怎麼樣了?」
「回淑妃娘娘的話,王爺左腿傷勢嚴重,腿骨斷裂,另有些擦傷,肋骨處受了撞擊,需要好生將養些時日。」
淑妃聞言,長鬆了一口氣,後猶豫片刻,躊躇道:「那王爺的腿……」
畢竟當時那馬直接發了狂,恆廣王亦是受到了極大的衝擊,致使其直接陷入了昏迷。
還有更重要的是……
大徽自來有條例規定,身帶殘疾者,是不可繼承大統的。
恆廣王被送到了殿內時,明顯生命無憂,但那隻左腿能不能恢復,就是這裡的人眼下最關心的事了。
若恆廣王真的因為此事與儲君之位失之交臂,那只怕整個京城,都要變天了。
哪知這段話一出,御醫卻道:「王爺的腿無礙,只是如今腿骨骨折,至少需得將養半年才能好全。」
這話一出,那淑妃微頓,隨後便露出了一個如釋重負般的表情來。
殿內的人神色各異。
倒是渭陽王率先開口道:「今日之事,必須得給大哥一個交代。」
若換做平時,他只怕恨不得起來拍掌叫好一番。
可偏偏這次恆廣王是在跟他打馬球的時候出的事,渭陽王難辭其咎,實在是笑不出來。
他快將一口牙都咬碎了,眼下就想知道到底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這麼設計利用他。
淑妃微頓,目光不由得落在了那垂著頭的陸紅櫻身上,隨後聲音緩和地道:「紅櫻也不是故意的,這事,應當只是個意外……」
雖然許多人都看見了陸紅櫻動了手,但如今恆廣王沒事,卻也不好對她一個小姑娘做些什麼。
淑妃還寬慰道:「沒事的紅櫻,便是王爺醒了,應當也不會責怪於你。」
話雖如此,這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今日之事,到底都是陸紅櫻所為。
周曼娘面色難看,忍不住回頭看了眼。
對她來說,目前處理公主府內部的事情尚且還可行,可宮中這樣大的事情,她人微言輕,又格外擔心陸紅櫻會受到了牽連。
第一時間所想到的,就是去請溫月聲。
她到底接手各類事物時間太短,還未真正地成長起來。
渭陽王臉色變了又變,若真是個意外,還出自陸紅櫻之手的話,倒也確實是做不了什麼。
「所以真的是陸小姐打的?」渭陽王皺緊了眉頭。
陸青淮冷聲道:「方才阻攔紅櫻的人不都在這裡了嗎?」
那幾個人垂頭,皆是不敢多言。
陸青淮卻直接道:「看著我的眼睛,我問你們,你們可看清楚了,剛才那一球,真的是陸紅櫻打的?」
周曼娘不由得看了他一眼,眼前這個陸青淮,跟這幾日她所熟悉的陸青淮,都不太一樣。
冰冷,不近人情,還帶著些肅殺的意味。
那幾個人聞言,皆是沉默。
「回答本將軍的話!」陸青淮道。
「回將軍的話,小的……小的方才並未看清。」
「小的也是。」
卻有一人,正是那個在球打出去之前,連人帶馬摔倒的護衛,聞言道:「確是陸小姐所為。」
殿內倏地安靜下來。
陸青淮冷眼看他:「確定?」
那護衛垂頭,未與其對視,沉聲道:「小的確定!」
「啪!」下一刻,陸青淮竟是直接暴起,一腳踹到了他的肩上:「放你的狗屁!」
誰都沒想到陸青淮會驟然發難。
殿內一片死寂,陸青淮派出去的那個長隨卻已經去而復返。
「將軍。」那長隨將一物呈了上來。
渭陽王拿眼去看,發現是剛才他們所打的馬球。
「這馬球怎麼了?」渭陽王不解地問道。
然未反應過來,就見陸青淮已經將馬球拆開,那球拆開之後,裡面竟是還有一物。
是一枚極細小的飛鏢。
渭陽王神色大變。
所以剛才就是有人在混亂中,用飛鏢打中了馬球,才讓那馬球撞向了恆廣王的。
他就說!那馬球擊打出去的力道不對!
陸青淮譏笑著看向那個護衛道:「你再跟本將軍好好說說,誰是你的主子?」
那護衛還沒開口,他竟是直接卸掉了對方的下巴。
咔嚓。
下巴脫臼的聲音,聽得周圍的人頭皮發麻。
此時卸掉下巴,是為防止對方自盡。
「剛才不想說,現在也沒機會了,軍中有許多的酷刑,此後你都能感受到的。」陸青淮冷聲道。
哪知,那護衛手中竟還藏了毒,只一把將毒吞入口中,頃刻間便已氣絕身亡。<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