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頁
「你親自去。」
高泉應下,匆匆離去。
卻沒想到他很快折返回來,面如菜色。
「皇、皇上,奴才無能,未能請來郡主。」
皇帝面色發沉:「她這又是在鬧什麼脾氣?」
「回皇上的話,郡、郡主說……」高泉磕磕巴巴地道:「說這幾日是齋戒日,她很忙。」
皇帝:?
他怒極反笑:「朕倒不知,她何時這般虔誠了?」
高泉低下頭,上午溫大人就去過,人家爹都請不來,別說他個奴才了。
渭陽王掃了蕭縉一眼:「看來弟妹這是心裡有氣,也是。弟妹進國寺七日,四弟卻不管不問的,擱誰心裡能好受呀?」
「四弟還是快些去賠禮認錯吧,否則耽誤了明日的大事,就是你的不對了,是吧?」
蕭縉冷眼看他,轉身朝皇帝道:「父皇,兒臣這就動身去國寺。」
皇帝輕點頭。
本以為這事就這麼解決了,沒想到蕭縉這一去就是許久。
高泉滿頭大汗地從宮門外走進來時,夜已經深了。
皇帝在同其餘人商議和親事項,見他進來,才想起蕭縉還未歸。
皇帝當下撂了筆,冷聲道:「怎麼,她還是不願來?」
高泉擦了擦頭上的汗,小聲道:「郡主沒見永安王,王爺在國寺內空等了一個時辰,再差人去問,底下的人說,郡主睡了。」
竟是連見都沒見到!
這下莫說皇帝,旁邊的溫尋臉色都變了。
溫月聲究竟是何打算?
竟是連著去請了三回都請不動她。
如今還讓蕭縉在門外等了她一個時辰。
那可是蕭縉,尋常蕭縉主動跟她說一句話,她都會歡喜許久。
她究竟在想什麼?
皇帝一時想發火,卻又覺得荒唐。
一抬頭,目光落在了晏陵身上。
開口道:「晏陵,你去?」
高泉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皇上這是想了些什麼?
「臣與思寧郡主不熟。」晏陵面無表情。
皇帝冷哼道:「那是要朕親自去請她?」
渭陽王忙道:「說來這也是四弟的不對,若四弟不開罪思寧,她也不會這般再三推脫。父皇,依兒臣看,就讓四弟在那耗著唄。」
「實在不行,讓溫大人一起去陪著四弟,思寧總不能讓她父親和未婚夫在外邊等一宿吧?」
溫尋:……
別說,這事溫月聲沒準還真能幹得出來。
渭陽王見他們都不說話,樂了。
思寧如今這麼難哄?
陸庭玉思慮後道:「有一人,或許能請到思寧郡主。」
渭陽王這會是真好奇了:「誰呀?」
「臣妹妹。」
渭陽王:?
若不是這會在他父皇面前,他高低得笑出聲來。
親爹、未婚夫和皇帝,面子都不如陸紅櫻大是吧。
他竭力憋住笑,沒想到這次消息回得特別快。
高泉進殿,張了張嘴:「郡主應了。」
渭陽王:……
思寧是真有意思啊。
他憋笑險些憋出內傷。
走的時候還聽陸家下人來稟報,說:「天色已晚,夜路不好走,郡主將小姐留在國寺中了。」
陸庭玉點頭,卻聽旁邊渭陽王道:「思寧如今是越發會體諒人了。」
「你說對吧,溫大人?」
溫尋看著渭陽王大笑著離去的背影,臉都黑了。
偏不論他心中是怎麼想的,眼下都不能表現出來。
翌日。
日出東方,為整個獵場上鍍上了一層淺淡的金光。
皇家獵場的高台上,已坐滿了人。
今日乃武鬥最後一日,昊周太子親自上場。
所有人心中皆繃著一根弦。
參加武鬥的人,皆入了獵場,整裝待發。
高台上的氣氛也格外熱烈,只有人看了眼場上,並未見到陸庭玉。
「武鬥將要開始,陸將軍怎還沒到?」
「瞧著人數上也不太對,除了陸將軍之外,似乎還少了兩個人。」
「兩個?今日吳將軍不上場嗎?」
「這就不清楚了。」
不只是高台上的人,就連獵場之上的魏蘅之等人,也頻頻回頭去望。
正焦躁時,忽見獵場大門打開。
蕭縉抬眸,看向那邊。
天光暮曉里,溫月聲著一身玄色衣裙,裙袍寬大,裙擺上繡著大片大片的金色蓮花。
裙袍底下是素白的羅紗,腰系玄色衣帶。
一路行來,但見金浪翻滾,袖籠生香。
闊別多日,她神色依舊。
手持白玉佛珠,側目與陸庭玉低語了幾句。
章玉麟站在他們身後,身軀似巨人般壯碩。
高台上已是喧譁一片。
「思寧郡主?」
「郡主怎麼來了?不是還在禁閉中嗎?」
「昨日皇上已經下令,禁閉結束。」
「那今日……」
「瞧著應當是要在場上指揮章世子了。」
這話一出,無數人又是驚訝又是擔憂。
這最後一戰的規則,不同於此前。
大徽和昊周兩方,各派十五名將士入場。
獵場被一分為二,兩邊各自為營。
四個時辰內,哪一方折損的將士最多,便為失敗。<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