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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人!重賞!」

  這邊的人不少反應過來,皆是驚愕不已。

  「一擊就能有著這般威力!」有人驚呼道:「天生神力,果然是名不虛傳!」

  「方才不還有人說傳言為虛嗎?」

  「……這神力是不假,但你不看看剛才是在何等情況下暴起的。」

  身側有人小聲地議論,夏日傍晚的風呼呼地在耳旁叫囂。

  即便如此,蕭縉的目光也難以從那道身影上移開。

  他聽到身旁的渭陽王道:「這思寧什麼時候這麼瘋了?那等情況下,她也敢上去?」

  渭陽王這番話,說出了無數人的心聲。

  那邊的吳勇反應過來,亦是振臂高呼。

  他面色漲得通紅,神情激動地道:「世子好臂力!」

  與之一起的,還有對溫月聲的深切敬佩。

  他現在總算是明白忠勇侯為何這般敬重溫月聲了。

  張進倒地不起,有人小心地湊近去試探了他的鼻息,隨後鬆了口氣。

  尚還活著,只是看這情況,餘生都難以再繼續練武了。

  「郡主,張進該如何處理?」吳勇問道。

  溫月聲眼眸冷淡:「抬回他家去。」

  「訓練場上,生死不論。」

  她將張進此前說過的話,原話奉還。

  暮色四合,天邊的落陽將整個天空染成了灼人的橘紅色。

  恆廣王匆匆收到了消息趕來,新兵訓練場上卻已只有寥寥數人。

  皇帝只遠遠看過比武便離開了,溫月聲等人也已折返回京,只留下了吳勇在此處交涉,將張進同伴一併處理了。

  恆廣王一口牙都咬碎了,冷沉著臉道:「去查!去給本王查清楚!到底是誰敢在新兵營里對忠勇侯世子下手!」

  底下人應是。

  「忠勇侯世子呢?」

  身側的副將小心地道:「世子隨思寧郡主離開了。」

  「離開?」恆廣王皺下眉頭。

  正逢吳勇去而復返,見到了恆廣王,他表情不是很好地行了個禮,起身後就道:

  「王爺,接侯爺旨令,世子情況特殊,不適合留在軍營內,忠勇侯府的人已經將世子接走,這些日子有勞王爺照顧。」

  出了這樣的事,恆廣王還被奪了兵部的涉事權,這會自然也無法挽留。

  翌日。

  使臣已經入京,忠勇侯忙完了手中的事,便匆匆領著章玉麟到了公主府。

  溫月聲端坐在了靜亭內,抬眸看向了忠勇侯:「侯爺的意思,是打算讓世子在我身邊當個護衛?」

  忠勇侯認真地道:「是。」

  他聽到此事時,第一反應就是懊惱,章玉麟痴傻了二十多年,他實在是太急了,全然沒考慮過軍營那種複雜的環境是不是適合章玉麟。

  所以在這次的事情後,他做了一個在他人看來很是荒謬的決定。

  趙嬤嬤半張著嘴,驚愕非常。

  堂堂世子,竟要紆尊降貴的來郡主身邊當個護衛?

  更沒想到的是,溫月聲還應了。

  她淡聲道:「如若日後侯爺對他有其他的安排,可隨時將他帶回侯府。」

  脫敏訓練。

  從前她也經歷過。

  但不是與人比武,而是殺人。

  只可惜沒過多久,她的就變成了壓制殺性。

  忠勇侯卻道:「他做了郡主的護衛,那便當任由郡主差遣。」

  章玉麟就這麼留在了公主府。

  溫尋知道的時候,還吃了一驚。

  他甚至都鬧不明白忠勇侯為何會這麼相信溫月聲。

  但見忠勇侯堅持,便也沒再多言。

  忠勇侯到底是朝中重臣,官員之中,誰人會不賣他個面子。

  此事知曉的人不少,但未在京中掀起太大的波瀾。

  原因無他。

  昊周的使臣入京了。

  前朝時期,昊周曾是其下藩國。

  然至大徽時,昊周突然壯大。

  因其在大徽建朝動盪之時,吞併了周遭三個小國,國力日漸強盛。

  至先帝時期,昊周領土已擴充至徽朝的三分之一。

  徽朝自建朝以來,皆重文輕武,致使昊周在此期間內,飛快發展,至前些年,已是兵強馬壯,來勢洶洶。

  邊疆近十年來,不勝其擾。

  而歷經多年征戰,此番忽然握手言和,對朝堂內外,乃至整個大徽,都格外重要。

  突然而來的和睦,讓京中氛圍很是熱鬧。

  唯獨不太順暢的,就是此番選定的和親公主福瑞,在宮中大哭大鬧,甚至絕食抗議。

  皇帝心情不佳,連累這幾日處理使臣事務的臣子,皆是心神俱疲。

  修整七日後。

  宮中設宴,款待此番來昊周的諸位使臣。

  此番宮宴重大,凡京中四品以上的官員,皆攜家眷入宮參宴。

  公主府亦然。

  可直到府中安靜了下來,都無人去叫溫月聲。

  此前重責奴僕之事,溫尋後面雖沒有問責,但對溫月聲確實是越發不耐了。

  他是一家之主,他沒發話叫溫月聲,底下的人誰都不敢去叫。

  以至於偌大的國宴,連府中得臉的下人都跟著去了,唯有溫月聲留守家中。

  趙嬤嬤看著心急。

  國宴前一日,她便有心讓溫月聲去溫尋面前認個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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