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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人也不騎馬,反正臨近城門,就是騎汗血馬你也跑不快。

  人馬一律左行,寬闊的道路分出來往兩邊,每邊又還劃出了步道、車道來,大家都很守規矩的行路,沒有人亂來。

  這比起存孝封地上好的多,在那邊,可沒這麼多規矩,雖然也引進京師的道路管理制度,可遵守的人不多。

  「這都是鞭子和罰款或勞役的功勞,幾十年前剛出台這道路規定的時候,也沒幾個人願意遵守,騎馬趕車的不分左右,甚至加塞到步道上來,也有步行的非要走到車道上去的,後來嘛,洛陽府派專人整治,一面是大力宣揚,一面則是大力懲戒,一旦抓到違規者,要麼罰錢,要麼挨鞭子,要麼做幾天勞役,去掃馬路或是清路邊公廁,如今也是用了足足十幾年的時間,才算是徹底的把人的這觀念給扭轉過來,終於形成了如今這良好的道路規則。」

  「罰有錢人抽鞭子,罰沒錢人錢,罰有地位的人做勞役,這才是最狠的。」存孝笑著對兒子道,「京師之地,魚龍混雜,但從不缺那些勛戚官員,更別說那些紈絝和狐假虎威的貴人家人隨從等,若是讓他們自選,這些人肯定願意掏點小錢打發,那麼下次他們照樣還是會亂來,反正罰錢不痛不癢。可是洛陽府尹狠啊,對那些有錢的商人,不罰你的錢,而是要當眾抽你的鞭子,也抽不壞你抽不傷你,但就是抽的你臉面俱無,那些有勢的就更是了,讓你去掃馬路清茅廁,讓你更加沒臉,而那些普通小民罰他們錢,也一樣讓他們肉疼,比抽他們鞭子罰他們做役還管用,德芳啊,你可要好好學著點,這才是官吏治民的精髓呢。」存孝對兒子說道。

  「大王厲害,一語道破本質。」皇城司中年官員讚嘆道。

  羅德芳點頭,「洛陽不愧是京師,果然規矩就是嚴。」

  「無規矩不成方圓嘛,管理數百萬的人口,沒點規矩,還得了?若是連這京師幾百萬人口都管不了,那朝堂諸公,又如何管理這天下億萬百姓子民呢?」

  越是這些點滴細節,越是讓羅存孝對皇帝弟弟佩服萬分,這是一個超越秦皇漢武的皇帝,可為何他如此治國有方,卻要在這樣的年紀退位呢?

  一路上,存孝都在考慮這個問題,沒看到兄弟的信前,他懷疑洛陽發生了宮廷政變,畢竟這些年皇帝一直讓太子在前面攝政,太子當了快四十年的太子,早已經有了很強大的實力和威望,誰也不能保證太子不會等不急。

  又或者,發生了其它的意外。

  但看到那封信後,他不再認為京師發生了政變,雖然皇帝再三說明自己退位的原因,說是時機成熟,要讓太子即位,自己在後面還能扶太子上馬再送他一程,可存孝卻認為皇權不可分享。

  以前讓太子攝政,跟如今傳位給太子退位太上皇,這是完全不同的兩碼事,這裡面必然有隱情,或許是皇帝身體出了大問題,皇帝感到迫切,才這麼急著突然要傳位太子。

  步行入城,用兩條腿一雙眼睛沿路觀看打量,看洛陽,也看路上的行人,也看城中的居民百姓。

  存孝一直來到了天津橋前。

  橋北面,就已經是閒人止步不得靠近的禁區了。

  存孝站定,對身後的皇城司官員道,「你過去打個招呼,就說我要入宮面聖!」

  官員有些為難,一切都有制度,一切皆有規矩,這般突然前來,就是沒規矩。可存孝瞪了他一眼,他猶豫了下最終還是往前走。

  在橋前,他就取下了自己的銅符腰牌,高舉頭頂,大聲報唱,「皇城司六品參將郭榮!」

  對面把守天津橋的禁軍早就有了警覺,聽到這自報身份後,倒也沒敢怠慢,畢竟皇城司是一個特殊的衙門機構,直接聽命於皇帝。

  皇城司的長官為提督皇城司公事,簡稱提督,其下置有都統三名,都統以下又有六名總兵,總兵以下有副將、參將、都司、守備、千總、把總等官。

  皇城司並不在軍隊系統之中,所以他們的官職也是另有一套,這與錦衣衛其實是一樣的,錦衣衛長官稱錦衣衛都督指揮使,下面有五軍都督,再下面有都督同知、都督僉事、都督參軍、指揮同知、指揮僉事、千戶、百戶等。

  守衛天津橋的是禁軍體系,他們是由三十六鎮中抽調的將士入京番衛,再劃編到京禁軍各部之中,分擔不同的任務。

  「郭參將?」

  負責當值把守天津橋的是一位中郎將,各鎮番上之兵,在京劃入禁軍各軍衛,各軍衛下都有一個翊府,翊府便是由一位中郎將掌管。

  而左右衛則除了翊府外,還各有親勛府,並且是一親二勛二翊。

  這種制度,實際上就是五品以上的高級軍官在京是不直接統兵的,只以五品的中郎將統領各個翊府,分掌宿衛之職。

  禁軍兵權是比較分散的。

  「原來是劉中郎將,事情是這樣的,我奉本司長官之命到滎陽迎麗江王存孝和其子瑞光王入京,麗江王說要馬上面見聖上,讓我來通稟一聲,還望劉中郎將能行個方便,替我往裡面通傳一下,我知道規矩,會退到橋南邊等候結果。」

  劉中郎將是右驍衛翊府中郎將,五品武將,統領京師禁軍的一府,管著一千人馬,他警覺的朝橋南邊打量了會,看到只有大肚便便身著布衣的羅存孝,還有個只挎了把刀的羅德芳,心裡倒是稍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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