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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房喬父親房彥謙時,他娶的是頂級士族隴西李氏女為妻,生下獨子房喬。年輕時出仕北齊任廣寧王主薄,北齊滅亡後,還曾打算與親朋故舊一起光復北齊,但未成功。
最後被北周徵召出仕,到隋朝時做過入京為御史,攜妻子遷居大興。
後出任長葛縣令,因政績突出,如今升到了郡丞。房彥謙朋友眾多,交遊廣泛,不但為官清廉能幹,而且他還是當今最有名的書法大家和大儒。
其子房喬自幼耳濡目染,頗承其父遺風。自幼聰慧,善詩能文,博覽經史,精通儒家經書,又向父親學得一手好書法,工草隸。十八歲時本州舉進士,先後授羽騎尉、隰城尉。
只不過房喬這官沒當多久,可能是當時太年輕,沒什麼經驗,沒多久就氣憤的棄官回京,然後求學大儒王通門下,一直在河東讀書。
杜如晦跟房玄齡是好友,張儀臣跟房玄齡也很熟,因為張儀臣跟房玄齡還是同一年中的進士,當年那科進士科就中了三個進士,算是同年好友。
羅成很驚訝,不過不是驚訝於房玄齡家族居然是齊郡歷城的,也不是驚訝他老爹是齊地有名的大儒和書法家,他驚訝的當然是房玄齡啊,房謀杜斷的房玄齡,居然沒有等到李家起兵打入關中,才出山投奔李世民,而是現在就又要出仕,而且居然還是跑來章丘當個縣丞。
「其實以房喬之才能,還在我之上,只是當年初任縣尉之時,年輕氣盛沒有經驗,被一群地方官吏架空,又不肯同流合污,一氣之下便棄官而走了。要不然,到現在只怕早就不止是個縣令了。」張儀臣說到。
那些年輕的官員到地方上,被地方官吏架空是很尋常的事情,就如張儀臣堂堂縣令,到章丘不也一直沒什麼實權。
還有杜如晦,歷史上他首次任職,是出任滏陽縣尉,結果到了地方後沒多久,也是棄官而回。
世家子不比普通出身的官員,他們出身好又年輕,當被架空後傲氣的不願意與他們同流合污,便乾脆甩袖走人。
「玄齡定是克明邀請來的吧?」張儀臣道。
「嗯,我確實跟高侍郎提出請求,但高侍郎會讓他來,還是他的才名。」
羅成想到房謀杜斷,將齊聚章丘,心裡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啥。
倒是那個段偃師,「縣尉,段偃師不就是段錄事之兄嗎,他不是在太原做吏,怎麼去來我們章丘做主簿呢?」
段偃城是齊郡鄒平人,他之前在太原郡任司法書佐,也有些年頭了。
太原司法書佐也不過是吏而已啊,怎麼就做官了。
「他去年參加了科舉,中了進士。」
三十少進士,五十老明經。段偃城雖然三十多歲,但這個年紀考中進士都還算年輕的了,段家也算是官宦之家,打點些關係,便外放了個主簿。
段氏家族本是在西北,漢代時是抗擊匈奴的前線將領。漢文帝時,段家先祖還曾任過北地都尉,後來又有先祖出任過漢代西域都護等職,在西域很有名聲。
兩漢之時,段氏家族一直在西域地區,抗擊匈奴、平定羌亂,戎邊衛疆,功勳著著。
只是到了魏晉之時,段家沒落,隱沒無聞。
到了西涼北魏時期,段家才終於又重振輝煌。
到了北齊時期,段家的段榮、段韶父子跟隨高歡起兵,南征北戰,再創輝煌,對高齊王朝建立有佐命之功,因此得到重用,其家族在北齊朝也是平步青雲,成為當時北齊炙手可熱的家族。
不過段家跟歷城的房家和秦家一樣,北齊一亡,這些曾經北齊朝內的名門大族也紛紛中落。
到了段偃師這代,他就只能在太原郡當書佐吏,好在段家也有些家學,他棄武學文,倒也通過科舉中得進士,如今也算是得授官職,為家族振興又出了把力。
不過跟段偃師之弟段偃城本就有點舊怨,這剛剛又因為士信與段志玄的事情生了點新仇,段偃師來當主簿,只怕以後又會有些麻煩了。
第191章 東阿程咬金
長白山上。
暴雨如柱,似銀河崩決。
無窮盡的雨淹沒了天地,也沖毀了道路。
一車車的糧草被淋濕發霉,運糧的民夫們絕望的坐在雨中。
一個身影站起來。
「譬如遼東死,斬頭何所傷。上山吃獐鹿,下山吃牛羊。忽聞官軍至,提刀向前盪。長槊侵天半,輪刀耀日光。」
「長白山前羅五郎,純著紅羅綿背襠!」
那狂暴的叫囂之聲,讓麻木絕望的民夫們紛紛抬起頭來。
「昏君楊廣、暴隋無義!」
「天下苦隋已久!」
「今路毀糧沒,無可交差,與其被暴隋責罰,送去遼東填壕溝,不如反了!」
絕望的民夫們鼓譟著,他們揭竿為旗,斬木為兵,拿裝糧的麻袋縫成旗幟和甲衣,削尖了木頭做長矛,紛紛擁立羅成為首,反了。
……
羅成滿頭大汗的醒了過來,伸手摸了摸,發現自己睡在歷城秦家的客房裡。
心跳的還厲害,他心裡想著,怎麼做了這麼一個倒霉的夢呢。
揭竿而反,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啊。
搖了搖頭,倒了一杯涼茶水喝,卻是再也睡不著了。
披衣,起身。
羅成來到房外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