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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鋪大得很,兩個人睡,來回打滾都毫無問題,何必非要擠在一起?他離遠些,這羽絨被子自然礙不到他的事。

  趙瑛不甘不願地睜開惺忪的睡眼,瞟了媳婦一下。

  想當年自己可是山間清風,夜下朗月,如今卻……哎。

  趙瑛鼓了鼓臉,探頭看了眼外頭已經升起來的太陽,訥訥:「想退休。」

  顧湘失笑:「退了退了。退休就陪我出去開酒樓。」筆趣庫

  「哎!」

  想退休的趙瑛蠕動下床,出去幹活去,別看跟著皇帝來獵場玩,照樣還是得工作,工作可不管你休假不休假,每天都有很多很多,絕不肯減少半點的。

  誰不知英王是陛下的腹心,朝政悉數都可託付?

  朝臣們為了這個,還論辯了一回,當時滿朝議論宗室干政的壞處,論來論去,最後還是不了了之。

  沒辦法,誰讓身為裁判的皇帝,那心從一開始就是歪的。

  好在英王主政四方,到也沒向他管皇城司時那般嚴苛,大家漸漸到也習慣了。再說,人家手裡捏著皇城司,在京城各地皆有耳目,說不定自己昨天晚上在哪家小妾的房裡睡覺人家都知道,他們這些小人物,憑什麼和那等龐然大物作對?

  不過,趙瑛管得雜事一多,自然難免招惹仇家,家裡就有些不太平。

  前些時候,狄雅懷在軍中收拾了兩個仗勢欺人,不遵軍令的傻子,結果讓一群文官在朝堂上參了他十二條大罪。

  反正就是捕風捉影的那些,根本沒有證據,風聞而已,弄到最後也不過莫須有,趙瑛毫不客氣,幾個御史言官都被他一口氣通通奪官去職流放。

  回到家,趙瑛還同顧湘笑,說他家娘子寫的故事裡面,但凡詩人,但凡好詩人,總要經歷一回流放才能寫出膾炙人口的好詩文,這幾個言官裡頭雖無以詩才見長的,可到底都是文人,說不定他們人在京城才荒廢了自己的才華,或許流放上一回半回的,指不定還真能培養幾個一流詩人。

  顧湘:「……哼哼。」

  詩人不詩人的,她到不當回事,就是有一點,自從討了個男人回家以後,這麻煩事是真心不少,每日交際應酬比未成親時多出十倍,遇到的人也是形形***,趙瑛既然要做事,就不可能不樹敵,他有多少交好的人,就有多少仇家。

  顧湘成親這幾年,其實算起來也是家宅安寧,趙瑛別說往家裡帶小妾,出門去辦差,路過青樓都要繞路而行。

  ….

  據他自己說,騎馬他都不騎母馬了,畢竟有了家室,需得為自家娘子守身如玉。

  家裡什麼事都沒有,可她宅鬥技能卻是跟坐了火箭似的,蹭蹭向上竄。

  「娘子,她又來了。」秋麗戳在帳子門口,聲音壓得極低,腦袋探進來,小心翼翼地道。

  顧湘莞爾:「別和做賊似的,這是獵場,又不是我們家,還能把人家趕出去不成?」

  秋麗說的人,叫王和淑,顧湘以前同她不熟,如今卻靠這位王大娘子自己的努力,已經算是能叫得上名字的熟人了。

  王和淑母親是郡主,外祖母乃是大長公主,論身份並不低,不過嫁給了一個普通的平民百姓(),似乎也不算普通,她丈夫是方沐文。

  只是方沐文曾經的名聲再大,如今也只是個尋常百姓,王大娘子出嫁時很是低調,自然未封縣主,如今也只是個再尋常不過的普通人。

  顧湘一閃神,頓時想到了這個方沐文。

  這位曾經差一點就做了太子,直到現在,陛下十二萬分確定他是個假的,可京城這一群閣老,對其仍是有一份特別的迴避。

  五年前那場很低調的謀刺案,結束得十分平靜,可後續卻是驚天動地,整個京城又地動山搖了一回,不知多少官員涉入其中,被抄家滅族,不過皇帝本來就在肅清朝野,朝臣們在之前便已是深受震動,再擴大一番戰果,雖讓人不安,到也有心理準備。

  還是其中的核心人物,似乎一腳走到本朝最高位置上的這位方沐文,卻是倖免於難,安安穩穩地在京城生活下來。

  五年裡,他入書院讀書,學習進度不錯,還參加了科舉,可惜,最後還是沒中。

  沒人打壓他,只是學問不夠而已。科舉取士如千軍萬馬過獨木橋,走過去的畢竟是少數,大部分人都倒在了木橋下,這方沐文中了才希奇,不中,那是再正常不過。

  顧湘吃過朝食,穿一身棉布裁的,半新不舊的上襦下裙,首飾也沒戴,出了帳子圍爐烤著羊肉,就見到了一個首飾架子。

  來人身上珠光寶氣的,面上隱隱流露出一絲說不出的幸災樂禍,見了顧湘根本不行禮,冷聲道:「見公主一面,到還真難。」

  顧湘輕輕巧巧地給羊肉串翻了個面,嘴裡笑應了聲:「對王娘子來說是得難,若是什麼人想見就能見,我得多累?」

  王和淑:「……」

  磨了磨牙,她面上一沉,露出幾分憂心:「公主,你大概不知道,那穀雨從延州來京城了,還住進了英王府。」

  「你這日子過得隨意,整日待在公主府,還拋頭露面地做廚娘的活兒,人家英王嘴裡不說,心裡能不膈應?怕是早不高興呢。」

  「公主雖說身份尊貴,可英王也不是尋常人,公主把著他不讓納妾,恐怕到是便宜了人家旁人,還不如自己提拔幾個知根知底的做了通房,到省得男人去外頭偷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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