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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寒時與鍾伯,在地窖躲了十多天。地窖寒冷,二人也不敢明著開火。等到流民終於沒了動靜,他們才從地窖中爬出來。

  鍾伯年紀大了,在地窖中躲避的這些日子,受了風寒,身體支撐不住倒下了。

  柳寒時也咳嗽不斷,可他到底年輕,鍾伯倒下了,他必須努力支撐起兩個人的生活。

  整個清遠大縣,十室九空,沒剩下什麼人,周圍都是死一般的寂靜。

  鍾伯覺得自己這一輩子值了,臨了臨了竟然讓大少爺給他送終了。

  「大少爺,老奴快不行了,也就是這兩天的事了。我在柳府……的門房炕洞下,藏了白面,都……都仔細的包好了。你用白面做成乾糧後,就離開這吧!……這不是你該呆的地方。」鍾伯躺在炕上,費力的斷斷續續說道。

  「一路上,人心險惡,自己的盤纏要貼身放好,……財不外露,……老奴這一輩子沒什麼好牽掛的,知道少爺平安,就能閉上眼了。」好像知道自己再不說,以後就沒機會說了,鍾伯一直在囑咐著。

  「我知道了,鍾伯你放心吧!以後年節,有空我會記得給你燒紙的。」柳寒時望著彌留之際的鐘伯說道。

  「哎,好…………好……。」鍾伯的臉上露出了意外又高興的神色,然後虛弱的身體就再也不能做出什麼反應了,閉上了眼睛說睡一會,就再也沒有醒過來。

  柳寒時與鍾伯相處的這段時間,學會了腳踏實地的生活,不在傷春悲秋,沒什麼比活著更重要。

  他將鍾伯,埋在了自家的院子裡。一番喬裝打扮後,帶著乾糧,貼身的盤纏上路了。

  此去京城的路,並不好走。他一路躲避著人群,走的很慢。最後還是一個好心的車夫捎了他一段,才勉強到了京城。

  到了京城的柳寒時,沒打算去找柳家人。而是租了一個偏僻的小房子,在裡面準備過兩年的科考。

  求學的過程中,認識了一個叫淮生的人,兩人偶爾也會一起做文章。淮生比他在家京城呆的時間長,一些文人墨客愛去的地方,他都知道。

  空中的阿飄,看著這個裝的人模人樣,實際一肚子壞水的淮生。每天都要對著年少的自己,說上許多遍,不要同他來往。

  可他如何的焦急,也無濟於事。一是那人裝的太好,沒有破綻。二是年少的自己太孤單,好不容易認識了一個朋友,許是注意不到太多的細節。

  這天讓阿飄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那淮生,沒事就往學子多的地方,去湊熱鬧。而實際上是在給,有權有勢的富貴人家拉皮條。

  大宅院裡,有那沒了丈夫的夫人,或是那房中寂寞的小妾姨娘。只要是使了銀錢的,他都能給人家安排相好的,連幽會的地點都可安排妥當。

  在柳寒時第一次,來到聚賢樓時,他一眼就盯上他了。要是能將他拉上賊船,那這銀子還不得像流水一樣,進了他的腰包。

  那淮生將柳寒時,當做了家裡貧寒的學子。總是若有若無的在試探他,柳寒時心中亦是有所警覺。

  而往常討論的文章內容,也漸漸便成了,若是得了那個權貴夫人的幫忙,那仕途上定是順風順水,諸如此類的話語。

  柳寒時聽的皺眉,覺得這人最近好像要走什麼歪門邪道。

  柳寒時在衣著上並不招搖,這日那淮生竟然給他送來,一件錦袍,說是有個難得的文人聚會,要在湘平夫人處舉辦。

  他好不容易拿到了請帖,要帶柳寒時一起過去。

  可為什麼,一群男人要在一個女子的住處,開什麼詩會呢?柳寒時將疑惑埋在心裡,沒問出來。

  他本不想去,可淮生告訴他,這次有一位大文豪也要來,他催促的又急,柳寒時竟然被他推上了馬車。

  可到了湘平夫人處,就只有柳寒時與淮生二人,哪有其他人的影子。

  「二位公子,請先在此飲茶,我這就去請我家夫人。」婢女給二人送上茶水,眼神打量了一眼柳寒時後,嘴角牽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

  柳寒時好像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越想越不對勁,他告訴自己先不要慌。

  「淮生兄,你看你這急匆匆的將我帶來,我這家裡的門還沒鎖呢,這可如何是好啊!」他站起來,搓著手,焦急的道。

  「你那破屋子,鎖不鎖的有什麼打緊的。又沒什麼值錢的東西。

  「怎會沒有,那破屋子裡,我可是還藏著五百兩黃金呢,那可是我老柳家最後的家底了,這要是讓賊人摸去了,我就得摸脖子上吊了。」柳寒時急的直跺腳。

  那淮生聽後哈哈大笑,道:「柳兄,你是瘋了嗎?還是出了癔症,你知道五百兩金子是多少嗎?」

  「淮生兄,我真誠帶你,你竟然不信我。我只是財不外露罷了,你若不信,你看……」說著在懷裡掏出了一對鑲著大寶石的金鐲子,份量十足。

  給淮生看的眼睛都花了,說道:「當真這般有錢?」

  「我還能騙你不成?」柳寒時微怒道。

  淮生將此事,在腦子裡轉了一圈。拉起柳寒時的胳膊,就將他牽出大門。

  「告訴湘平夫人,今日在下家中出了大事,我們改日再來。」不等那門房反應,二人自己開了大門,直接走遠了。

  逃出來的柳寒時心裡突突的,看著眼前還在打聽錢財的人,面目可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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