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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彧宣已經站到了傅敏酥身後,手指抵在了她太陽穴,將她的頭推了回去,輕輕的按揉:「不舒服嗎?」

  傅敏酥僵坐著,瞪著鏡中的謝彧宣,感覺頭更疼了:「鬆開!」

  「一直在等我嗎?」謝彧宣低頭看向傅敏酥,眉眼間儘是笑意。

  「呵,想什麼美事。」傅敏酥撇嘴,抬手擋開了謝彧宣的手,起身退到一邊,皺起眉頭看向他的肩,「我只是煩心給人看病的事,與你何干。」

  「看病的事,不必急於一時,暫緩緩。」謝彧宣安慰道。

  「我心裡有數。」傅敏酥並不打算和謝彧宣聊這些,目光又在他肩頭停了停。

  「我的傷沒事。」謝彧宣睨了一眼自己的肩,淺笑著說道。

  「有事沒事與我何干。」傅敏酥板著臉走到門邊,指著外面冷冷的說道,「請你出去,我要更衣了。」

  謝彧宣的目光下意識的落在傅敏酥的身上,她還穿著寢衣,衣襟微開,精緻的鎖骨略略探出了頭,莫名的,他心頭一盪,立即移開了視線,從懷裡掏出一樣東西輕輕放在了梳妝檯上,緩步走了出去,到了門外,他又停住,柔聲吩咐:「不舒服就多多歇,別累著。」

  傅敏酥大步上前,直接將門「砰」的關上。

  謝彧宣微退了退,被賞了閉門羹,他也不生氣,低笑一聲,緩步回了自己那屋。

  傅敏酥翻了個白眼,轉頭看向梳妝檯。

  那邊,幾張紙捲成細條,靜靜的放著。

  她走過去,拿起紙卷展開。

  幾張紙,竟都是供詞,上面記錄的信息比東煌雜談上刊登的還要詳細,其中有一條就隱晦的點出了僱人的女人與傅二夫人身邊一嬤嬤有著七拐八彎的關係。

  傅敏酥重新捲起了紙,放進了抽屜。

  連續幾天,她都沒有開門接診,拒了兩三天之後,一些小毛病的人也就不來了。

  「姑娘。」

  這天,枳香買菜回來,神情慌張。

  「怎麼了?」傅敏酥在給蕭老和謝彧宣熬藥膳,聞言,探頭看了一眼。

  「外面……」枳香欲言又止。

  「外面怎麼了?」傅敏酥疑惑的看向院門處。

  院門緊閉著,安安靜靜的,也不像有事的樣子。

  「外面有好些陌生人。」枳香快步進來,又回頭看了一眼,說的時候也是一臉疑惑。

  「看病的?」傅敏酥問。

  「不像。」枳香搖頭。

  「嗯?那是什麼人?」傅敏酥越聽越迷糊,想了想,封小了爐門,放下袖子準備出去。

  「姑娘,你幹什麼去?」枳香嚇了一跳,籃子都來不及放下,追上去拉住了傅敏酥的袖口,「別出去。」

  「為什麼?」傅敏酥停步,奇怪的看向枳香。

  「姑娘,那些人……看著不像好人。」枳香不安的說道。

  「又是鬧事的?」傅敏酥挑眉。

  「奴婢也不知道,反正……奴婢覺得那不是好人。」枳香搖了搖頭,拉著傅敏酥的袖子不鬆手,一邊還勸道,「姑娘,你也別去。」

  「他們是沖我們這兒來的?」傅敏酥皺眉。

  「是,方才他們在問相覺寺女神醫呢。」枳香說道。

  「那就是沖我們來的。」傅敏酥拍開枳香的手,抬腿往外走,「我去看看。」

  「姑娘,你不能去。」枳香追在後面。

  「怎麼了?」謝彧宣站在樓上窗邊問。

  「謝大人,外面好些陌生後生在打聽相覺寺女神醫,奴婢覺得不對,姑娘非要出去看。」枳香轉頭,著急的回道。

  「等等,我去看看。」謝彧宣說著,手在窗台上一撐,輕飄飄的落在了院子裡。

  傅敏酥轉頭就看到這一幕,頓時沉下了臉:「謝彧宣,你手不想要了?」

  「傷早好了,不礙事。」謝彧宣快步走了過來,沖傅敏酥微微一笑,「我出去看看……」

  「砰砰砰——」「開門,開門。」

  這時,院門被重重拍響。

  傅敏酥看向院門。

  外面的聲音極大,來者不善。

  「往後退退。」謝彧宣低頭,在傅敏酥耳邊低低的叮囑了一句。

  他的氣息撲在耳朵上,痒痒的,傅敏酥下意識的退開。

  謝彧宣低笑一聲,伸手去抬院門的門栓。

  「砰!」

  又是重重的一聲,門被撞開,門栓竟直接迸裂開,往兩邊彈去。

  謝彧宣反應迅速,側身將傅敏酥護在懷裡。

  一截斷了的門栓彈在了謝彧宣的後背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人都死了?叫半天不開門!」

  門口,傳來一個吊兒郎當的聲音。

  傅敏酥皺眉,抬頭看謝彧宣:「你沒事吧?」

  「我沒事。」謝彧宣皺起的眉頭立即舒展開。

  「嘖嘖嘖,這……光天化日的,做什麼呢?」

  「我說,我們沒走錯門吧?這是什么女神醫的家?」

  「你這話說的,女神醫的家大白天就不能和男人摟摟抱抱麼?」

  門口響起一陣嘻笑聲。

  謝彧宣抿唇,飛起一腳往後踢去。

  「啊」一聲慘叫由近及遠,緊接著,就是一陣叫罵聲,亂七八糟的聲音連成一片。

  「哪個混蛋敢踢老子!」最後,慘叫的聲音憤怒的沖回到院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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